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了,那时候还问过你,现在看没事了哈。我就说嘛,阿颜这姑娘人见人爱,得找个更好的。”
我愣住,一瞬间觉得不可思议,中国这么大,世界怎么这么小?
恍惚觉得有人捉住我的手,听见颜回意味深长的声音:“是啊,人见人爱,必须看紧些。”
我愣愣转头看向他,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那边厢夏瞳已被冷落许久,终于不甘寂寞决定暴走,她也抱着胳膊看向顾晓宁,嗯,现在叫顾宁,说:“现在是恋爱自由是吧?”
顾宁马上恢复临阵状态,答道:“是。”
夏瞳说:“当初我和你处的时候就说了,社会主义就这点好,恋爱自由,谁也不不能强迫谁。你也答应了,这会儿又来阴魂不散,你什么意思啊你?”
我想说,人家资本主义也是恋爱自由,而且好像从灵魂到肉体都很自由。
顾宁定定看着夏瞳,冷静道:“阿瞳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夏瞳怒:“我桀骜不驯放荡不羁谁怕谁啊!”
我默,表示早已习惯了夏瞳的贬义褒用。
顾宁愣了一瞬,马上突然攥住她的手:“阿瞳,要分手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夏瞳的爆脾气突然爆发,她甩开顾宁的手,神色凄切决绝地说:“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是再跟着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说完就箭步如飞地往大门口走。
我给颜回使个眼色,让他留下安抚顾宁。我边追夏瞳边思考,好像怎么着,活下来那个都是夏瞳。
夏瞳没有给我充当知心姐姐的机会,她一上楼就把自己锁进了屋里,我拍了很久的门之后果断地决定去睡觉。
纠结许久,大概凌晨一点的时候我终于睡着,睡着后马上顺理成章地做起了梦。
梦到的是我一直刻意回避的十六岁那年,爸去世,程煦出国。
十六岁的我,梳高高的马尾,穿粉色T恤白色短裙,我跪在床前,呆呆地看着爸安详地睡着,再也不会醒来。
一直装着懂事和镇定,那一刻我终于崩溃,趴在床沿上狠狠地嚎啕大哭,哭得呼吸困难,从嗓子到心脏到紧缩的胃都是刀割火燎一样的疼。
之后让我想不到的是,程煦居然来了。
我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想去抱住他,他却神情冷淡地躲开,面无表情地告诉我,我爸欠了人家钱,他负责带人来抄家。
我傻傻地站着,不能置信地看着他,看着一大帮人冲进来,噼里啪啦地翻箱倒柜,瞬间把家里搬空,居然还有一个人要去搬爸睡着的床。
我死死地护在爸身前,像个疯子一样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赶那人走。
程煦厌恶地皱皱眉头,边走边淡淡地吩咐,床搬不走就把门卸下来,动作快点,我赶飞机。
耳边头发湿湿的,我醒过来。
这个梦和记忆有些出入,可整体情节和感情基调一丝不差。脑子里好像有一团浆糊,梦里的砸门声隐隐还在耳边。
我睁着眼睛躺了几分钟,终于反应过来,外面是真得有人在挠门。
门外是穿着棉拖鞋和睡衣的夏瞳。
她哆嗦着看我一眼,自觉地进门,自觉地爬进还有余温的被子,自觉地把自己裹上。
我不明所以看看表发现是一点三十二,我说:“夏瞳你怎么了,夜奔还是梦游。”
夏瞳说:“没事儿,我睡不着,换个地方试试。你忙着,我先睡了。”
我站了一会儿,想了一会儿,过去踢开被子钻进去,躺了半晌终于爆出来一句:“靠!”
现实已经出落得那么生动残酷,我还总回忆着从前,苦苦纠结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的行为,简直就是没事找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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