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东“锦年”疗养院。
院里的梨花已经开到荼靡,微风徐扫,满地落英。
这原本该是本年最烂漫的季节,只可惜房间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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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从未曾有过精力去欣赏窗外的半分美景。
四季轮转,年月更替。
氧气罩下纸白的面容,早已褪去了生气,只能依靠着床头的那台体征监护仪上微弱的起伏电波显示着,她还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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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上。
只可惜再好的医疗环境、再悉心的周到护理,这六年来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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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唤醒过她一刻。
整整六年过去了,只有一成不变的微弱那条电波表示着她的生命还未曾终止——虽然那只是极其微小的希望,但只要她的生命还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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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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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从未曾绝望过,日夜的守候,只是希求着某一天她能再次睁开双眼,看一眼这世上来不及领略的风景,体味片刻从未享受过的天伦之乐——
终于,连仅存的念想也要破灭了。
生命体征仪一贯平稳单调的声波,毫无预兆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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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清早再次渐慢了频率。
医生最后还是给了郑东奎万念俱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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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已经尽力了,可能熬不过今天了,好好地给她准备后事吧,节哀顺便——”
郑敬就这么看着从小一直视其为神祗的父亲,颓唐万分地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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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前冰冷的地板上。
嘴里来回念念有词,只有单单一句:“她终究是死也不想再醒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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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一眼了,这个世上再没有她留恋的了——”
整整六年寸步不离的看守,依旧没有能缓解她内心的半分怨恨么?亦或是心死之后,再无爱无恨,无牵无挂了?
郑敬望着病床上安静睡着的母亲,她的面色还如昨日一般安详,除了那台冰冷的机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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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探慰的到她的一丝冷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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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出来她这一日复一日的沉眠究竟有何差别?
终于,她就这么地宣布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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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了,再不给等待已久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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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惦念的希望。
终于,她死也没有想要睁开眼再看他们一眼,再跟他们说一些什么……
郑东奎从来都没有哭过,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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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子女面前,但医生走后,留下的那两句话将他几十年的坚韧修为一瞬间击垮了。他哭的像一个从来没有拥有过的小孩子,再也顾不得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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