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仙蹬蓬莱的经历，畅快处，陈直言又掏出快板来高唱：“忆经年，想当初，俺本来山下一农夫，整日耕田又放牧，也去山里打野猪。说起有一天呐！”他停了快板，笑说，“俺白日梦游到蓬莱，正遇见大师与真
。”他一指玄机，“这东西那边栽梨树。”又一指怀诚，“那家伙倚这厢打禅坐。”他打起快板，“俺问这里何所，他们闭口不理咱。俺问如何回家去？他偏指旁边琼树柯。俺见果儿怪稀罕，嘿嘿，采了几个吃下肚。后来么……”
“好啦好啦！”玄机打断他，“又不合辙韵了，那些事儿咱都晓得，不必说，还是听的。”他徐徐讲述起来。
早年间——玄机他自己也记不清究竟是那一年了，只记得是大唐时候。他与李白一起入京谋官，他欲走科举入仕，李白却想以名声为举荐。二意见不合，分了手。后来李白经玉真公主举荐，成为翰林，玄机则屡屡不第。那时节，他刚刚学会拜谒孔方兄和情，有心找李白通融通融，得知对方竟成为玄宗帝的诗奴，心灰意冷，毅然投到嵩山，做起了道士。修行几年，他竟与师傅一道蹬仙了。师傅直升南天门，他则逍遥飘去蓬莱岛。他念着旧日朋友，摘些蓬莱琼果送他们，可惜食用的并不多。只有昔日与他一起研究过修身术的一位少年书生，因好奇，吃了半颗琼果——便是怡书。
不多久，怡书随玄机一同飞身蓬莱。一入仙籍，怡书原来吃的那半颗琼果，也没了用处。
几个都把经历诉说一番，唯怀诚默默不言。几个催促他讲来，他只摆手笑说：“苦不堪言！苦不堪言！”便把视线转向思陆崖外。
思陆崖下，一片渺茫无尽的云海，七彩霞雾蒸腾，丝丝絮絮地缭绕着亭子。
怀诚一翻广袖，伸手拨开一片清云，云海上即刻显出一线蔚蓝。他又轻轻一拨那云，云又开，一线蔚蓝显出真身，竟是脸盆大小的一片水。
怀诚指定那片水域，淡淡道：“们都是飞身上来的，则是从那里，一步一步登云攀崖，行走上来的。光行这一程，就行了俗世一百三十年。”
说到这里，几个全都沉默了。
云拂发髻，细风无声，周围也极安静，再无燕子过。
沉默了好一会儿，陈直言忽而笑道：“俺也想，成仙总不易，不然天下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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