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哪里都难受。”
他面沉如水,表情严肃的煞人,过了好久才说:“知道会难受还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什么话?我想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我说:“我也不想弄成这个样子,主动权不在我啊!”
他收回手,冷着一张脸:“昨天晚上你怎么这么晚不回家,又为什么会出车祸,你是怎么过马路的?还有刚才,知道自己身体不舒服为什么还要逞强下床,输液瓶也是你自己碰倒的吧?”
看着他疾声厉色的表情,我突然就有些害怕,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眼睛看着他,接着心头就涌上来一阵委屈。
从前累得走不下去的时候,每次我都想一转头就会有一个人扶住我,可每次都得自己咬咬牙撑下去。撑了这么多年,头一回有一个人在我难受的要死的时候出现,他救起我,以一个同盟者的姿态帮我赶走敌人,可一转身他马上变得凛然不可靠近,这是一个多么没有节操的同盟者啊!
我看了他半天,觉得自己眼圈一定红了,赶快又缩缩头,用被子把自己灭了顶。
强行按下嗓子里的哽咽,我闷闷地说:“你工作很忙,你先走吧,有阿瞳陪着我就行了。对了,别告诉肖爷爷,他年纪大经不起吓。”
没有回应。
“嘭!”,×医院×号楼×号病房的大门第四次被撞开,夏瞳携着大夫破门而入。
大夫说了一堆专业原由,中心思想是在我乱动乱碰的人为因素和某些自然因素的综合作用下,我的胳膊暂时还不具备打石膏的资格。为了安抚我疼痛难忍的神经,他决定先给我换药换纱布,还威胁我如果再乱动,我的胳膊很可能从此失去打石膏的资格而彻底报废。
也许是颜回强大的冷气场的作用,大夫在整治我的过程中连打了几个喷嚏,收拾妥当就挥挥衣袖匆匆退场,他真是个不抢戏份的好大夫。
夏瞳坐我床边,声音里不无敬佩地说:“颜颜,你这造型真是……绝了。”
“阿瞳。”颜回的声音轻飘飘响起。
“在!”
他看我一眼,说:“去酒店找张大厨,让他准备一份病人套餐,你跟他说他就明白了。”
“得令!”夏瞳在颜回面前永远是个狗腿子,她走到门口又回过头说:“小舅舅,你好好照顾……小舅妈,别太严厉了哈!”
“……”我瞪着她抽抽嘴角。
夏瞳又情真意切补了一句:“保重!”
***
被窝里很暖和,我闭着眼不说话,事实上我也无话可说。
病房里沉闷的让人透不过气,终于颜回略有些疲惫的声音打破这沉闷,他一手抚上我额头轻轻摩挲,叹息似地说:“你吓死我了。”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
他深黑的眸子里映出我苍白的吓人的脸,他说:“多少年没被这么吓过了。你知不知道阿瞳告诉我说你出车祸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
我迟钝摇摇头。
他说:“这么说,假如你寻觅很多年终于找到一样东西,已经决定用毕生时间去保护去珍惜的时候,这东西却突然被打碎了,那是什么心情?阿颜,你这么聪明你一定懂,如果我就看着你被打碎却不能立刻来到你身边,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
他打断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怔怔看着他:“那你在气什么?”
“我在气什么?”他沉沉的眸子盯着我,“你还不懂吗?我气你为什么就不会保护自己,为什么总是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从我认识你,有多少次你过马路不小心,多少次把自己弄伤。有时候我会想,过去那些年你自己一个人是怎么活过来的,就算活过来你又吃了多少苦。这些你从没告诉过我,可就算你把那些苦都自己藏起来,你也要学会保护自己。因为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珍贵的。”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珍贵的。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渐渐涌上,一直要涌进眼底。我反射性地要扭头,他却伸手阻住我,眼泪猝不及防地马上决堤,完全不受我控制。
我抽抽噎噎地哭着,拼命想把眼泪逼回去,觉得胸腔里氧气都要不够用了。
颜回起身坐在我旁边,手指拂过我脸颊,轻声说:“阿颜,哭出来。”
我还是习惯性地抬头,继续把眼泪里逼进去,上方他的脸渐渐模糊。我隐约看见他蹙眉,又一次对我说:“阿颜,我在这里,哭出来。”
这句话像一道催泪符,眼泪终于冲破防线一泻千里,我“哇”的一嗓子嚎了出来,一阵强过一阵的哭声里我感觉到发间耳根都潮湿湿的,颜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在一片雷文里看见一句话:冷笑着倒抽一口气
我试着做出此表情,结果不小心笑抽过去了,大家不妨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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