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道画魂执拗,他便不再和他争这个问题,看着桌面的画赞美道,“魂儿画出这么好的画,君大哥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生气?”
他这一赞,画魂不由得小脸一红,低了声道,“魂儿胡乱画的,哪能跟君大哥比。”
实在而言,画魂的画技,大半来自天赋,只有那么很小的一小半,来自他那位会给人绘些实用风水图的干爹曲老先生。曲老先生看了一辈子风水,自然也画了不少山水,那笔法却是写实的为多。所以教画魂画画,只说画山要像山,画水要像水,唯恐有那么一笔一划画得不准,误了那么一块风水宝地。而画魂那样一种灵性,又不是他那些实用的技巧拘束得了的,他却是不但去画那些花草的形体,还想着要去画那花草的精神。
君清华微微一笑,也铺开一张宣纸,拿起画笔,自紫石砚中蘸了墨,矮纸斜行,泼墨一般绘起一幅雨中荷花图来。那一枝枝荷花,在墨雨中亭亭玉立,那一种花之媚,花之精神,君清华手中的狼毫过处,便被渲染到纸面之上。
画魂看君清华作画,已经看得有些呆了。直到君清华将那一幅雨打荷叶图画好,他那圆圆的大眼睛,还一动不动地盯在上面。
君清华将画笔搁在青花瓷山水笔架上,问画魂,“可看出些什么来?”
画魂道:“君大哥画的荷花,比池塘中的荷花还美,只在画荷花的精神。”
君清华听他这么一说,便知他已经领悟西蜀画派的写意之道,所谓画中至境,意在神行。画魂小小年纪,能有如此高的领悟能力,足见他的天赋非同一般。
君清华微微颔首,执着画魂的手道,“说得不错,绘画最讲究的是神韵,含蓄深婉,要妙幽微,所谓意在笔端,摩象外之象,才是绘画的真谛。”
画魂虽然不明白他说的这些道理,却从他刚才的绘画中领悟了许多,小脸上挂起甜丝丝的笑,“魂儿给君大哥磨墨,君大哥以后教魂儿画画,好不好?”
君清华柔笑道,“好,只要魂儿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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