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惊鸿背对着南宫锦,喉结禁不住上下滚动了一下,这幅状态,显然是相当的害怕。
而南宫锦,则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个小本子里面的记载。咬牙切齿的将上面的字,一字一句的读了出来:“嘘寒问暖对锦儿不管用,往往只能迎来一顿好骂。还要想些别的法子才是。”
“字字句句,不离关心,一般的女子会觉得温暖,但是锦儿觉得啰嗦又讨厌,所以不可再用。”
她每读一句,百里惊鸿就禁不住颤抖一下,还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十分的害怕,而且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可能还有点严重。
南宫锦带火的凤眸又扫到一行:城东汪家,相公对娘子言,走路小心一些。娘子答:“多谢相公关心,有你这么温柔的相公,是奴家三生修来的福气。”
而温柔二字,还被那某人画了一个圈圈,表示需要着重注意。
可,下头的一句就是:但,对锦儿讲走路小心一些,她说十分啰嗦。并说比七老八十的老太婆还要啰嗦,而且非常生气,幸好我跑得快。
这下南宫锦原本就发黑的脸色,瞬间又青了!这该死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就是一只母老虎吗?还幸好他跑得快!?
还有,这个“温柔”二字,为什么需要打上一个圈?难道是在讽刺自己不够温柔?这么一想,南宫锦更是气得脸都绿了!
又往前面翻了翻。上头全部都是城南、城东、城北的记载,纸页的上半部分就写着他看到的情景,而下半部分,就写着他是如何的讨好自己,最后遭遇了什么样的,足以让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待遇!
尤其那上下的部分的话语对比了之后,显得别家的女子是如此的温柔体贴,而反观自己,是多么的凶悍跋扈!这凶悍跋扈就罢了,字里行间还能给她看出来自己是多么的不识好歹,好似人家对自己百般关心、体贴还不满意,以至于动辄就发脾气!
百里惊鸿感觉到自己身后的恐怖气息越发的严重,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名为害怕的感觉,还有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但是刚刚准备跑,却被她叫住了,现下自然也不敢造次。那原本波澜不惊的心湖,于此刻,像是被投入了一块石子,一圈一圈的激荡,好不容易恢复了淡然,又“噗通!”投入了一颗,接着荡……
每听见她读一句,他就感觉毛骨悚然一分,后背好似被堆积上去几块坚冰,从头凉到尾。
而南宫锦也慢慢的翻阅到了不久之前、那会儿她们看到的、这该死写的东西!这次写的倒是有点多……
“首先,要以娘子称呼对方。女子便会巧笑嫣然,心情愉悦。”
“要对娘子说,一点事情都不能做,需注意身体。女子就会高兴。”
“必要之时,得加上一句,我会心疼。”而这句,就被几笔划掉了,但是下面还露出了半截,所以能够看出个大概,南宫锦的脑中就浮现了这货那会儿无缘无故脸红,又用力的划了几笔的画面,还咬了几下笔头来着。
而再下头,就是同样的一句“必要之时,得加上一句,我会心疼。”表示他原本是不好意思,所以划掉了,但是脸红又思考了半天之后,又给加回来了。
而这句话的下方,还有一个小小的批注:上次于太行山,讲过“心疼”二字,但她很是生气,许是语气不对。故而下一次,我务必要注意语气。
然后,南宫锦就想起了当初他背着她爬山的时候的那一句:“你可别哭,我会心疼。”
但显然那一句,在那个时候说,很有挤兑她的意思好么?即便是自己生气了,那貌似也是他自找的吧?
又翻看了半晌,在处处看见他是如何的温言细语,而自己又是如何的报以怒骂之后,她的怒气终于迸发了!“砰!”的一声,将这个小本子狠狠的砸到了桌子上!从牙缝里头磨出了几个咬牙切齿的字:“百里惊鸿,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某人那看起来高华清贵,形如芝兰玉树的小身板,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几乎都不敢回头去看!颤动着道:“没,没什么意思。”
但南宫锦,绝对不是什么好说话的角色!她咬牙切齿了半天之后,忽然冷笑了一声:“没什么意思?那就由我来告诉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城东、城西、城南到城北!所有的女人和家里生活的状况,你全部都**并记载下来了,然后,在纸张的上面写着人家是多么温柔典雅、贤良淑德!而下头就是对我种种恶劣行径的记载,是以完成对比,然后在心中哀悼你的日子过的是多么的辛苦!而我本人又是如何的凶狠!”
“砰!”又是一声猛拍桌子的声音!南宫锦的脸色也不觉的更加难看了,从牙缝里面挤出了一句似褒奖,又似贬低的感叹之语:“百里惊鸿,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不,不是的……”他转过身,一贯淡漠的面上竟然带了些许慌乱,“不是,你误会了。”他可不是这个意思。
“我误会了?!”南宫锦狠狠的指着他的脸,顿时有了一种冲上去将他戳死的冲动!“你还想蒙骗我到何时?你这字字句句,那一句不是针对我?你竟然还想狡辩,将我当傻子一样蒙骗!我告诉你,这一次我绝不原谅你!”
站在一旁的轩辕以陌,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整个人的脖子都往领子里头缩了缩。太吓人了,皇后娘娘这次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但是皇上未免也太离谱了吧?居然到处去记载别人家的女人是如何的贤惠,还要在下头写上同样的法子,自己用到皇后娘娘的身上之后,面临了如何的热暴力和冷暴力,也难怪皇后生气,就是她也生气啊!
“不是,我只是……”他只是因着前日她的那句话,所以想改善一下自己。但话到了嘴边,却觉得有点说不出口,很不好意思。心中也是暗恼自己竟然一个不防备,让她把那小册子取走了,现下问题可就大了。
“你只是什么?你只是对我母老虎般的行径,实在无法容忍,偏生的我又怀了孩子,你又不好发作。心中的万种委屈和抑郁全部都化作了一腔的热血和冲动,于是写下了这许多想要讨伐我的文字是吧?”南宫锦的面孔十足的狰狞!
他顿只感觉六月飞雪,寡薄的唇畔微动,想要给自己解释,他哪有讨伐她?而南宫锦已经先他一步,走到了他的跟前,在他开口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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