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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绡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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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封妃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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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宫不久,萍儿便被封为美人。如今已是四月天,莺飞草长,上清观也透发着生机,却因人少地偏的缘故与皇宫的富丽堂皇不协调,加上从宣政殿到上清观的路程很远,李隆基多次提出萍儿搬去兴庆宫皆被萍儿婉拒。萍儿自入宫后,寡言少语,除了对教坊有些兴致,一直呆在上清观不出。兴庆宫多是妃嫔所在,她不愿掺入其中,只想在此安稳一生。

    她的高雅娴静令他心宽气爽,每每下了早朝,便去上清观与她谈诗论曲。李隆基见她对教坊较为上心,便把教坊交由她管理。受洗于鬓香坊,萍儿建议设置梨园,用于教练宫廷歌舞艺人,并把梨园子弟分为坐、立、雅三部。

    堂下立奏谓之立部伎,堂上坐奏谓之坐部伎。立、坐之外谓之雅部伎。为了提高艺伎水平,实行坐部伎不可者下放到立部伎,立部会不可者去雅部伎的办法。

    各部伎不仅水平高低各有不同,而且演奏的曲、舞也各有不同。坐部伎主要演燕乐、长寿乐、天授乐、鸟歌、万寿乐、龙池乐、小破陈乐。立部伎主要演安舞、太平乐、破陈乐、庆善乐、大宝乐、上元乐、圣寿乐、光圣乐。

    此外萍儿建议在蓬莱宫的旁边单独开辟了一个院落,专门安置“新声、散乐、倡优”艺人,对这些艺人们时常赏以金银。李隆基欣然采纳,先后裁定了龙池乐舞、圣寿乐、破陈乐舞、光圣乐舞、小破陈乐舞等。

    高山流水遇知音,李隆基对江采苹爱如至宝,大加宠幸,却惹得一班以“正统”自居的大臣们的不满。县尉袁楚客就曾上疏劝谏,期以为皇上之爱好不可,李隆基却不以理睬。自从她入宫,皇上就再未去过其她妃嫔寝宫。丰王李珙之母陈才人与恒王李瑱之母郑才人也对萍儿颇为不满,认为其一介舞妓却自是清高,以靡靡之音蛊惑皇上,便向薛王诉苦,薛王一向与陈才人交好,薛王对萍儿很是生厌。

    一日,歧王、薛王等请皇上设家宴,以便兄弟相聚。李隆基是个重感情的人,对兄弟十分友爱,宋王成器,申王成义,是玄宗之兄;歧王范、薛王丛是玄宗之弟。玄宗即位之初,时常长枕大被与兄弟同寝,不时设宴与兄弟同乐,还曾在殿中设五帏,与各王分处其中,谈诗论赋,弹奏丝竹,议谋国事,相处得十分融恰。便应允,特设一宴招待诸王,萍儿与他一起出席。薛王认为萍儿舞妓出身,对其颇为不屑,想借此令萍儿出丑。

    “久闻皇兄得一绝色佳人,一舞倾城,不知佳人可否试舞一曲?”

    皇上脸色稍有僵硬,随即笑开道:“有何不可?这是江美人,能吹白玉笛、作惊鸿舞,今宴诸王,美人可试舞一曲。”随即看向萍儿,萍儿微微颔首,走到堂下。皇上取出长笛吹起,笛音曲折婉转,引人神驰。萍儿伴着笛音翩翩起舞,漫舞轻廻,如惊鸿般轻盈,如落梅般飘逸,令众人大为震惊。

    舞罢,唐玄宗命人取出珍藏的美酒“瑞露珍”,让萍儿用金盏遍斟诸王。给薛王斟酒时,薛王欲弄萍儿难堪,挑衅地伸出脚来,在桌下勾住她的纤足纠缠不放。萍儿竭力保持镇静,不动声色使力争脱,转身躲入上清观,并告知宫女如若皇上问起就说她的珠鞋脱缀,缀好就来。

    见她迟迟未出,李隆基问道:“美人为何不辞而去?”

    宫女答称:“美人珠鞋脱缀,缀好就来!”

    等了一会,不见出来,皇上再次宣召,萍儿派人出来答复说:“美人突然胸腹作痛,不能起身应召。没有萍儿助兴,这一夜的兄弟宴乐也早早结束。

    萍儿并没有把薛王调戏她的事张扬出来。昨夜本是一时气愤想捉弄萍儿,看到萍儿不辞而去,如若她禀告皇上,皇上怪罪下来……薛王心里畏怕起来,于是袒肉跪行来到宫中,向皇上请罪,羞愧地说:“蒙皇上赐宴,不胜酒力,误触皇嫂珠履,臣本无心,罪该万死!”

    皇上宽容道:“汝既无心,朕也就不予追究。”回寝宫问起萍儿昨夜宴上可有事发生,她竭力否认。萍儿情知众大臣对梨园颇为不满,薛王也是气愤不过,所以不愿意让皇上知道,担心影响兄弟之情。见她如此顾虑皇家骨肉之情,大度地息事宁人,皇上对她不由得又产生了一种既爱且敬的心意。

    一日龟兹小王进献珍宝,皇上于麟德殿大摆筵席接待使臣。并特选出梨园出色舞妓献艺,一舞完毕,使臣大笑道:“泱泱大唐的舞蹈竟是如此无力,毫无朝气。倒不如我们龟兹的舞妓。”说完拍手召进殿外候着的舞妓。

    舞妓以琵琶演奏,献上一舞《小天》,气势磅礴,铿锵有力,小王得意地大笑。堂上的李隆基面色铁青,堂下大臣对此人的狂妄也气愤不已。高力士见状,悄悄溜出殿外,来到梨园,把此事告知萍儿。萍儿放下手中古琴,在乐器坊拿了一把琵琶,随着高力士前往麟德殿。正当殿内气氛严肃之际,忽然从殿外传来琵琶声,只见一身绿衫的萍儿光着脚跳跃而来。脚上的铃铛伴着琵琶声飞旋,她手弹琵琶,脚步随着裙裾摇摆,边弹边跳,身体轻盈灵动,步伐活泼有力。堂下之人瞠目,龟兹小王也错愕不已。一舞完毕,萍儿轻轻向皇上作揖,皇上龙颜大悦。萍儿又左手抚肩,用龟兹的行礼方式向小王行礼,小王惊愕道:“姑娘的舞真乃一绝,竟把我们龟兹的《小天》跳的如此灵动!”言罢,又转向堂上,说道:“小臣刚才失言,望天可汗见谅,大唐真是容纳百川!”

    皇上赐座,萍儿坐于堂上,环顾堂下四周,堂下的大臣皆流露出赞叹之情。忽然一张熟悉的容颜从眼前扫过,那张冷俊的脸上望着她多了些凄凉,她不敢看向台下,匆匆别过头去。皇上握起她的手,冲她一笑,饱含爱意,可她只觉得凉风刺骨。

    有些人终不能忘,不会忘,不想忘……

    回到寝宫,萍儿从箱内掏出毛裘大衣,当日进宫时还只是貂毛,现在却已完成,她还用心地在内胆上绣上梅花,如今却不能把它交托给他。正在想着,看到窗上的摇动地树影,想来是起风了,走近关窗时,看到天上飘荡着的点点天灯,灿如繁星。那个相逢的月圆夜一幕,浮现眼前……

    月末,皇上封萍儿为梅妃,命人给她所住宫中种满各式梅树,并亲笔题写院中楼台为“梅阁”、花间小亭为“梅亭”,并准许家人进宫看望萍儿。这天上清观贺礼的人络络不绝,等黛儿来时已是申时,看到久违的家人,萍儿眉头舒展开来。黛儿把家里的琐事说给萍儿听,她有味地听着。临走,黛儿从怀里掏出一个木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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