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丝落寞浮上心尖,曲治尧缓缓开口,“什么都不问我,就要走?”
张景身子僵了一下,她想,问你什么呢?是要你对我负责,还是要你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她是吃亏了,可她不愿服软,更不愿被别人瞧不起。
心里有点不甘气愤是肯定的,她昨晚是喝醉了没错,但不代表这个男人他也喝得神志不清不是吗?此刻她真的很想给他一耳光。
不过,张景还是很克制地捏捏拳头,笑得有些勉强,“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奇怪的是曲治尧并没有任何反应,没有松了一口气,也没有说,‘正好,我还以为你会想不开呢’。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专注的几乎让张景从他眼里读到了‘深情’两个字。
气氛有点僵。
心湖微动,吹皱一池春水。
张景耐不住这种灼热的眼神,转过头不敢看他,丢下一句“我要去上班”,便要离开。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响,接着是啪地一声,估计是在系皮带。
脚步声响起,男人走到她身后。
张景始终不敢回头。不过是一场酒后乱性,严格说来,她还是受害者,怎么就怕成这样,竟然不敢看他一眼?
曲治尧已走至门口,身子倚靠在门框边,看着她,“我负责。”
“啊?”张景抬头看他,显然是被突来的一句话震的有些发傻。
“我说我负责,我对你负责。”曲治尧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张景勾起嘴角苦笑了一下,“如果你是因为愧疚,那大可不必。”
婚姻是什么?对张景而言,就是从此以后的人生将有另一个人完全参与进来,一张床上要有两个人睡在上面,一张饭桌上要有两双碗筷,一间洗手间里要有两个人共同享用….
两个人,从此不离不弃,到死都一起。她的行为,她的价值观,她的一切,都将有个人生导师引领着她。她不想眼前这个男人只因为一夜情就说要对她负责,而不是因为….是真心喜欢想要跟她过一辈子。
曲治尧一下子冷了下来,从眼到心,刹那间冷了下来。
她居然以为自己对她是愧疚?
张景试图让他明白,“曲大哥,你知道小景理解的婚姻是什么吗?婚姻不一定需要多么相爱,但必要的感情铺垫还是需要的,两个人之间必须坦诚相待,互相爱护,不离不弃….”
曲治尧冷不防的打断她,“你以为我对你没有感情吗?”
曲治尧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睛里藏着淡淡的深情,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唇,“小景,我喜欢你,你真的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曲治尧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只有他自己知道,只告诉她‘我喜欢你’其实是含蓄了,这么多年,就算说一句‘我爱你’也未尝不可。
张景笑了,抬手拿开抚在她嘴唇上的手指,在那一瞬间她的心跳绝对超过了一百二,差点就要相信了,“喜欢?那曲大哥是什么时候喜欢小景的?是十年前结婚的时候?还是十年后带着小恒之时?”
曲治尧,一如十几年前她初见他时一样,虽然还会有交际,但远不是她可比肩的王子。说喜欢她,那是什么时候?如果是当年,又为什么还要和另一个人结婚生子?如果是现在,她只觉心底发冷,她恐怕只不过是他临时用来照顾小恒的保姆。
她话里的讽刺曲治尧自然听了出来,只是他该如何向她说当年的事。
一丝落寞划过曲治尧心底,他知道自己自私卑鄙,面对那个一和他说话就紧张的小姑娘,那个总是在暗处偷偷看她的小姑娘,那个绞尽脑汁找机会和他相处的小姑娘,二十二岁的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体会不到。只是当年的他需要面对的事情太多,父亲的病危,母亲的逼迫,家族企业面临的困境,商业上一展拳脚的欲望,这些都不是十四岁的小姑娘能与他一起承担的,所以他自私的选择了避而不知,自私的听从母亲安排,自私的选择了与彭怡的商业联姻。
他承认,现在他步步为营,一步一步算计依然相信他的小景,将她绑在身边,为了小恒,为了有个能让他安心温暖的家,还有最终要的一点,现在的曲治尧无所顾忌,他自私的想找回当年那份埋藏在心底的爱。
张景只当曲治尧是默认了她的话中话,心底越发冰冷,拿起背包,越过靠在门口的他,“曲治尧,昨晚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她看着他,又补充一句,“就当没发生。”说完不再看他一眼,开门离去。
昨晚做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做防护措施,上班的路上,经过一家药店,张景进去买了二十四小时避孕药,就着矿泉水吃了下去,许是咽的太急,药被卡在了嗓子里,咳咳不来,咽咽不下去,满嘴苦味,眼泪也被呛了出来。
在做、爱这件事上,女人永远都是吃亏的一方,男人完事了,裤子一提,什么都不用管,可女人不行。张景苦笑,扔掉手中的药,摸干被咳出来的眼泪。
生活不会因为你的一点小小改变就不正常运转,日子还要照常过,还有很多病人等着她来治。
只是张景没有看见停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一辆车里,曲治尧盯着药房外的某一点,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紧握方向盘泛白的指间泄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张景并没有去病区,今天周三,是她的门诊,门诊比病区的工作量更大,她深呼几口气,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至少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上来。
“下一位。”一个病人看完,张景机械式的唤下一位病人进来,趁着这个间当喝口水缓口气。
刚放下水杯,就听见门被‘砰’的一声踹开,震得玻璃窗都哄哄响,跟在张景后面的进修医生小王被吓的立马一惊。
一个身高至少超过一米八的中年男人,瞪着赤红的大眼,粗声大气的喊,“你是不是张景?!”
张景立马有不好的预感,遇上彪悍惹不起的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故作镇定的站了起来,“我就是,这里是妇科诊室,男家属不得入内,请出去行吗?”
“我出去?你把我妹妹害成这样,还让我出去?!”中年男人脸红脖子粗的朝张景吼。
旁边诊室的医生病人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