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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的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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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刻骨17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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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到周进权和何慧霞,两人相对无言的坐着。周进权像是被下了强制的通牒,一面的不情愿毫不隐藏,而那时的何慧霞还保有着对美满家庭的幻想,望着她的眼神溢满了过头的热切。

    是爷爷牵着她的手,他用温慈爱的语声向她指认:“雨濛,这是爸爸,这是妈妈——”

    他没有勉强小雨濛开口叫他们,但小小的她当时已经清晰的感受到爷爷内心的紧张,他手心粘腻的汗水让她的小手几乎抓不紧,她仰着脸微微觑见爷爷脸上的忐忑,不明其意,但出于对爷爷的绝对信任,她还是鼓足了全身勇气,用稚气却诚挚的口吻叫道:“爸爸,妈妈。”

    这两个名词的定义在她的概念里只有模糊,她不会明白正常家庭出身的孩子会多么珍视这两声呼唤。因为她从来没有拥有过相等的怜惜,所以父与母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的替代名词。

    在这个世上唯一给她亲人感情的人,只有爷爷。

    尤记得当时周进权的反应,不过冷漠地答应了一声,耳后戏谑地看了他父亲几眼,掸了掸衣袖毫无耐性的起座离身。

    一向隐忍的爷爷当场便黑下脸来,低着嗓音叫他的名字:“进权!”

    小雨濛霎时被两人隐隐的僵直气氛怔在当场,她好害怕,又是一个不喜欢她到来的家庭。

    眼中积满了恐惧的泪水,定定地仰望着语声如此愤怒的爷爷,她好害怕新的爸爸妈妈还是讨厌她的到来,她好害怕自己依旧逃不过不遣送回孤儿院的命运。

    “叫雨濛,对吗?”僵硬颤抖的小身体被一个火热的怀抱环住,双臂如蛇缠一般紧紧环着她,她一时甚至被止住了呼吸,鼻息了只剩下浓烈的玫瑰味香水往里冲,那么靠近那么热情的拥抱却丝毫不能给小雨濛一些些的亲近感,她亲昵地叫着雨濛的名字,用掩不住的迷人笑意极力试图给雨濛以亲切:“来让妈妈好好看看我们的小雨濛,这里以后就是雨濛的家了,雨濛喜欢妈妈吗?”

    曾经在孤儿院五进五出的雨濛对这样‘亲人’相见的场景也不算陌生,但不可否认的何慧霞是第一个让她‘受宠若惊’的母亲,小雨濛被她死死地压在怀抱里,怔怔地听着她的言语,却回答不上那么简单的‘喜欢’两个字。

    她听到耳后有爷爷轻微地叹息声,他道:“进权,你就算可怜可怜我这老头子,好好过日子吧。”

    记忆被手机的铃声掐断。

    画面在泪雾中不再明晰,就如那些因与果,多年前已经种下,谁也改变不了它的趋向与收尾。

    木然地翻开手机,已经不是第一个电话了,她‘喂’了一声,发现自己的的声音原来已经哭着沙哑了,但对方似乎没有顾虑到,是室友秦潇如焦灼地发声:“雨濛,你现在在哪里?如果有空快回学校吧,穆遥奇他突然间放弃考研,莫名失踪了!郑敬不知道听说了什么,一大早地也打包行李不见了,你快回学校看看吧,不和你多说了——”

    手机‘哐当’坠地,究竟是谁逼谁走到了绝路?

    失措之下,慌忙翻开手机里那些陈存的信息。

    果然,五小时前有一条信息来自穆遥奇,忍不住颤抖摁开了信息,寥寥数字,却让她当场呜咽到泣不成声。

    “雨濛,不过一年半,我可以等,我相信你,请你也要坚定不移地相信我。等我。”

    战栗地牙根止不住地摩擦,蜷缩在墙角疯狂地搜寻郑敬的信息,她果然走的果决,只留了一句话给她:“小濛,我离开一阵子。告诉我哥和我爸,我只确定,谁阻止我,我会怨恨谁一辈子!”

    两人就留下如此一句决绝而模糊的告别辞,他的的消失是不约而同还是另有因由?

    坚定不移。他的句子完全是不容置喙的语气,可是她却读不到一点讯息,他要做什么去?为什么要放弃考研、放弃前途?他究竟去了哪里,郑敬是否跟在了他的身边,如果是,又怎么可以对她说出如此肯定的承诺?

    一年半?

    还是,他知道了什么?

    大脑一触及那个可怕的念头,手指几乎连手机的按键都没有余力按到底。

    终于盲音结束,她沉重的呼吸皆数积郁到了心口,无力喘气,一字一字憋出来:“郑谦,今天穆遥奇是不是找过你,你都跟他说了什么?”

    仿佛世间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她听不到对方任何的回复的声响,如同在与空气对话,并且是静默到没有流动的空气。

    良久良久,那边才传来他的声音,像是废了如此长的时间来调息了所有愤怒,沉缓冰冷:“下来,我在你家门外。”

    侧过久蹲在墙角至麻木无知觉的身体,湿漉漉的视线正如窗外被秋雨打过的枝叶,而那个熟悉的车影就停靠在围墙脚那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叶荫下,那正好是她视线最深处的位置。

    雨濛匆匆忙忙赶下去,外面的雨还没有停。

    半降着的车窗,他的冷峻的侧面渐步清晰,此刻的她没有再多地考虑,快步地踏过雨水,跑到了他的车前。

    “上车。”他没有正眼看她一下,眼神都未动半分,只是冷冷地下命令。

    伸向车把的手突然间强烈地感觉到刹那袭来的寒冷,或许真的是一场秋雨一场寒,换季总是难免不适应,她单手环紧腰际的衣服,用力拉开了车门,在突如其来的精神畏惧与寒意之下,身子不由地瞬间神经麻痹,整个人紧缩起来更不愿与他对视。

    她双手环腰,低着脖颈,双眼微合,细而纤长的睫毛还凝着微凉的雨雾,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晶莹的睫毛微微颤动,往日清亮的双眸也濛了一层未明的水色,一时之间,他薄弱的余光已至无法辨别那水色是泪光还是外界的水汽。

    正如她睫毛上的水滴,是清冷的雨雾还是温热的泪滴,他竟然觉得自己忍不住想伸手去一触究竟。

    心中就算有任何犹疑,都未曾可以从他的面上读出,那些一瞬而闪的可笑念头最终还是被理智深压下。他顺势正要拉下发动档,雨濛那边的车窗却传来急促地敲击声。

    雨濛纳闷之下,还是摇下车窗,小保姆阿华喘着粗气不迭把东西往里递给她,是她落下的包和衣服:“小姐,夫人让我给你把东西送来,怕你要用了到时候不方便找,她说这几天降温了,请你多注意自己身体,不要伤风感冒了。还有,郑先生,夫人让我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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