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药童也随马御医一起去了,倒是正合了罗雯煦的心思。她走进院门,正想找个人打听,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敢小瞧我?我这张单子不比那个糟老头的好?”
另一个声音接话,满口的不屑:“你不过一毛头小子,从医才几年?能跟张御医三十多年的经验比吗?”
那人气的怒目圆瞪:“目光短浅,浅薄无知!你除了会逢迎拍马还会什么?”他微一抬头,便见着了寻声而来的罗雯煦,目中一喜,丢下一句“懒得跟你见识。”便匆匆走出来。也不理后面气的须发皆张的人。
他带着罗雯煦走了一会,进了一间屋子,才关上门,就问:“你怎么来啦?”话中满是惊喜,满脸的笑意,哪还有一点刚才的愤懑。
罗雯煦嗯了一声,那人拉着她的手臂,一叠声的问道:“你是怎么混进宫的?是师兄让你来的吧?你现在住哪?”
罗雯煦故作深沉,严肃道:“你还有脸问?也不看看自己闯了什么祸。”
那人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略比罗雯煦矮些,他晃着罗雯煦的手臂,撒娇道:“嘻嘻,师兄他老人家还好吗?”
“他当然好,不好的是我。”罗雯煦继续黑着脸。
“哪有啊,我看你面色红润,越发漂亮,哪有不好。”那人继续卖乖。
罗雯煦剜了他一眼,“少来这套。”
那人委委屈屈的看着罗雯煦,扁扁嘴,“我错了还不行吗!”
“哦?错哪了?”罗雯煦挑眉看他。
“我……我不该出手伤人。”他低下头认错。
“还有吗?”
那人错愕的抬头,“还……还有?”罗雯煦也不回答,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他却是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从小到大,他最怕了她盯着自己一言不发了。当然,熟悉如他们,他也知道,此时最该用什么态度对她。“好阿蓝,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思涯吧。”他软语相求道。
原来那人竟是回春堂青思涯,如此看来罗雯煦便是江湖盛传的“青衣菩萨”青于蓝了。两人本是师叔侄关系,但青于蓝长青思涯两岁,两人又是一同长大,便没那辈分之分,青思涯又极依赖她,自小就唤她名字。
罗雯煦长叹口气,开口道:“你原本爱胡闹,我管你不住,你也没闯什么大祸,也就由着你了。只是这次,你将人家好好个人弄残,他不过跟你一般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今后的日子该如何?这次你能将人害残,下次是不是就该杀人了?”青思涯闻言面露出羞愧之意,罗雯煦继续道:“你无一点悔意也就罢了,居然还胡闹到皇宫中来了,宫中规矩繁多,可是你瞎混的地方?”
听至此,青思涯已是无地自容,他知道罗雯煦在担心他,心中暖暖的,“阿蓝莫要生气了,待日后出去,我将那厮治好就是。都是我不好,好奇这皇宫,也想在奉医局见识见识,这才闯了进来,却让阿蓝如此担心,思涯实在该死。”
“可不敢劳您费心,师父已经治好他了。”话虽说的不饶人,罗雯煦的脸色已是好了很多,青思涯自是知道她的气消了,本来嘛,她最是心软的一个人,好语相求几句,任是狂风暴雨都会平息的。
青思涯又活跃起来,拉着罗雯煦问东问西。罗雯煦又与他说了一回子话,约好再见,拿了药,便走了。她本没病,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才装模作样罢了。
回到百凤宫,罗雯煦将药拿给欣姌,就躺到床上去了,戏总是要演下去的嘛。
半夜三更,屋中的人都已睡下,李晓玥屏息凝神,听得有“咄咄咄”鸟喙啄窗棂的声音传来,忙起身去看。
她才开窗,便有只雪白的鸟儿蒲扇着翅膀往她怀里钻,正是只白鸽。
李晓玥一只手捉住它的身子,另一只手去解它脚上的竹管。拿了纸条,便将鸽子放了,就着月色看了起来。
待看完,她将本就小的纸条给揉碎,转过头,才发现身边站了一人,她被唬了一跳,眼中厉色升起,待看清是梅瑛,那厉色转瞬就散了。
“唔,你怎么站在这儿?骇了我一跳。”李晓玥低声道。
梅瑛却是灼灼的盯着她的手,那双手才将一张纸揉成飞灰。
“你怎么会……”她的脑中无法思考,也不知该怎么问,呐呐的,不成言。
李晓玥左右细看了一会儿,才拉了梅瑛的手走了出屋,两人辗转来到一处假山后,方停住。
李晓玥望着梅瑛,道:“瑛儿,我入宫,其实是为了刺杀皇帝。”
梅瑛一声惊呼,却立马被李晓玥用手捂住。
“你听我说,皇上是与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杀我满门,我定要手刃此仇。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信任你,依赖你,感激你,方将一切事情告知。我只求你不要告发我,不然……不然我定然没命。”
梅瑛眼中震惊之色无以复加,口中呜呜不断。
李晓玥见此,便道:“我放开你,但你别大声说话,好么?”
她见梅瑛点头,方将手放开。
“你找皇上寻仇,是不要命了么?”
她第一句话就是关心自己,李晓玥心中一暖,暗道,此友果然没有交错。神情却是坚毅果决,“我与皇帝血海深仇,自然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梅瑛见她说的决绝,知不能改变,只得道:“好吧,我不会说出去的。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也会帮忙的。你放心,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
李晓玥听罢,心中五味陈杂,几欲落泪。
忽听一声压抑的惊呼从假山另一头传来,二人受惊不小,忙转身去寻。便见那假山石上流了几滴血迹,一个女子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远。
梅瑛一急,就要去追,口中道:“她定是听到了我们刚才的话,快追上她,别让她说出去。”
李晓玥唇边勾起一丝蔑笑,道:“不用麻烦了。”
说罢,伸指一弹,一物急速朝那人飞去,到得她身边,“嘭”的一声炸开,不过片刻,那人便软倒在地。
梅瑛惊异,“她……”
除了梅瑛,她自然是不再信任任何人,要想守住秘密,只有死人才做得到。
过了两日,青思涯打着复查的幌子来看罗雯煦。屋中除了罗雯煦并无他人,天气晴好,又都是些二八年华的孩子,怎会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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