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桌上的煤油灯随着海浪的呼吸左右摇摆不定,静谧狭小的囚室里,灯光把站在牢房前瘦削的身影拉的如同刀鞘一般修长,他隔着铁栏大声的呼喊,却被不时响起的雷声所掩盖,无奈的他只好安静的坐在桌前,向病人一样抬起了右手,袖口做工精细的镶边已经被磨损的破烂不堪,白色的贵族衬衫也沾满了灰渍,额前散乱的黑发遮挡了他的眼睛,映着昏暗的灯光,只看得见他苍白的脸庞······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和一只黑色的鹅毛笔,将它们放好在木桌上后,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笔开始在纸上刻画一些奇怪的符号,嘴里还不时发出一些奇怪的音节,一些不属于人类的语言,他睁着眼睛,却看不到任何光,但他感觉得到灯还在亮着,可是他看不见,他仔细聆听,却听不到外面暴雨的声音,尽管牢房里能感受的到灌进来的海风,他就像进入了一个封闭的空间一般,身体不受控制的在羊皮纸上刻画着符号,若是此刻有人看到他,就会发现他的身体正在猛烈的颤抖着,喉咙里咆哮的声音像是一头想要挣脱枷锁的困兽一般,囚室里的一切仿佛都在随着他的颤抖而颤抖,而在这混乱的空间里,却有一样东西依然保持着自身原有的节奏,那是他的手,那双依然安静的书写着的手,在所有物品颤抖的时候,这双手依旧平缓的在纸上画着那些符号。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囚室里的一切也恢复了平静,放下笔,缓缓的站起身子,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把血滴在了那已经被符号画满的羊皮纸上,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一滴血,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顺着纸上空白的地方延展过去。
他静静的看着,直到血液铺满羊皮纸上所有没被符号画上的空缺以后,他才有了动作,伸出自己的食指,把指尖按在了羊皮纸上,昏暗的囚室一下子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一缕蓝色的丝线从羊皮纸上慢慢的飘了出来,在他的身前盘旋着,摇晃着,身后囚室的铁门忽然自己打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走了进来,与此同时,那缕蓝色的丝线也从他的身前飘到了这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的面前,从宽大的罩帽了钻了进去,消失不见。
“ 尽然到现在才召唤我,想清楚了?”黑袍人的声音低沉,嘶哑,并且带着金属的质感。
“是的,你有把握么?巫妖!我是说你真的可以给我力量么,可以让我恢复那些被忘掉的记忆吗?若是可以,先告诉我我的名字吧。跟着这帮海盗在大海上航行了那么久,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他痛苦的说道。
巫妖从宽大的黑袍中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不,或许该说是右手骨,这个巫妖已经没有了身体,为了行事方便,才穿的这身黑色长袍。巫妖将指骨搭在了他的眉间,在荡开一阵魔法波纹后,他只听到了巫妖嘶哑的声音“你有一个伟大的名字,或许,还有一个让人敬畏的身份,深渊之主——潋”
“潋么,不错的名字呢····” 潋把手放在胸口轻轻的呢喃着
“嘿,小白脸,快去甲板,大副现在要求一切会动的东西都带上家伙去帮忙呢”一个水手打扮的家伙从甲板上冲了下来,“快点啊,别磨蹭了,我们碰上幽灵船了,跟了我们好久了,啊,这是?”水手指着囚室里的巫妖惊讶的喊着“您是,您是高贵的魔法师么?”
巫妖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着潋说:“既然你召唤我来,那么一切交易的细则你应该都明白了,从现在开始,我将侍奉于你,直到你得到心中想要的力量为止。”
潋轻轻的点了点头,对这个水手又像对着身旁的巫妖说:“走吧,也许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呢!”
水手听了以后立刻趁热打铁,因为有巫妖的存在,他的态度此时都变得恭敬了起来,道:“是的是的,有高贵的魔法师大人在,我们一定能够胜利的,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请二位随我去武器室选一些称手的家伙吧。”巫妖看了看潋,而后者却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示意水手带他们去挑一些他们看来很厉害的武器。
在经过一段昏暗的通道之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武器室的面前,水手打开舱门,各式各样的武器呈现在潋的眼前,有制式水手弯刀,指挥官佩剑,也有一些暗杀类的武器,比如机弩,手弩。水手尴尬的笑道:“自从船长死了以后,大副天天带着我们东躲西藏的,武器配备自然就跟不上了,请二位见谅。”
“嗯 ,没事,我都来这船上不少日子了,大副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也大概知道些的。”说完,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站在一旁的巫妖怔怔的看了看笑着的潋,黑色的罩帽里那两朵跳跃的灵魂之火闪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正常。
“嗯 ,就这把剑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类型的剑用着很顺手。”潋挑了一把指挥官佩剑,放在手里挥舞了几下,“嗯····好像还缺点什么,水手长,有没有可以连续发射的手弩呀?”
“有有有,你看这个,”水手长拿起一个银质的短弩,道:“这是船长前些年带我们洗劫教廷商船时弄到的,看样子应该有些特殊效用的,不过我们没有魔法师,什么也看不出,只知道它可以发射七支弩箭。”说完,水手长把这个手弩给了潋。
潋拿起手弩,对着舱门的方向瞄了瞄,又看了巫妖一眼,巫妖随即会意道:“银十字裁决,专门对付黑暗生物的,没什么太多的用处,对付其他生物,也就是个普通手弩,威力大一点罢了。”巫妖随意的道
水手长惊恐的看了眼巫妖,巫妖似乎很不喜欢别人这样打量它,对水手长说:“看什么看?”带有金属质感的声音下的水手长立刻对它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无意冒犯····只是魔法师阁下,您的声音实在是太特别了。”
“魔法师?哼!”此刻的巫妖受不了别人称它为魔法师了,转身向着舱门走了去,一字一句的说道,“别再用魔法师这个卑贱的称谓来称呼我!”
水手长立刻吓得倒在了地上,这次并不是因为巫妖的声音,而是因为他看见巫妖走过的木板都飞快的变得腐朽,枯萎,而当巫妖的脚步离开后,那腐朽枯萎的木板才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潋无奈的笑了笑,扶起倒在地上的水手长说:“放心吧,至少此时,这个巫妖是我们这一边的。!”
水手长点了点头,站起身子说:“快走吧小子,大副恐怕已经急疯了,唉,你小子不是一般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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