有客人来了呢,怎么不给上茶?”
屋内无人响应,她似乎刚察觉到堂内并无丫鬟似的,回头看了眼紫剑。
裴瑾自顾着坐了一边,裴敏的目光只在那座位上扫了一眼,一心一意地缝针。
裴瑾有点不自在地抚了自己小腹:“妹妹在做什么东西啊!”
裴敏很认真地看着她:“是香包,怎么一点都不像吗?”
裴瑾只能干笑:“像像。”
裴敏又不搭理她了,她想起顾家一摊子事情坐立难安,到底还是站起身来。裴瑾扶着腰在她的面前走了两圈,起身怀孕一个多月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她习惯了挺着腰杆走路,此时更觉得自己有恃无恐。
“妹妹能不能让紫剑出去,我想跟你说几句知心话?”
“不能,”裴敏坦然道:“他必须时刻保护我的安全,有话你就说吧,我绣完这个小边还要出去一趟儿。”
裴瑾张口欲言,想想还是忍了:“那不知妹妹可听说长安的事了?”
裴敏点头,终于抬眼看着她了:“听说就快离京了么。”
裴瑾叹息道:“我知道娘的心思,她恨顾家以前对你不好,可现在再怎么我人已经嫁过去了,他官也贬了,能不能跟娘去说说,让我们留在京城,不求别的,只想日后好生对娘尽孝。”
裴敏哦了声,继而轻笑出声:“很好呀,那你可以自己去娘那说说啊!”
裴瑾面露尴尬:“我什么事情都能去,唯独这件事不行,还请妹妹帮帮忙,毕竟长安与你有过一段夫妻情份不是?”
裴敏笑得更加欢快:“你怎知我还惦记着那点夫妻情份呢?我和他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顾家先落下我腹中孩儿,又赶我在后,你认为我会轻易忘记吗?”
裴瑾急忙劝道:“那都是姐姐的不是,也是当日表哥没说清楚,既然有了顾家骨肉,那怎能做出这么阴损的事情呢!”
裴敏点头:“的确是阴损,可又光裴毓什么事?当日我初见小郡主,可是跪了拜了行了大礼的,若赶心存一丝幻想,还不直接杀了我?”
裴瑾回想当日情景,狠了心跪在她的面前:“是姐姐不对,姐姐给你磕头认错,妹妹就帮帮姐姐吧,只要能让我们一家都留在京城,姐姐磕几个头都行的!”
她咬牙磕头,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裴敏揉着额头不忍再看:“裴瑾你这是何苦呢?为了一个顾长安你值得吗?再说他就算是贬官离京,你二人就不能过惬意的生活了?这是哪般道理?”
“好妹妹,”裴瑾泪水已下:“你若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了!”
裴敏微微叹息:“他不值得你这样的,真的。”
裴瑾只轻轻摇头。
一个端端坐在桌边笨拙地做着香包,一个跪在地上轻轻啜泣。
裴敏绣完最后一点小边,站起身来:“你还是起来吧,以前我恨不得让自己遭的罪给顾长安都尝一通,但是现在不想了,他贬职的事情我毫不知情,也不想插手,你算求错人了。
裴瑾哪里肯依,她是豁出去了,求也求了,跪也跪了,可裴敏就是无动于衷,僵持了好一阵,人家索性出门办事去了,扔下她一人在叶家前堂跪着。
她不甘心,又很绝望。
回去的路上一直恍惚,裴瑾细细回味裴敏说的话,忽然计上心来。
可能是最后的筹码,是不是高阳最后一点怜悯她不知道,但至少,顾长安会对她另眼相看,当然,如果什么都得不到,她也能从中退身出来,重回郡王府。
裴瑾想了又想,在车中一直抚着自己的小腹。
彩云被她打发去了,这件事必须要隐秘的做,她犹豫再三,到底还是狠了心来,叫来银剑如此如此嘱咐一番。
银剑先是不肯,架不住她眼睛一红,立刻从命而去。
是夜,裴瑾腹中疼痛难忍,流下许多血水来,她翻滚在地,引来丫鬟惊呼这才惊动了顾家上上下下,折腾了半夜,她那欢欢喜喜怀了的骨肉,到底还是打落了下来,都变成了艳艳的血水。
顾长安到了床前,裴瑾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打着哆嗦硬扯出一点笑意来:“我去求了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有事出门了,今天更新晚了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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