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过得还算安稳,虽然宋江曾数次找过吴用和纯翼商谈易主之事,却屡屡被吴用和纯翼不着痕迹的越过此番话题,对卢俊义分座次一事亦是绝口不提。加之春初,山寨事务繁忙,宋江分身乏术,这易主之事,便又拖了数日之久。
这日一早,众人皆在聚义厅,林冲便迎了段景住进了厅中。
细细听之言讲,得知又是那曾头市来犯,宋江怒不可遏:“晁天王冤仇未报,旦夕不乐!”前之害我兄长,今又如此猖狂,真真是可恶至极。坐于厅上,怒极拍案,喝道:“此仇若不报!惹天下人耻笑!”
“对!哥哥,砍了他!”众兄弟皆怒极,起身附和。
吴用看了眼宋江,暗自做了思量,开口道:“我知哥哥此仇深入骨髓,不报得,誓不还山。且说即日春暖,正好厮杀。但需仔细探听清楚,方可智取。”吴用此番,只是想拖延发兵曾头市的时间,捉拿史文恭之事,必须从长计议,若此番令卢俊义得手,宋江心中之念便落成。
“哥哥,”林冲走于前,道:“当时我师兄尚未上山,如今我师兄在山上,岂用怕史文恭那贼人。”听得此番言论,纯翼心中已有盘算,正此时,余光瞥见卢俊义欲起身,便先一步开口,挡了卢俊义的言论:“林冲哥哥勿要焦急,曾头市便在那处又跑不了,只是前者进兵,失其地利。山寨已经折损了晁盖哥哥,这次,不可再折损公明哥哥。”
卢俊义本应趁林冲举荐时主动请缨,然此时却让纯翼出言挡了时机,便只得落座。纯翼此番自是故意为之,以卢俊义之能,若为统帅,定是有攻破曾头市之法,然此时,断不是用他之时,时机未到。
宋江此时怒意满怀,并未注意这般暗斗,起身吩咐道:“戴宗、时迁听令!”
“小弟在。”
“你两个一个腿脚快一个会飞檐,速去曾头市打探消息,回来再做定夺。”
“得令!”二人拱手领命,便速速退了出去。
纯翼沉吟少许,看向吴用,见吴用点点头,才再度开口:“哥哥,此次得了卢员外,为晁天王报仇,就指日可待了。”卢俊义听得纯翼这番言论,不得不再次起身,拱手道:“卢某,定当万死向前。”然此时再说及,却与刚刚主动请缨气势上便相距甚远。
纯翼此番,亦是说明,你定会为我所用,却也只为弦上箭,只待我说发时,方是你离弦杀敌之日。
入夜,便见戴宗急急奔回,时迁紧随其后。听得两人细报,得知曾头市已是有备,正待与梁山对阵较量,宋江细细听过,转头问过吴用和纯翼:“两位军师,有何高见。”
“既然他设五个寨栅,我这里分调五支军将,可作五路人马去打他五个寨栅。”宋江闻言,深深思量,一时并未回应。
“卢某承蒙搭救未曾报效,今日,愿意前往,不知尊意如何。”正此时,卢俊义拱手进言,宋江闻之,顿生雀跃,这番言词正中宋江下怀,上前道:“员外若愿下山,便为前部先锋。”
“哥哥,为啥不用俺铁牛做先锋啊!哥哥可是信不过俺呐!”李逵听得,确是不满,这先锋一职次次都由他做得,怎能叫他人抢去。
吴用此时也起身,道:“员外初到山寨,未经战阵。加上山路崎岖,乘马不便,不可封员外为前部先锋。为保哥哥全策,我看不如让员外留在军中,与哥哥策应周旋。”言毕,吴用也已走至宋江身边。
吴用和纯翼百般说辞,也不过是为了阻挠卢俊义为先头之人,宋江却不觉有异,点头应允便回了座上。这山路确是难以骑马冲锋,卢俊义乃马上将,确是做不得这前锋。
“好,卢某愿听军师吩咐。”卢俊义阻了欲上前言说的燕青,拱手应了吴用之言。他心中早已明了吴用这番举动皆乃故意所为,虽不知为何,却也由了他此番做法。吴用见卢俊义此番说辞,便应过,转身回了厅上。
细细分过兵力部署,众将领便领命下去做出征准备。连夜开拔,待天明,便已至曾头市城外驻扎。
已临城门,吴用细细看过曾头市城门周围,这里甬道狭窄,且城门夹山而起,固若金汤,根本没有强攻的可能。
少时,曾头市城门大开,一队人马浩然而出,当头之人更是气焰嚣张。吴用抬了羽扇,并未在意出城迎敌之将,看了城门之上,侧身低语与宋江:“哥哥,当中之人便是那史文恭。”宋江闻言,顺着吴用所指抬头看去,心中怒意渐浓,这仇若不报得,以后当以和面目面对晁天王在天之灵。宋某,定要以你项上人头,告慰晁天王在天之灵!思及此,宋江冷然挑了嘴角,恨意四溢。
“梁山贼寇们!来讨伐我曾头市,既然来了,出来与我一战!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来呀!宋江小儿!我今天势必要取你狗命!”出城迎战之人,正是曾家长子曾涂。这番激将之言,真真是激怒了梁山之众。
前日杀我兄长,今又夺我马匹,屡次三番前来挑衅,这新仇旧恨,今日便与你有个了断!宋江低声喝道:“谁与我先擒住这厮,报往日之仇!”
“我去取这厮狗命!”吕方即刻请命,夹了马腹便冲向敌方阵营,曾涂也未含糊,嗤笑一声便迎出军阵。
曾涂确是有些实力,两者交锋一战,吕方为枪将,曾涂却是以刀相迎,本应已己之长夺彼之弱,却不想这一回合未讨得半点便宜。那曾涂见吕方将将如此,便高喝道:“换个更强的来!我杀他杀的不过瘾!”
吕方闻言,怒不可遏,调转枪头便再次向曾涂冲去,可谁知,曾涂手支于马鞍,飞身躲过吕方挥至的长枪,回身一脚,便将吕方击于马下。吴用见状,立时唤过花荣。曾涂扬刀正要落下,便被纯翼一道彩光穿心,夺了性命。郭胜见机,策马而出,长戟穿膛而过,将其挑于马下。
“好!”宋江不由高喝,昔日你冷箭伤我兄长,今日便叫尔等也尝尝这冷箭的滋味。士卒将曾涂尸首抬回城内,宋江看着城门之上,史文恭转身离去,恨意满怀,些微眯起的双眼迸发出凌厉的光亮。
少时城门再开,曾家其余子嗣倾巢而出,李逵早就按捺不住,以臂膀撞开守于身前的步兵盾牌,抄起板斧便冲杀上去,纯翼和秦明也策马出阵,紧随李逵身后。可眼看着就要冲至地方阵营,突地就是箭雨密集而至,秦明与李逵虽奋力自保,却抵不过箭如雨下,秦明抵挡不力,右肩中箭摔于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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