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人都在外面了,你快想想折呀!”小二急得真跺脚。
“也罢,靠着祖宗庇荫,才有了今日的营生,而今也怪我没本事,小五子,你快去通知堂里人,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我看我这玉泉堂是保不住了!”老板无力地挥了挥手。
看到此处,我已是不忍:“老板莫急,待我出去看看再说不迟!”
拿起瓷瓶,掀开帘子,走出内堂。茶室内一锦衣人立在当中,身材略显臃肿,背对着内堂,看着窗外。后面跟着四人,一一身披褐色风衣,当腰束着亮色腰带。见我出来,眼也不眨,只是气息微摒。果不简单,都是些练家子。其余茶客已不知何事,早已不知去向。
“老板,你欺我无知呀,这等杂货怎能说是上等雪青!“我冲着内里一喊,看也不看锦衣人,就将手一松。
只听“哐当”一声,瓷瓶已裂为千瓣,茶叶散开,或在碎瓷片上,或在地上,翠星点点。
“你——啊——”前后同时传来惊叫,“这——这——”老板已从内里跑出,跪在地上,双手捧着茶叶,颤抖不已。“你——你不帮我倒也罢了,怎么能这样呢?”混浊的眼泪滚滚而下。
“你好大的胆!”那锦衣人尖声叫道。四名灰衣人夺步前来,将我团团围住。小豆子和穆远将我护在中心。
“什么胆不胆的,不过你这唬人的架式还真不小呀,我好怕怕呀!”我将小豆子拉在我身后,来到一灰衣人前,摸了摸了剑刃,也尖声叫道。本来很是紧张的小豆子见状“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你——”锦衣人说着就举起了手,朝我脸扇来。
我一个低头,转身拉着小豆子说:“小孩子家要严肃,要不然老公公会打人的。”
锦衣人的巴掌没扇上,惯性使然,在原地转了半个圈,要不是靠在一灰衣人身上,怕早已摔倒。
“史公公小心!”一护卫喊道。
“听见没有,真得是个‘公公’呀!”小豆子对着我直喊。
“哟,还真是个公公,你老身子骨要紧,可不要动气了。要不然掉在这碎瓷片上,可就不大好了。”我笑着说。
“你,你小子,连王爷的东西也敢摔,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给我拿下!”史公公厉声下令。
灰衣人已从四面合围,圈子越来越小。穆远欲要护我,我向他笑了一下,穆远一怔,停住了脚步。
“我说,这位史公公,你刚才说,这是王爷的东西。单凭这一条,我就能上报你一个说谎的罪。”我话一出口,四名灰衣人的身势慢了下来。
“哼,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这本就是王爷之雪青,我是奉王爷之命,前来取茶,有何谎可言?”史公公尖细着嗓子说。
“哎哟,你老不是年岁已大了么,怎么声音还这么细呢。瞧把我耳朵震的。再怎么着,也不用处处显你本色嘛!”
一句话气得史公公直喊:“反了,反了——来人,全都给我拿下!”
“什么‘反了’,”,我看了一眼脸都吓白的老板说:“我话没说完,怎么就要拿下!真是岂有此理。想想如今朝廷上下是多么的昌盛,什么样的茶叶没有见过,怎么会有以次充好的‘雪青’呢?你这不是打着王爷的号,在外任意枉为,又是什么呢?想来现今世事昌达,王爷自是英明,怎么会让一个公公在外胡行?你这不是说谎是什么?”
“谁说这茶不是上好的雪青。这可是半月前南方用八百里加急送来的贡品,你一乡野之人怎会得知此茶的好坏。现如今传出宫外的就这一小瓶茶叶,你竟将它砸了,还敢在此狡辩!“
“你说这是南方的贡品?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俯首拾起两片茶叶继续说道:“你口口声声说这是‘雪青’,那我来问你,这‘雪青’是何含义?”
“‘雪青’自是‘雪青’,再说这茶只有王爷见得,我们下人怎么会知道是何含义!”史公公退后一步。
“这‘雪青’茶树,长于山清水秀、云蒸雾绕的云海山区。只因采用寒冬过后茶树返青后第一次采集的茶叶所制得名,由于北方冬天严寒气候,使害虫无法越冬,其茶叶细如毫发,色泽清绿,汤色明亮清沏,口感清醇、鲜活清香、回味甘甜,饮茶多时后,仍回味无穷。”我顿了一下,接着说:“这等好茶,拿在你们手里,真可算是一种侮辱!哼,现今你连‘雪青’为何物都不知,怎么就一口咬定这是‘雪青’呢?再者连王爷身边的近侍都不知道‘雪青’的来历,他人又怎会知道?你限三日内要玉泉堂老板将雪青茶冲好,这岂不是强人所所难?况且这根本就不是上好的雪青,又怎么会冲出美味的雪青茶?你——”我走向前,盯着史公公说:“你这摆明了是要拆玉泉堂,是不是?”
“你,你,信口雌黄!”果不如我所料,史公公气急败坏地说。
“若不是,你着急干什么?若王爷真有这档子事,那茶定是真得‘雪青’,现在茶不真,定是做下人的你中途换了。事不明,定是你打着王爷的旗号,在外横行,想想一个百年老店,你是说拆就拆,此等恶行,若是王爷知道,你的小命还会保住吗?”我又上前一步说。
“哼,就凭你这一说,就能断定这茶的好坏。若这茶真如你说,你也不可能见到,又怎知你不是在说谎。”史公公愣一下又阴阳怪气地说。穆远轻轻地向我靠了靠。
“哈哈哈,真是坐井观天!”我看了穆远一眼,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接着说:“你在掩耳盗铃,却又笑别人。真是闻所未闻。小得不才,家真好在北方,别说见过这茶,我每天没事干,还用它拍拍脸,浇浇花呢!”
“哼,你小子,你竞将王爷如此珍爱的茶拿来玩乐,还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来人,给我拿下!”
“慢着,用不着你们动手”,我拂过一侍卫的剑说:“我既知此茶是假,那肯定知道真茶在何处。你若真是奉王爷之命前来,将我这唯一知茶用茶的人伤了,你想结果会是什么样呢?”
“算你狠,”史公公看了看茶老板,又阴阴地对我说:“如此看来,你还是这里的贵人了。那么就烦请你跟着走一趟,要不然,这里会怎样,我就不敢说了!”
“先生,救救我吧!”茶老板急急求道。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我这个人呢,偏偏耳朵比较软,既然老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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