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大旗上一个大大的“晁”字, 顶著酷热的太阳, 屹立在山寨之门,守护著这一寸没有官商欺诈的净土。
远处, 一人一骑沿著山路赶回梁山, 一条沙路在后扬起, 变化曲折地形成一支小舞, 预告著一个好消息将跟随此骑送至梁山。
提著朴刀,脸有朱砂的汉子, 如飞箭般冲进寨中, 一个翻身转身下马, 经过大旗, 直闯大头领的房间, 只剩下一声马嘶和太阳下的热汗。
“天王哥哥, 军师和妹妹他们是不是刚从二龙山那回来呀?”
“正是, 前些日子二龙山聚了一帮热血汉子, 都是好汉, 其中有一个花和尚正是林教头的好兄弟, 学究和纯翼也就是陪林教头走一趟, 打探一下教头他在京师的家人现况。”
“哥哥, 我也听说过了。俺还听闻有一个好汉叫武二郎, 是个略有名气的打虎英雄!”
“打虎英雄? 想必名过其实吧了!”
“这可不对了, 俺听说这武二郎在景阳岗杀了两只大虫。来, 天王哥哥, 喝!”
“干! 小二说得对, 那厮还没有用任何家伙, 徒手空拳为民除害呢。”
“真的这么厉害?大虫可凶了, 我阮小七虽然从未去那山林见过大虫, 郤可听过大虫可以连食很多人呢!”
“唉唷, 你看你, 整个村中愚妇一样,没见识。我白胜就不一样了,当年小爷我在卖酒之前, 专门操刀杀虎, 手下不知死了多少只大虫, 可……”
“够了, 小七, 那叫武松的厮打死的是吊睛白额大虫, 比一般的大虫还要大, 听说虎爪之下就有三十多条人命。”
“哥哥所言对极了, 当年我经商时也曾看过一些猎户杀大虫来卖钱, 可也是一些病虎, 吊睛白额大虫更是从未见过。”
“可惜, 再好的汉子, 在这世道下, 也是被官府暗算, 还是上了山, 天天吃酒吃肉快活多了, 来大夥, 干!”
此时, 晁盖的房中涂满一层酒香, 坐站著数名山寨的头领。天王随意倚在墙边, 吃著酒, 跟小二小五小七他们聊著, 白胜蹲在地上, 把玩著刚从房中墙上拿下来的大刀, 随意地答著话。另一头是食酒食得半醉的朱贵, 想来因烈日当空, 想来梁山南边的客店也没有什么客人, 居然回山避日喝酒。
“哐!”刚到的刘唐一下子推开门, 冲了进来, 立时被酒香所吸引得双眼发光。“哥, 俺在外辛辛苦苦的, 好不容易找到及时雨, 你们却在这地吃酒?”
天王大笑站起来, 斟了碗酒, 递到兄弟之前, 通红的的脸难掩笑意。
“辛苦兄弟了!一路可顺利?”
“哈哈, 顺利是肯定的! 公明哥哥和一众好汉已经在来梁山的途中了, 这回请公明哥哥上山, 真的说破我的口舌了, 好酒。”刘唐脸上有自傲之色, 举杯一干而尽。
“好! 此事兄弟应记一功。不过咱们兄弟可也要准备酒席来迎接我那义簿云天的义弟。”晁盖站起来, 思量半晌, 便吩咐道,“ 小七, 你跟刘唐兄弟把消息告诉军师, 请他准备一下。”
“ 好吧, 这就去!”小七应下来, 便拉著赤发鬼离去。
泉水涓涓在灰石上流走, 如明镜照出二人的身影, 矮的脸有朱砂, 高的腰悬短刀。此处与山寨其他地方不同, 除了泉声风声, 再没有人打扰天地间的运行。
“ 军师?”阮小七提声试探。平日除了运送文书的喽罗, 甚少来到此地, 加上吴用的冷傲, 一众兄弟也没人找这书生吃酒玩乐, 令这山这水, 绝少客人。相反, 晁天王的房间, 却是兄弟聚头的地点,一天下来好汉们来往不停, 谈笑无间, 酒食不断。
“ 门外何人, 寻学究何事?”不是那军师沙哑的嗓子,而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透过了木门传出来。
阮家的青年对赤发鬼弄了一个鬼脸, 整整衣。
“ 是俺, 阮家的小七, 和刘唐兄弟, 纯翼妹妹, 天王哥哥唤我们来通知军师哥哥那及时雨即将上山来了。”
话未完, 木门推开, 浓浓的墨香飘出, 伴随的是位风烟女子。
“纯翼妹妹。”“纯翼。”刘唐小七异口同声地一喊。
“两位哥哥, 那郓州的宋押司可真的要上山来?”怀疑在女子的脸上隐隐出现。
“要不是军师哥哥的计谋, 还有就是刘唐兄弟说破了嘴, 也请不到公明哥哥和秦明秦总管他们上山来。”小七笑著点头。
“想公明哥哥他错手杀了那名不洁的贱人, 犯了官府, 哥哥他就想把他接上山来, 当个头领, 不受那流放之苦哇。 于是才差我下山接公明哥哥, 谁知他却是个固执之人, 就是不肯上山, 最后还是要依照军师的方法, 就天王哥哥要砍了我, 才迫到哥哥他上梁山。”
虽是如此说来, 刘唐脸上的敬佩之情更胜无奈。
“他们现在应该正在上山途中, 天王哥哥请你和军师到厅中与他相迎公明哥哥。”
小七接过话, 告诉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子此番来意。
纯翼回屋看了一眼吴用,想必那吴用已听见他与二人的对话,见吴用拿著羽扇轻轻一点, 点了点头,二人便随两名兄弟走了。
可眉目间, 没有山寨的欢喜之情, 二人的心思反而好像沉到深井。
天下间, 浪得虚名之士何其多? 纵然此人曾助兄弟几人一臂之力, 在生辰冈之事后, 力掩众人上山落草,可是尘世间亲人可以反目, 父子可以相残, 如何单凭那宋公明的恩情而全然相信他?
料是吴用和冰纯翼再心思缜密, 但此人城府极深, 是吴军师和冰纯翼唯一能下的结论,能在官场上摸爬打滚多年, 能轻易夺得众多兄弟忠诚之心, 就能看出此人手段。可是他们却不明白, 为何这个从郓州来的押司, 既坚持要受此流放之苦, 也不愿上山来, 那他如此一个官府押师, 又为何与四海江湖之士结交称友?
第一次, 一直在一班爽直汉子中间的文弱书生和唯一的一名女子, 找到一名对手, 一名看不透他的心思、城府的人。吴用用扇扇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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