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在后宫中能够一人独大的有几人?
上官凤知道刘弗陵现在几乎已经明着表示了自己对于上官凤的偏爱——后宫的任何事务都扔给了上官凤,从不过问一个字;吃住又都在椒房殿里,除了议事几乎就没踏出过上官凤的身周;甚至有时候批阅都会靠着上官凤……
自从那天对于袁美人的处罚连皇上都依了皇后的话后,后宫中人无不对椒房殿的人巴结三分,就连兰婕妤和另外两位美人也都每天按时来请安,再也不多说一句话。
据上官凤所知,紫留和铭云两个丫头在宫里就已经能横着走了。对此,上官凤还是觉得不安。
刘弗陵的身体仍是未好,批阅的时候时不时就要倚着上官凤的肩头小睡一会儿,而奇怪的是,他手上的竹简总会掉在上官凤的眼前——连角度和方向都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简直太天真了!他以为自己会去把这些卷轴捡起来看么?!太天真了……上官凤坐如钟地镇定不动。
“你应该看看的,凤儿。”
“看这些,接着变成吕后第二,然后等着被霍光杀么?”
刘弗陵此时才缓缓睁开眼来,看着上官凤,“你错了。你之所以应该看这些,是因为我喜欢你。”
“什……什么?!”
上官凤微微一跳脚,整张脸都涨红了。而刘弗陵因为失去了支点而斜斜就要往下倒,上官凤赶紧上前一把抱住,于是她就被刘弗陵稳稳地给压在了地上。
“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如果还像现在一样不理世事,你知道下场是什么么?”
听见这句话的上官凤立马将刘弗陵给反扑了回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下场会比死更加难受。”
“喂!”
“不过下场你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因为即使我不是这大汉朝的皇帝了……”
刘弗陵细细地打量着上官凤的眉眼,然后缓缓沿着她的眼角亲吻着,“即使是那样,我也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这世上还有谁比皇帝的权利更大么?”
上官凤躲开刘弗陵,扭了扭脖子道,“……口水……”
刘弗陵:“……”
其实上官凤知道,的确有那么一类人比皇帝更加可怕——他们就是权臣。
是的,她的确要变得更加强大一些才好,不是与后宫里的这些女人作斗争,那实在太过肤浅。她已经被刘弗陵与霍光推上了政治的舞台,不得不做出决断了。不去变强,那么就会失败,连带着无数的人倒在自己的跟前……
因为刘弗陵说——“真正让我决定放弃这个皇位的其实也是你。坐拥皇位和坐拥美人,没有一个帝王能够做到两全,没有,从来没有。”
所以不管刘弗陵究竟和霍光商定了如何“金蝉脱壳”的妙计,上官凤也不会去问的。
她只是捡起刘弗陵掉在地上的竹简,一字一句地认真研习起来。等她真正瞧了才发现——真是要命!她只认识简体字不认识古字啊!而且字全写在竹子上真的没有问题?!看着就觉得心疼……这好好的大自然……
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一般,上官凤这几天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心啊——后宫的孩儿们都乖巧得很,霍水仙和许平君偶尔过来一起喝茶聊天,晚上的时候就替刘弗陵当靠枕。经常有时候两个人对烛说着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那时候紫留就会给两人盖上毯子,她和铭云都很纳闷,为什么她家这个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娘娘忽然这么无拘无束了,简直就像是性情大变一般。
为此,两个丫头研究了很久,最终得出结论——莫不是她家娘娘有了?!
你才有了,你全家都有了!
听着紫留和铭云小心的询问时,上官凤真是恨不得用手里的竹简撬开她们的脑袋。于是上官凤只是回了一句,“每天晚上刘弗……我是皇上每次都是先我睡着的,你说这可能么?”
两个丫头便有些失望地拉耸了脑袋。
“对了,怎么最近不见霍家小姐和许家丫头来玩呢?”
上官凤坐在椒房殿的窗前,只裹了一层薄薄的真皮毯子,露出一张有些忧愁的脸,“啊……无聊……”
“奴婢去前天就去请了,但是却回绝了。”
“为什么?”
“听说是霍大将军不放人。”
“噢……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大约是紫留瞧着上官凤的脸色不好,便担忧地问道,“娘娘若是心情不好,改明儿奴婢去安排些戏班子?”
“不……不会无聊了。”
“什么?”
紫留一下子没明白过来,怎么刚还说无聊呢,这会儿娘娘就不无聊了?
“快了……快要有惊天的大事发生了……”
说完,上官凤就合上了窗棂,默默地走向桌案,拿起了一卷古籍。但其实内里是刘弗陵前几日批剩下的奏折——他批完了,却要她再次审阅,提出自己的想法。
上官凤虽然内心在咆哮着——这是干政!这绝对是干政了!但实际上,是人总会有着对于禁忌事物的贪恋,只是她控制得当,将卷轴的内容全都记住后就会将之物归原主,然后留下自己一个人偷偷地来回思索。
于是刘弗陵时常就能见到上官凤发呆的样子。
上官凤发呆的样子很奇怪,别人发呆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不做,而她发呆的时候却忙得很,东摸摸西走走,等叫她了才发现她压根没有听见。
于是刘弗陵只好一把拉住她。
上官凤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却是歪着脑袋瞧着刘弗陵,然后情不自禁摸着他的脸——“……你这是涂粉了?怎么这么白?”
刘弗陵的回答却也不甘示弱:“快死的人了,必须得准备齐全。”
上官凤:“……”
“对了,近日倒是有件事想要凤儿你来瞧瞧。”
上官凤顿时眼珠子一转就想,这一定是要考问功课了。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什么,你说。”
“袁美人的父亲是一处地方的县令,听闻最近袁美人不得意于是联系了当地的太守拜托了他来询问了丞相,丞相拒不见面。不想隔天那太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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