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玎珂,你明日陪少帅去逛逛!”眼见父亲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自己推去北平。
“不行!后天钟离钦要回来,我明天得准备下!”玎珂显然说话有些心虚,沈淙泉后天就要回来了,她自然要好好装扮一番,亲自去码头迎接,可父亲却逼她整日陪着那个北平来的少帅。
“准备什么?钟离钦后天回来,这一大家子都不会准备?”
三年前逃过一次,现在梦魇却又归来,玎珂气急败坏死活不肯同意,可抬头对上母亲不容质疑的双眼,居然吓得点头应许。
正如行素所说,玎珂看起来性子极烈,可骨子里终究是传统观念,所以她不能离开家族,更不能像行素那样云游四方。
玎珂躺在床上玩弄着温润的寿山石方章,篆体的小字依旧清晰,正如沈淙泉在她的心里谁也不能磨灭。
第二天玎珂只得老老实实被套上一身淡紫色洋装,她虽不愿意却异常惧怕母亲,母亲对昨日她穿旗袍跳舞极是不满,今日更隆重的为她打扮一番。
反正明日淙泉才回来,到时立刻换上旗袍,再说淙泉也说过洋装穿在身,我心依旧中国心。玎珂这样想着便有了些许精神,坐上少帅那辆黑色劳斯莱斯出门去了。
在车内一开始玎珂怄气似的不吭声,谁知开车的何副官和袁尘都静得可怕,玎珂坐了会便左扭右扭,“这车我能开会儿吗?”
何副官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也忍不住扑哧笑了,这个大小姐混去当名伶,现在又要开车,“你有驾照吗?”袁尘倒先开口问。
玎珂和袁尘皆坐在后排,她看着垂涎已久的爱车欲罢不能,“懒得去考,反正我开车没人敢拦,让我开会儿嘛!”
开车没人敢拦?
何副官更不能让她碰少帅的爱车了,一语双关,谁知她是开车一路飞飙没人敢拦,还是因为她是司令家的嫡亲大小姐!
玎珂俯身依依不舍的盯着何副官手中的方向盘,却被袁尘拽了过去,“坐好!”
“哼,不就个破车吗?我以后开着保准你们谁也追不上!”
车停在泰晤士小镇,袁尘在国外读书多年不知何时倒养成了绅士性格,下车后亲自为玎珂开车门,牵她下车甚至专门伸手帮她挡车顶,这倒让玎珂改变了对他家土匪出身的观念。
泰晤士小镇位于上海的西南边,是上海历史文化的发源地之一,从公元751年建县到1840年鸦片战争爆发这些年间,它就一直是个经济文化比较发达的城镇。
沿着入口处一路漫步,有如置身梦境,氛围和风貌区别于别墅区的小镇,沿袭了传统英伦风情的街区错落有致。
“有点亚拉巴马州的感觉!”袁尘感慨着,没想到浮躁的上海竟还有这种地方。
亚拉巴马州,山茶花的国度,她在教会女校,沈淙泉在相隔一条街的空军学校,那里有太多太多美好的回忆。
司令专门嘱咐何副官,亲自指点路线,本以为玎珂和袁尘都曾留学国外,西洋建筑能为两人带来共同的回忆,可阴差阳错,她的心却依旧飘零在海外。
哥德式天主教堂,巍峨的英伦城堡,英式拱桥横跨小泾,鲜红的墙壁,黑瓦白窗,就连路灯路牌都无一例外的有着极其统一的英伦特色。
走在异域风情的景致中,何副官远远的跟着他们,可若隐若现之间却有军人手握枪支立于隐处,玎珂并未太注意,倒是袁尘嘴角一勾,司令竟如此重视这个女儿,连出游也暗中派人保护。
阳光洒在袁尘的肩膀上,军靴踏着英式小路踢踏作响,她的洋装裙摆飘扬,别有韵味。
“哎呦!”她脚下一痛,身子朝一边倒去,袁尘匆忙伸手搂住,她竟顷刻歪倒在他的怀中,两人眼神对视,刹那间心却咯噔一声,仿佛也被崴了下。
“怎么了?”他将她扶到街边,伸手去脱她的高跟鞋。
玎珂却猛打开他的手,竟脸色微红,阳光下他却轻轻一笑,犹如万里晴空,“没事。”小心的脱下她的高跟鞋,某个瞬间玎珂只觉他竟这般像沈淙泉,那时沈淙泉亲自帮她脱下短筒刀冰鞋,他的手温柔的轻滑过她的脚踝。
“鞋跟断了,脚好像有点崴着。”玎珂回过神,自己的黑色高跟鞋一只的跟居然短裂开来,“怪了,这还是新鞋子!”她说话间眼神里尽是怜惜,不是怜惜自己的玉脚,而是怜惜一只断了跟的高跟鞋。
“谁让你踩我,这叫报应!”袁尘倒幸灾乐祸,玎珂昂起头哼了一声,懒得理他。
谁料袁尘一使劲竟将裂开的鞋跟掰了下来,“你干什么?报复我?”她还未说完,他却伸手脱下她另一鞋子,也干脆的掰断鞋跟。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袁尘说着将两只平跟鞋摆在她面前。
玎珂有些尴尬,原来他是将两只鞋的跟砸掉,为穿起来更方便些,玎珂不想道歉,只是嘟哝着掩饰自己的尴尬,“这鞋很贵!”
“回去我送你十双便是!”
十双?纨绔子弟!
身后是维多利亚式的建筑,阳光下袁尘亲自为她穿上鞋子,丝袜包裹着小巧的双脚慢慢伸进去,他细心帮她套上掰去跟的鞋子,袁尘半跪在地上,像极了国外男人求婚时的样子,而玎珂如同试穿水晶鞋的灰姑娘一般。
她将垂下的发丝别在耳后,温和的天气竟额头微出汗,“我们回去吧?”玎珂点头表示同意,却许久才将手放在他的手掌上,起身的瞬间脚下微痛,一时未站稳竟再次倒在他的怀中。
玎珂挣扎着慌忙站好,可显然难以迈步,“我背你吧?”他说着问句却是不容她回答的肯定,转身蹲下等她伏下来,玎珂看着袁尘宽广的后背,他怎么和自己一个性子,倔强锲而不舍更不容别人异议!
淙泉面对这样的自己,会不会很讨厌?
“快上来!”望着袁尘蹲下的背影,玎珂犹豫了片刻,轻趴下伏到他的背上。
因为爱过所以更懂得付出的痛苦,那时她千方百计却换不来沈淙泉一瞥,有时她在想也许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然,太过冷漠,冷漠得连心也干枯了。
她由他背着自己,也许有着如此相似的同情,连并同情她自己。
“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背女孩子!”袁尘说话间透着轻快。
“少帅,”
玎珂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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