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齐渝一下来了兴致。林珩指了指东厢,婆子掀起金丝滕红漆竹帘,大家一齐进去。众人看了一回,叹道:“好一处所在。”虽是锦纱笼罩、金碧荧煌,但也格外雅致洁净,果真是什么样性情的人收拾什么样的屋子,倒还不俗。
齐渝到北次间看了一回,望着半屋子堆到梁上的书籍卷帙咂舌道:“竟有这么些书,一辈子可看得完?”林珩抿嘴浅笑,并不告诉他这里多半的书早已滚瓜烂熟了。哄他道:“老爷说看完了这些书,还只是寸指测渊、款学寡闻呢!”齐渝纳罕道:“这还算是学问浅薄呀,那我岂不是目不识丁了。阿弥陀佛,可了不得了,这些书,我、再加上我两个哥哥,用几辈子都看不完呢。”
竺臻嗤笑道:“真是呆子,人家哄你你都听不出来。看完这些书,不说博闻强识,好歹也是学有所成。”齐渝恨道:“就知道我心实,竟人人哄我哩!”又是不服,要好好治治林珩。林珩强道:“只许你拿我取乐呀!我这才叫算完帐,个人清了个人。”两人闹成一团,倒像是几世的旧友至交,格外亲热。
一时,张妈妈进来奉茶。齐濂道:“可别闹了,你不是要进来歇歇么?快坐下吃口茶。”齐渝才依言坐下,安静地吃起茶来。竺臻端着官窑青花花卉纹茶盅端详道:“这是新制的?”林珩点头道:“虽我爱古董玩物,却不大用古人用过的杯皿,觉得厌气了些。你若是不喜,我收了一套北宋的黑釉茶盏、还有一套南宋的玳瑁茶钟,俱是名人品评过的。”
齐渝抢着答道:“这茶盅就很好,你这是去年的陈茶?”林珩说道:“这是老君眉,去年得的,放了一年,虽香气不大浓郁,但茶汤滋味更加醇滑柔和,甘甜圆融。”齐濂是个爱茶的,点点头道:“吃出来了,确实好!我也曾听闻老君眉要放上一程子喝,味道更妙。”林珩笑道:“濂二哥若是喜欢喜爱,我命人包上一些送到你府上去。”齐濂辞让,林珩笑着说:“并不是什么难得的物件,二哥何必推辞,到埋没了我们的交情。”齐濂受了,道:“你有什么喜欢的,打发到我那儿去取。”齐澍蓦然放下手上茶盅道:“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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