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释然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老能被李不易说服?
没事做去什么蜀安城?
长途跋涉,又没什么钱雇车骑马。若不是潜阳县的那个茶馆主人为人友善,临走时给他们多结算了些工钱,还送给他们一些衣物,恐怕他们此刻就要沿路乞讨了。
这还是其次。
最主要的是,因为李不易怕被那位身着黑衣,冷漠无比的萧不易萧姑娘追上,非要昼夜兼程,走了一天一夜,才开始寻找投宿的地方。
结果,两人却错过了宿头。
卫释然还没埋怨什么,李不易倒是开始叨叨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上,只听他的声音满天飞:
“唉,真是,怎么惹下这么一位主?害的我连个觉都睡好,真是邪门。”
“行了,还不是因为你做的亏心事多?还把我也拉上,连着一块受罪,”卫释然忍不住了,“要不是你非要冒充李惊飞的儿子,能有这种事吗?”
“怎么能怨我呢?”李不易一脸的无辜,“我只是进城的时候,登记名字说自己是李不易,谁想让元猛给撞见了?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就被他给硬拖到元府,要不是你听见了他们的谈话,我恐怕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那你知道了,就应该老老实实告诉人家,不能继续骗下去。”卫释然一脸的正气。
“我敢吗?”李不易吓了一跳,“我要是老实告诉元猛,估计这回就不会站在这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元猛在潜阳县的名声,要是他知道认错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唉,我说你听见了没?”
见卫释然一脸呆样望着前方,李不易敲着他的脑袋,“喂,做什么呢?”
“别动,”卫释然蹬了李不易一脚,往前一努嘴,“看。”
李不易一转过头,也给呆住了。
前方不远处,路边一片的林子中,一点昏暗的灯光漏了出来,隐约地照出了一角屋檐,在茂密的树林中,时隐时现。
那里有人家!
李卫二人心中一想,顿时感觉到从双腿涌上来的一阵酸痛之感,真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那里,好好歇上他一歇。
只是,这荒郊野岭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会平地里出现户人家呢?再看周围,没有半个建筑,孤零零的就这么一户人家,颇有些阴森森的感觉,让人心中莫名的出现了一股寒意。
这该不会是打家劫舍的强人去处吧?
又或者,这是一间鬼屋?
怎么办?进不进?
一般人遇上这种事,肯定要犹豫一阵。不过,对于两个相貌平平,一个还带有残疾,身上也没什么钱财的穷小子来说,这根本不需要考虑。刚刚还觉得浑身酸痛的李不易,一把拽住卫释然的袖子就往那灯光之处跑去,速度之快,力量知道,几乎将卫释然的袖子拉断,空中断断续续地传来卫释然的声音:
“喂,你轻点,我的衣服。这是你姐给做的,慢点~~”
很快,两人就到了这户人家门前。
好简单!
三间不高的茅草屋,一个三步见方的小院子,半圈三尺多高的篱笆,就构成了这么一户人家。不过,这户人家倒也独特,院子中载着一棵大树,枝叶茂密,大树下,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凳,石桌石凳相当干净,看来是经常使用。
虽然光脚不怕穿鞋的,但是,真的到了门口,两人还是要稍微谨慎一些。毕竟,要是遇上坏人,能躲开就躲开;要是遇上寻常百姓,那就更不能擅闯民宅了。
正待两人出言询问之时,这屋内却响起了一个爽朗的声音:
“路途劳累,两位快请进来吧。”
一句话,李卫两人脸色剧变——
不敢动了。
靠?
这么什么地方?
里面是谁?
怎么知道自己两人在这里?
这……
一连串的问题,让李不易也开始恨自己:
怎么老遇上这麻烦事?
不会是抢劫路人的强盗吧?
听着声音,应该不像。
而且,彼时两人身上总共也就那么几吊铜钱,不值得抢。
那就是遇上鬼了。
这个更糟糕,还不如遇上强盗呢!
强盗起码是人,遇上没钱的,说不定就放过去了;这鬼都是怨气,遇上活人,非要吃了肉,喝了血才罢休。自己不会命丧于此吧。
想着想着,李不易和卫释然的两条腿就开始软了,浑身不自觉地打开了哆嗦。
正当两人胡乱猜测的时候,那个爽朗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两位不必担心,在下只是偶然听见两位的谈话,知道两位错过了宿头,并非什么强人,更不是什么山野鬼魅。”
这声音底气十足,音调洪亮,直透向远方。伴随着这声音,一个身影从三间茅草屋中较小的一间中走了出来。
借着微微亮的灯光,李卫二人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身影。这身影高大威猛,比潜阳县的元猛也不遑多让,年不过三十,浓眉如剑,双眼闪着精芒,在这黑漆漆的林子中,就像是两颗明星般耀眼,脸型方正,下巴上胡子拉碴,却无丝毫颓废之感,反而更见一种历经沧桑的沉稳之感。
这人一身粗布麻衣,腰间裹着一条脏兮兮的围裙,手里面还端着两盘菜,像是刚做完饭,他身后的那间小房子屋顶上有一个烟囱,还正冒着烟。李卫两人狐疑,李不易便出声问道:
“我们在那么远的地方说话,这位大哥怎么能听得见?莫不成您有顺风耳?”
“哈哈哈哈,”此人被逗笑了,“这位小兄弟真逗。在下没有什么顺风耳。不过,此地本就没人来往,此刻夜半人静的,小兄弟说话那么大声,在下听不见,也是不应该的吧?”
得,人家一句话,李不易立刻明白这原因又出在自己的身上,一时没了话说。一边的卫释然瞪了李不易一眼,急忙躬身施礼道:
“既然这位大哥如此盛情,那我等就叨扰了。在下卫释然,这位是李不易,还未请教大哥贵姓。”
“这位兄弟,出门在外的,就不要那般文酸气了。”
来人说话粗声大气,震得周围的树都在打颤,“在下任强,今年三十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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