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次,不愿意发泄,只是想将这样弥天灭地的痛苦,深深镌刻在我心里。
大概是想找天界复仇的,但是我已经委曲求全,受天界压制。
所有的伤痛对此前的魔龙日沦来说都是小意思,撒泼发泄一把,或者直接报复回去都没有关系,总之不会超过两天,然而唯有父君母妃的死,还有北冥一战,这些仇恨不能忘也不敢忘。背负此等仇恨,我却成了神女日沦,真是讽刺。
次日下午郑茹思才回来,带了两天假面的她显得有些疲惫。阿牛当时仍在后院,郑少爷与几个同学一同出去了,他推说身体不舒服并未同去,郑少爷给他放了假,以是他一整日的都在花园里,我也又一整日都在花园里陪他,想要除去隐身却不敢。
他依旧沉默,将所有情绪都闷着。
我越发心疼,但是以我的立场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劝说他的。情之一字,不同人尝来味道却往往相似。他所历的情劫,注定要失去所爱,我也如此。于是我便陪着他静坐。
九幺本被我支开去跟着郑茹思,他同郑茹思一起回来,估摸着他快到后花园了,我便起身敛好裙裾,默默走开一边,果然九幺很快就到我身边,耳语道:“郑小姐已经回房休息了。”
我朝他点头表示感谢,他看了一眼依旧颓废的阿牛,叹息道:“司命星君的安排果真狗血。人间王朝更替,这样棒打鸳鸯式的情劫不知有过几次。”
我又一次点头,表示赞同。
阿牛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待到郑小姐的贴身丫鬟一路小跑着过来才回神。
那丫鬟这种传话的事情应当做了许多次了,阿牛见到他并无任何吃惊,她跑来,喘了两口气便道:“苏寒,你果真在这里。”
那边的长廊里走过一队下人,朝着正屋里去了。
阿牛起身,彬彬有礼道:“姐姐有什么吩咐?”
那姑娘办事倒是稳妥,她挺挺身正色道:“小姐在宫中待得有些乏了,平时都听你讲讲趣事儿,这会她叫你去,给她放松放松。”
这段子我们都了然,想来是郑茹思要和阿牛解释了。阿牛整理整理衣襟,便跟着那个大丫鬟去了。
九幺知道我必定是错不过去听这个的,便自觉过来执了我的手,扶着我跟着他们往郑茹思的房间走去。
我与他身上都带了隐身消音的咒,两人并不能发觉我们,我们却能将他两人之间的对话听得真切。
阿牛依旧沉默,但却又有预言又止之感。
倒是那个大丫鬟见四下里没什么人,对阿牛说:“苏寒,我瞧小姐今日脸色并不好,在宫内就笑眯眯的,出了宫门就垮了。现下她把房里的人都支开了,你劝劝她吧。”
阿牛低低答了一个:“嗯。”
九幺却在旁边幽幽道:“郑小姐也急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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