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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绡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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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情愫暗里长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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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风袅袅,满院飘沁着淡淡花香,叶隙间洒漏的点点星光从竹林深处泻下,明暗交错间的石凳上随意地散落着黄叶,或明或暗的光线使整个庭院颇有阴阳结合的情趣。四月千里莺啼绿映红,最引人入目的莫不过是东南西北两侧古林。竹林规置在庭院的东南角,与西北处的梅花相辉映。

    阳春月,竹林已从墨青褪成了草绿,俊拔笔挺,越发高雅。西梅,寒冬磨忍,破茧化蝶隙后,收敛花苞,缱绻低调。竹林深处,石凳上一青衫女子正双手托腮,静听风动。肤若凝脂,一袭淡淡绿罗裙随风飘曳,一瀑青丝用翠玉簪松松挽起,岱山眉,杏仁眼,朱唇一颗点樱桃,似水墨丹青,画意写舒。

    “黛儿”,一声轻唤玉音婉转,向竹林深处送去。

    闻声转去,青衫女子灿然一笑,一个笑颜如花绽,一个玉音婉转流。

    “姐姐”。

    应罢,只见一白衣少女微笑颔首,向青衣女子走去。容若丽质更娇,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

    “黛儿,自打你长安归来,总爱一人坐于竹林发呆,所为何?时而娇羞,时而落寞,难不成,难不成竟遇到了意中人?”白衣少女打趣着说。

    “姐姐,你再敢拿我取乐,我我可不依了!”言罢,就要伸手抓向白衣少女。

    “咳咳,还说没有,看你脸颊通红,不是羞了难不成还是恼羞成怒?”虽被抓挠着,白衣少女依旧不依不饶。

    “才没有,才没有呢!”

    两人你推我搡,好不惬然,竹林内笑声盈盈。

    “萍儿”一蓝衣少年,闻声走来。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的柔情,乌黑深邃的双眸泛着迷人的光泽,绝美的唇形挂着半弦月的弧度,无不张扬着高雅温润。这张脸与白衣少女竟五六成相似,儒雅外表下竟透着丝丝孤清,转瞬即逝。

    “二哥”少女笑盈盈的应道。

    看到男子徐步走来,黛儿止住了打闹,头低了下去,专注的看着自己的青色娟鞋。

    “萍儿,爹爹让你收拾行囊和大哥一起去趟长安采办药材。”

    “长安?当真是长安?”长安乃四方之都,当朝天子之临地,总听人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三月三日空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莫不说繁华昌盛,就连长安的女子都是灵气佳人,怎能不教人向往。虽说从小跟着父兄闯南走北,游历了不少地方,唯独长安,爹爹从来不允踏入半步,于是只能从说书先生,诗书上明了长安,如今爹爹竟主动要求她前往,虽说其中缘由不可知晓,但想到梦寐的地方,清素若九秋之菊的外表也遮掩不住内心的欢愉。

    “好,我这便去收拾!”言毕,正要转身离开,好似想起什么,微微欠身似有所指又似自言自语道“长安?长安!”说罢,娇嗔一笑,快步离开。蓝衣少年见状,半弦月挂上嘴角,随即又扯了下来,隐隐透着担忧。

    “少爷,长安的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为什么我们在长安遇刺老爷却不要我们声张,为什么长安凶险,老爷还执意让姐姐去长安?”

    “其实,我也不清楚,如果说是为了抢劫药草,万不会痛下杀手,即便如此也不会以一个弱女子为目标……既然爹爹要瞒下此事,我们就莫要声张,小妹那也不要说,既然长安是她的憧憬,就让她无忧无虑地去吧,我想爹爹自有他的打算。”

    前厅中,江若逊正在查点药材,管家在一旁清算账单。一捆捆药材把前厅铺满,两个采药人正坐着喝茶,脸上的汗珠啪嗒啪嗒地掉着。其中一大汉咕咚一口,连茶叶竟也喝到了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一旁倒水的小榭见状,抿着嘴笑了起来,大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冲小谢笑了笑,白白的牙齿上粘着一片泡开的茶叶,更显窘态。把打扫的老张也逗乐了,整个大厅变得轻悦温馨。这个稳重严谨,相貌伟岸,时而蹙眉,时而朗笑的老头完全沉浸在医药里,不受感染。

    “爹爹”玉音从侧厢传来,江若逊停顿手里的事,直了直身子,一脸笑意地说:“萍儿,来了”

    “嗯”应罢,看到满屋的药材,萍儿理了理衣裳,屈身下来,帮衬着打理,嘴里埋怨地说“爹,以后清算药材的事交给我们做就行了,何必亲自动手,您就这么不爱惜身子啊”

    “呵呵,老毛病了,不整点事做,我就各种不舒服,闻到了药香我才能吃下饭呐!”说完,捋了捋胡须,慈爱地看着女儿,倏尔,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忧虑,随即恢复了平静。

    “这次的药材质地很好,量又多,多给你们一贯钱吧”江父对采药人说道。

    “江老爷,您人真好,每次都多给我们报酬,收成不好时,还会赠医施药,您真是我们莆田的大恩人。”两个采药人说罢,就跪在了地上行大礼。

    “使不得,使不得”江父把二人扶起道“只是绵薄之力,万不能施如此大礼,折煞老夫也”随即望向管家,管家便带领二人去账房取钱。两人走后,萍儿搀着父亲坐下。

    “爹爹,你人真好,整个莆田镇都视你如恩公呢”萍儿敬佩地说道。

    “做些义事罢了,如今天下还算太平,所幸税收也减免,方能积攒一点存储,解救些燃眉之急……对了,萍儿,此次去京都,一定要小心,你知晓你大哥的脾气,他不能照顾你,注意识人心,凡事自己多留点心思,还有……罢了,总之一切小心。”江父爱抚地摸着萍儿的手,喃喃说“小小一人,居然要你承载这么多心思,唉”言毕,心酸上头,竟泪眼婆娑。

    “爹爹,我虽女子,期以此为志气也。”话毕,反握住父亲的手,望以此聊慰老人。江父看到小小人儿,说出如此类话,由衷一笑。

    “爹爹,为何此次愿让我去长安呢?”

    “萍儿,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长安是什么样子吗,以前看你年幼,觉得长安城不比这乡幽小镇,鱼龙混杂,唯恐你有什么闪失,现在看你做事沉稳,也是时候放你出去见识见识。”

    “原来是这样,你放心吧,爹爹,我们一定会顺利采办好药材的。”听到这江若逊的手木然一紧。

    夜静谧祥和,静娴阁的烛光映在小窗上摇曳辉辉,心情大好的萍儿放下手中的《诗经》,徐步走到窗前,推开窗,一轮新月挂在枝头,树枝摇晃着,月亮忽明忽现。此刻的长安的街道是不是还万家灯明,闺阁中的少女也结伴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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