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柳残阳好像一直就站在空旷的草地上等着。
上官云飞走到他面前，靠近他的耳边，神秘而又低声道：“你想不想知道你的身世？”
柳残阳说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世？”
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握着刀的一只手青筋却已凸起。
上官云飞笑了笑，说道：“你若想知道，今天晚上到千军万马堂去，我告诉你。”
他不等柳残阳再说一个字，掉头就走，走得很快，就好像生怕柳残阳会追上来似的。
柳残阳却动也没有动，只是看着手里的刀，瞳孔似已渐渐收缩。
就在这时，旷野中奔出一匹马来。
碧天，旷野。
旷野连着天，天连着旷野。
远远望过去，一望无际的绿草地蔚然壮观。
柳残阳似已远在天边。
千军万马堂似也远在天边！
无边无际的荒原，路是马蹄踏出来的，漫长而有悠远。
柳残阳静静地站着，已不知道站了多久。现在，他才慢慢地转过身。
旷野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流星般飞了过来。
一匹黑马，一个绿衣人。
柳残阳刚走出三步，已听到身后的马蹄声。
他没有回头，又走了几步，人马已冲过他身旁。
马上的绿衣人却回过头来，一双眼睛只盯着他手中的刀，一双纤纤玉手已勒住了缰绳。
好强悍的马，好美的人。
柳残阳却似乎没有看见，他不愿看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
马上的人明眸却在盯着他的脸。忽然道：“你就是那个连傅王爷都请不动你。”
她的人美，声音更美。
柳残阳却没有听见。
马停住了，马上的人也停住了。
她望着柳残阳，说道：“你就是柳残阳。”
“既然已经知道，又何须多问。”
“看来江湖上传说的不错，柳残阳的确是一个不愿意多说一句话的人。”
柳残阳没有说话，他握住他的刀——残阳刀。
“你不要太紧张，我并不打算跟你打架。”
“你想什么？”
“我来叫你去千军万马堂？”
“不可能。”
“你怕了。”
“我没什么可怕的。”
“那你就应该去。“马上的人突然柳眉扬起，大声道：“你听着，今天晚上，你若敢不去，你就是混帐王八蛋。”
柳残阳还是好像全无感觉，但握刀的手背上，青筋却又凸起。
只听马上人吃吃笑道：“原来你这人是个木头人。”
银铃般的笑声远去，一人一马已远在天边，转眼间只剩下一点绿影。
柳残阳这才抬起手，他全身都抖起来，但握刀的那只手，却仍然稳定如磐石！
欧阳剑静静的坐在靠窗的一张椅子上，没有开口说过话，也没有走动过。
叶无痕就坐在他对面，也和他同样安静沉默。
他们都是不出世的绝顶天才，对于剑的了解和热爱，近百年来，恐怕再也找不出另外一个人能比得上他们。
可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却好像完全没有敌意，反而有一种极深挚的了解和尊敬。
先打破沉默的是欧阳剑。他凝视着叶无痕看了很久，才说道：“你这次一定受了很大的苦，身体的损伤一定很重。”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替柳残阳挨了一掌，又中了尸毒。”
“你什么都知道。”
“也不是什么都知道，但你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些。”
欧阳剑接着又说道：“你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
“你看呢？”丁宁反问。
“我想不超过一个月。”
“为什么？”
“因为下个月的今天就是12月15日。”欧阳剑说道：“我希望先把我们之间的恩怨在那一天之前解决。”
叶无痕笑了笑，笑容中带着种说不出的苦涩之意。
又是15日，叶无痕想不明白这个日子到底有什么特殊。
或者，他明白，但他不愿意去想。
“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叶无痕问道。
“我为剑而生，也为剑而死，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叶无痕沉默。
“但你却愿意救柳残阳，一个要杀你的人。”
叶无痕又沉默了很久。
“我也不知道什么。”叶无痕说：“或许，这根本就不需要原因。”
欧阳剑也默然等着叶无痕说下去。
“其实，你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叶无痕说道。
正所谓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对某些人来说，有些事是死也不敢做出来，有些话是死也不肯说出口的。
欧阳剑说道：“你宁愿自己忍受的折磨，哪怕已经到了人类所能忍受的极限，但你却还是要去做，这就是叶无痕。”
他替叶无痕解释。
“一个可以为了朋友去死的人。”欧阳剑说：“我怎么能杀。”
叶无痕忽然用一种很特别的态度笑了笑。
“你错了。”他说：“这次你实在大错特错。”
“错在哪里。”
“我只所以救柳残阳，因为他是因我而受苦的。”柳残阳说：“陶月贞根本不是要杀他，她要报复的人是我。”
欧阳剑相信叶无痕说的是真的。
他的脸绷紧然后如沐春斜阳般的笑了起来。
“我没有看错你。”
“哦？”
两个人又互相沉默了很久，欧阳剑才说：“我愿意等你。”
“你要在这里陪我？”叶无痕有一点惊讶：“为什么？”
“因为一个人。”
“谁？”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