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布吉岛,雅思一路东行入中国,走走停停,玩累了就停下歇几天,前世今生,似乎都没有如此悠闲的心境,先是忙着血拼,然后忙着求生,最后忙着支撑家里公司,忙着复仇,忙着伤害别人和被别人伤害……如今终于可以停下节奏,找找当地特色美食,逛逛当地著名美景,偶有所感就用摄像头拍下,在相片后随手写写当时的心情然后寄给妈咪爹地,寄给大姐,寄给泰禾,偶尔,也会寄给贺峰。
现在的雅思更愿意站在原地,暂时和贺峰做一对可以彼此唱酬的朋友。如果缘分真的天有注定,如果贺峰愿意走进来,她也会勇敢拉住对方的手;如果上天不愿成全,如果贺峰心存疑虑,那么也就这么君子之交淡如水地相处。
走过青岛、上海、东莞、珠海,西藏……,途中接到爹地妈咪和大姐的电话,知道上市公司柏司建材之主席杨志球涉嫌挪用公款同他新任女友兼秘书雪伦一起被廉政公署请去喝茶这个消息的时候,雅思看着头顶西藏近得仿佛触手可及的蓝天,终于可以确信一切都将不同。
从西藏归来,雅思再度出海来到印尼。她找到了贺峰和虞苇庭共同拥有的那个小岛,雇当地人带她前往。
绿色的小岛静静伫立在碧波中,远远地只能看到岛上一颗颗椰子树。雅思让船绕了小岛一遍又一遍。
受雇的人好心地说那个小岛很远很小,也没有什么特殊景致,实在不值一登,要想探险他有很多好介绍。
雅思只是微笑,“我从没想过登岛,只是想绕着它看一看。”
是啊,那个岛又小又远,没有开采价值,也无利可图。可那是贺峰心里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踏足的区域,她曾经为了这座岛歇斯底里坐立不安,为了它和贺峰大吵大闹。可结果又怎样呢?自己的老公还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卖了这座他和别的女人共同拥有的岛,虞苇庭还是永远在自己老公心里占据无人可以替代的位置。哪怕贺峰后来性情大变,对自己和贺哲男都疑神疑鬼的时候,依然只有虞苇庭可以让他流露一点真心。贺峰啊贺峰,我多想告诉自己你是爱我的,可有时候,我真的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只是虞苇庭年轻时的投影……
阳光悄然变得毒辣,闪烁成一个灼目的圆盘。青绿色海波上泛滥起碎屑似的金色光彩,将整个世界点缀得益发辉煌。雅思在泪光朦胧中似乎看到了贺峰口中那个神奇的佛像,宝相庄严,无语悲悯。
“Martin,anyway,我爱你。” 雅思喃喃地道,海风令人沉默,一切话语尚未出口,便已被风吹走。
“返航!”雅思擦干泪水,毫不留恋地返航。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还在等着他,前世他失约了,今生她自己给自己圆梦。
去到普罗旺斯,有一件事似乎不可不做,那就是穿着长裙带着草帽赤着脚徜徉在薰衣草的花海中。
原野广阔,天空天空深邃高远,白云和远处高山的山顶缠绵至难分难舍,风低低地吹,带来也许很远很远幽谷里牧羊人依稀的歌声,身边是无边无际被六月的暖风晕染成深紫色的薰衣草田。
雅思像个孩子一样在田埂上跑来跑去,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作为享受美景的人对此最大的报答就是纯粹的快乐。
当地人以善意的目光欣赏着这个东方女子,一个帅小伙送给她一束薰衣草,热情地道:“它的花语,等待爱情。”
等待爱情。
雅思摘下两颗做成书签附在当地风光明信片上,一张寄给大姐,一张寄给贺峰。爱到深处无怨尤,不管是不是自己,都希望能有个女子陪在他身边,关心他,照顾他,让他在看清自己的路上走得不要太孤单。
走得最快的永远是快乐的时光,一晃眼七天过去了,在离开法国之前,雅思专程去了趟巴黎,想去品尝品尝备受贺峰称赞的帕玛火腿三文治。
巴黎是个连空气都流淌着艺术气息的神奇都市,从卢浮宫沿着艺术桥穿过塞纳河,穿过金碧辉煌的法兰西科学院和巴黎美术学院,就能看到栉比鳞次的画廊,而且无论是从画家风格的角度还是从收藏家收藏角度,都可谓是上层之作。雅思被勾起职业病,兴致勃勃地参观起来。
画廊啊……雅思愉悦地叹了口气,画廊真是个好地方。雅思看着一幅抽象画作,想到自己和田锐参观画廊时,为了拿到业务和拿下田锐硬是赶鸭子上架不懂装懂地和他谈论抽象画的情景,不禁笑出了声。顺着思路又回想起谁能料到以贺峰一贯给人的绅士儒雅印象,谁能想到他竟然腹黑到前头刚夸过田锐,下句就话里话外暗示她田锐不是理想对象?他是否那时就已对自己有意?……
“康小姐……。”
没必要这么灵吧,雅思不可置信地转身,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笑意。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不知我是否有荣幸请您喝杯牛奶。”西装革履的贺峰笑容可掬。
“想吃点什么?”
“帕玛火腿三文治。”
贺峰叹了口气,:“两份帕玛火腿三文治。我可以拜托您和我不要那么心有灵犀吗?”
“如果我在投资方面也和您心有灵犀的话,您的拜托我是无论如何不会答应的。”雅思微笑。
贺峰欣然道:“真是欣慰看到您依然保持着不让任何人任何事打扰自己快乐的性格。”
“任何人任何事?您是说杨志球的事吗?”雅思失笑,:“也许您会说我薄情,可是几乎是不记得了,那些因为他出轨的痛苦、争吵、强装笑脸的感觉还能回忆,但具体的情形几乎是不记得了。”她轻叹“就像上辈子的记忆,为什么要为那样一个人疯狂?为什么要为那样一个人愤怒?就像人间黄泉间的幽魂?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许当时太年轻。”
“康小姐,在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面前哀叹自己年老是否太不人道?”
“年过花甲?也许,老人?我看您身体精神顶多四十岁。而我,我已经被仇恨熬得三十如四十,真的很难说你我谁更老。”
“仇恨?我以为你对他已无忧亦无怖?”
“我能忍受一切,但我不能忍受他害我失去孩子。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那么小,我以为他是上天赐给我的精灵,我以为我可以看他从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BB长成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小孩再长成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靓仔,他也会守护着我,直到我生命终结。原来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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