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北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闲逸地翻阅手里的经济杂志。
“少爷，梁妈的女儿出了事情，如果您有空的话，能不能帮个忙……”舒凉知道陆之北向来不待见自己，咬着唇，说得很小心。
陆之北搁下手里的杂志，抬眼看她，又是那副让人怜悯的表情，眼眶里汪着一包泪，他赶紧把眼挪开，不屑地勾起唇角，“舒凉是吧？你觉得我很闲吗？还是说你觉得我陆之北应该对一个佣人牵肠挂肚？”
她想反驳，忍住了，现在梁妈的女儿生死未卜，遇上这样的事情，一个女孩子能想的办法大抵就只有结束自己的生命。她没有能力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清荷，只能求陆之北的帮助。
“陆之北，我们谈条件吧，只要你帮忙找到梁妈的女儿，我答应你一个要求，无论什么要求。”她思忖了片刻，淡淡地说。
陆之北挑眉，呵呵地笑出声，“你现在是以我陆之北的佣人身份还是以和我陆之北发生过关系的小姐身份来谈条件？”
舒凉攥紧了拳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厌恶过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走上前去，一只腿巧妙地勾在了陆之北的腰际，整个人蛇一般缠了上去。
“你希望是什么身份便是什么身份，陆少爷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她故意吐出猩红的舌尖，舔住了他的薄唇。
陆之北瞬间被点燃，火球般炽热的身体将她紧紧地箍在怀里，她的挑逗明显奏效，他的喉结上下翻滚，瞳仁里是欲望的火焰。
“我确实不会让你失望！”
他撂下这样一句话，却松开了她。
舒凉怔住，诧异地看着起身的陆之北，她以为他会……
“我不喜欢你和我办事的时候还想着其他的事情，不是要找人吗？还不快点，把你脸上的表情收拾好，回来继续。”
就这样，舒凉上了陆之北的车，黑色的劳斯莱斯一路疾驰，第一次，她看到陆之北认真的表情，染墨的眉印在脸上，鼻管挺直，嘴唇尚薄。
她把清荷的情况详细地向陆之北介绍了一遍，看到陆之北的眉倏地拧起，拨通了律师的电话，安排了一系列的事情，她听得都有些混乱，看得却有些出神。
“现在我们去那个女人住的地方。”
“啊？”她真的走神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城市这么大，上哪去找一个失踪的人，总得去问问熟悉她的人平时喜欢去什么地方吧？如果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人死了你都不知道！”
看着陆之北认真的表情，眉头一直微微地拧着，她没有吭一声，只是轻轻地点头，像个小媳妇，陆之北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把车开到最大限速，穿梭在市中心的街道上。
清荷所在的服装厂，规模中等，厂址是外环的郊区，一看坏境就不规范。宿舍里一住就是十个人，还有人抽烟，舒凉走进去的时候，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这会儿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几乎所有的室友都在，陆之北看到那破旧的房子时眉头皱成一团，站在老远的地方候着。
“请问，你们知道清荷平时喜欢去什么地方吗？”她不知道具体该问谁，只是站在门口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小声地问。
宿舍里有人换衣服，有人吹牛，根本没人理她，关系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好，记得自己上高中那会儿，寝室住了六个人，亲如家人，买什么吃的都是一起分享，买条裙子每个人都试试，反正就是不分你我，哪里有这种情况，失踪了个人还不理不睬，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有点怒，讪讪地走出了宿舍。
陆之北就站在远处抽烟，黄昏下，看着还是颀长挺拔。
“怎么了？舒小姐碰壁了？难道舒小姐不知道问人家事情要给好处吗？当小姐的连这些都不明白？”
陆之北逮着机会就会挖苦她，她都习惯了，淡淡地抬眼看他，“陆少爷你什么都知道，那你去好了，我不介意你去试试。”
陆之北对她挑起唇角，轻哼了一声就真的进去了，她在近处听得里面有女人尖叫的声音，不一会儿，就看见他耸耸肩走出来，还有几个女人送他到了门框处，望着他的背影垂涎欲滴。
什么世道！她冷眼看向陆之北，跟着陆之北出了厂子。
“现在我们去哪里？”待陆之北发动了车，她才淡声问到，她知道陆之北已经有了方向，不然那拧起的眉头不会舒展。
陆之北挑眼看她，“你们女人还真是如狼似虎！”
她知道是说宿舍里的那群女人，估计对他做了很多向往垂涎的表情。“那不是我。”
“对！那不是你，你是小姐，服务过的人多，见过世面，他们不是。”
她没有接下他的话，几乎是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只要他和自己说话，必定是把小姐这个词带出来，不禁在心里哂笑，自己不过就是服侍过他陆之北一个人，称为小姐，似乎还太抬举她了呢！
陆之北在一栋大楼前停下了车，舒凉抬头看，这倒是她没有进去过的地方，不算高，此时灯火通明。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把车停好。”
她不置可否，陆之北已经把车开走了。
有扑鼻的奶油香味闯入鼻腔，是生日蛋糕的味道，舒凉忍不住巡视一番，看到大楼的第四层有香浓蛋糕坊几个字样。蛋糕这东西，她本来没有多大的喜爱之情，太甜腻。只是和生日联系在了一起，就不得不让她关注了。
记得那会儿，每逢生日，那个男人都会给她订做一个蛋糕，还给她买生日礼物，晚饭之后就把灯关上，给她点好蜡烛，让她许愿，然后把蜡烛通通吹灭。
已经五年没有吃蛋糕许生日愿望了，她不想再记起那个男人，更不想记起那段黑暗血腥的往事。
不对！楼顶似乎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摇摇欲坠的，而且是个穿裙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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