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狩猎日,李隆基率领各大臣皇子前往南苑。萍儿一身便装伴驾前行。李隆基与萍儿并排驾马,忠王和江逸跟在后面。六月的天已是大热,皇上却心情甚好,向大臣们扬言捕猎多者,赏!萍儿娇笑说:“若是臣妾狩的多,皇上可赏?”
“哦?可不曾听闻你还有这番能耐?”
“自幼是学得一些的,若是皇上肯借您的御马一用,说不定我会夺魁!”
李隆基大笑道:“你口气还不小!那朕就把御马借给你,看是不是真如你所言,把朕的这帮臣子们比下去!”言罢,他跳下马去,与萍儿换马。萍儿骑在马上,回头看了江逸一眼,莞尔一笑,策马奔去。江逸望着她的背影,摇头叹笑。
“萍儿不是不会骑马?”忠王嘀咕着对江逸说。
“她是个慧根儿,不想惹出麻烦,想凭自己化解!”
“这下我要怎么办?”
“殿下,依计划行事就好!”
萍儿策马,各大臣也纷自踏马,虽觉得此女说话狂妄,却不想输给一个女子。高仙芝在队后紧随着萍儿。进入丛林,大家都纷纷瞄准猎物。萍儿极力挥鞭,马飞速的跑向深处,消失在林间。突然马长啸一声,四蹄翻腾一阵乱跑,萍儿紧紧地抓住缰绳,任由马带着她飞撞。
“萍儿!”仙芝见御马失控,不由得加紧马速追赶。眼看马就要撞上山路前的大石,仙芝踏马而起,跳到御马上紧紧地搂着萍儿,千钧之际,一支长箭从背后射来,射中马身,御马“腾”地倒在石前,仙芝抱着萍儿滚落在地上。
“萍儿?”他轻柔地唤着她。听着他的声音,躺在他的怀里,仿佛又回到了高句丽的草原上,他就在她的身边。
“我没事。”
他把她扶起,给她捏去发上的杂草。
“不要帮江逸,不要受伤好不好?”他爱怜地望着她,话语中竟掺着一丝哀求。
“你……知道?”
“我能看出,皇上自然能看明白。萍儿,朝堂的事你不要卷进来,我怕……总之,你不要做!”
我怕失去你,他说不出口,因为他深知已经失去她了。
“仙芝,我的一生不能自己选择,所以我希望我爱的人可以选择他要的人生,你会理解的,对吗?”
“守护你就是我的人生!”
“可是你们快乐才是我活下去的勇气!”
两人谈话之际,忠王和江逸策马赶来,看她安然的站着,江逸倒舒了口气。
“娘娘受惊了!”
“无碍,多谢忠王相救!”萍儿回身看到倒下的御马,看着它大口大口地喘气,蹲下查看伤口,心里一凉,眼泪流了下来。
李隆基听闻梅妃受惊,从林后赶来。见到御马躺在地上,脸色一沉。
“儿臣有罪,不该射杀父皇的爱马,请父皇责罚!”李琰见状,讥笑道:“三哥,这可是进贡的汉血宝马你都敢射!”
“不,皇上,忠王是为救臣妾才如此,请皇上明鉴!”萍儿跪在忠王身边恳求道。
李隆基扶起李亨和萍儿,“亨儿救人心切,何错之有啊?再好的马不能为人所用,留有何用!”李琰听闻,默不作声。李隆基意味深长地看李亨一眼,把萍儿抱上马,驾马离去。李琰灰溜溜地跟在后面。
“你做什么我不管,但我决不允许伤害萍儿!”仙芝从江逸身边走过狠狠瞪了他一眼。江逸苦涩地一笑,自己口口声声说要保护萍儿,如今还是走到利用她这一步,只是这路他不会回头。
回到宫中,宫女春红正在帮萍儿上药,李隆基拿着金创药进来。萍儿欲起身行礼,被他止住。“伤的重吗?”
“只是擦了点皮,不碍事!”
他摆手让春红下去,打开金创药给她敷上。
“以后还是不要骑马了,免得伤着。”
她点点头,“皇上,御马怎么处理?”
“伤太重,好不了了!”
“能不能葬了它?”
他抬起头望着她期盼的目光,温和地说:“好!”
“这次狩猎亨儿表现地很果敢,以前我总认为他做事太儒弱。”他故意把果敢二字加重地说,她依旧毫无表情地淡笑着,他想从她的脸上窥探什么却什么都捉摸不到。
“敷好药就早点歇息吧!”
起身送他离开,挂在嘴角的笑意才抹去,乏意上头,便朝床榻走去,春红要帮她梳洗,她摆摆手让春红退下,着一身长衫睡去。
仲夏夜,蛙鸣蝉蹄,从上清观出来,李隆基眉头紧皱,步伐也较重,高力士跟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
“力士,你说今日之事可凑巧?”
自幼与皇上一起长大,皇上的心事他怎会不知?皇上显然怀疑忠王与萍儿合谋上演这出戏,女子干政向来是皇上的大忌,何不借机让皇上对她心生芥蒂?
“皇上是说御马之事?老奴不知,只知道御马一向乖顺,不曾出过这差错,谁知脾气一上来竟是如此,幸在娘娘福大!”
他短短一句话就告诉了皇上,一御马肯定遭人动过手脚,二萍儿与御马之事有瓜葛。他当然也希望李亨做太子,可是若是江逸帮李亨顺利登上太子之位,那江逸在李亨心中的地位必然高于他,如今江采萍又承蒙圣宠,难保江逸最后会对付他,为今之计只能隔隙皇上与萍儿。
李隆基自然明白高力士的意思,只是萍儿平日的作为,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她从来不争不抢,傲世独立。若是李亨与萍儿串通好,李亨要想表明自己的果敢骁勇,御前救驾之计岂不更好,她又何必冒这一险?她虽不爱言语,却有一颗玲珑心,万不会用这样的伎俩只为博得圣宠,她的心思,她究竟是怎样的人,他竟有点摸不透了。
“力士,亨儿长大了!”走上台阶,李隆基突然抬头望着宣政殿上空的点点繁星,幽幽地说道。从前把皇子们放在十三王府,观察各自的秉性。他一直以来最为欣赏也最为担心的就是亨儿,亨儿仁善忠厚只是过于儒弱,为人臣足矣,为人君却不能成事。谋霸业者绝不能心软,而今他有心争夺太子之位,李隆基倒颇有欣慰。
“是啊!当年忠王殿下还跟在老奴屁股后面,阿翁阿翁地叫着嚷着让我带他玩,如今已经是一表人才!”
“你呀,总是让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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