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要去华山论剑么？
什么时候这古代也流行女壮士了？这打扮看上去还挺帅的，再加上一脸“我是女侠我怕谁”的神秘表情，上官凤觉得这扮相绝对有满分！
“主人。”
小车夫立刻上前两步就拱手道。
上官凤曾经想象过无数种敢于和刘弗陵搭线的人的模样，唯独没有女人这一选项，况且还是一个成熟而强悍的女人。
“无事，刚才的小事现在已经解决了。”
面对这个女人，刘弗陵照样缓缓地步上楼，然后转身看了一眼迟迟未上楼的上官凤，“不上来么？”
上官凤绝对有理由相信，刘弗陵来这里是与这个女人有要事相谈，自己如果不识好歹绝对会被刘弗陵给抹脖子的。而且……刘弗陵原来喜欢熟女型的？
“她是？”
女人一开口，那个小车夫就屁颠屁颠地答道，“公子的正妻。嗯……主人你懂的。”
不……她不懂！
上官凤的内心在咆哮——她怎么会懂自己此时的纠结呢？
“怎么，我像是会吃人的样子么？上官大小姐？”
女人只是轻笑着说了一句，语气不冷不热，眼神更加看不出任何温度，最后轻轻地哼了一声便转身而去，“如果你想要夜宿街头的话我也不拦着。”
上官凤：“……”
正尴尬地立在楼道中，上官凤抬头竟然发现刘弗陵仍停留在原地等着自己。他的眼眸微垂，一只手伸出又忽然放下。
上官凤忍不住道，“她……是谁？”
刘弗陵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你只需知道，她姓王。”
姓王？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讯息么？为什么她丝毫推理不出其中的因果关系出来呢？难道刘弗陵只是想告诉她，他的现任情人姓王？以后遇到姓王的离远点儿？
……这不科学啊！
于是整个下午加晚上，上官凤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华灯初上的时候，刘弗陵就出了房门，留了她一个人看风景——赌坊后门的风景包括欠债被殴，还有自杀未遂以及偷情被抓等等好戏。
可惜，没一个频道是上官凤喜欢的节目。因为比起这些，她更喜欢……听墙角——
“小皇叔，你没有在开玩笑吧？你这么千里迢迢找到我就是为了让我刺杀你？”
当上官凤小心翼翼地来到刘弗陵谈话的地点后，刚刚立正靠墙准备就听见了如此爆炸性的话语——这信息量太巨大了！
隔了良久，上官凤掌心在都微微出汗，才听得刘弗陵慢条斯理的声音响起，“朕没有在开玩笑。”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王夫人。你只需知道，只要你答应和朕合作，朕就让当年的事情平反，并且找回你的儿子。”
正当上官凤脑内一片混沌的时候，刘弗陵接下来的一句话就犹如点睛之笔，将所有的事情都理通了。
“你的儿子是叫刘询是么？”
刘询，在当年汉武帝末年巫蛊之祸里，也就是戾太子满门抄斩的时候侥幸活了下来，是汉武帝的皇曾孙，也就是刘弗陵的孙侄子。
是的，他们说的刘询在未更名前，就叫刘病已。
……她都知道了些什么？！里面的那个女人居然就是刘病已的亲生母亲？！而且……她不是应该被砍头了么？现在没有死的话那就是朝廷侵犯……会死的……绝对会死的……会被灭口的！
上官凤并没有什么因为慌不择路而打碎任何东西，她只是努力地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然后她既然决然地选择了继续偷听。
她始终坚信一个真理——没有任何一个帝王会允许自己的权利旁落，所以刘弗陵完全有理由在宫殿之外对霍光动手脚。
那时候上官凤满心以为刘弗陵所谓的刺杀只是为了嫁祸给霍光，一步步剥除霍光对于政权的把持，最后……没有最后。当霍光倒台，她的结局也只是一个，那就是被打入冷宫。
一想到这些，上官凤就有些不寒而栗。
也就是说，她的穿越霸途还没开始就要全剧终了。
所以当她再次听见刘弗陵声音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做与不做都在于你，朕平不平反也在于朕。你也不用去猜朕究竟想要做什么，你猜不出来的……虽然你比朕年长，但是按照辈分来说，朕依然是你的长辈，所以可以给你几天期限考虑。”
“……先不说我的决定。只是……你这么辛苦谋划出宫仅仅是为了跟我谈这个条件？”
“和你的谈话是其一，其二，是在等一个人主动来跟朕谈话。”
“一个人？你说的是谁？”
可这一次刘弗陵却没有回答，而上官凤也只听到了这里，因为她发现有人也在渐渐靠近。而等她回房的时候，才觉得额头微微出了一层薄汗——应该把紫留给带上才对。
因为紫留会知道霍光的大将军府在哪里。
直到楼下赌坊的人都渐渐散了，天都有些微微亮，刘弗陵才缓缓回到房里。一打开房门就见里头静悄悄的，刘弗陵估摸着上官凤还在睡，于是放轻了手脚，然后跪坐在床边的软榻上。
夜风从窗户缝隙里漏进来，刘弗陵便觉得胸口越来越不舒服，一夜的消耗让他有些受不了，于是不得不张口唤道，“凤儿……给我倒杯温水……”
可是良久，刘弗陵都没有等来预期的反应。
“凤儿？”
努力摸索着点燃蜡烛，在一片晕黄的灯光中，刘弗陵走近床头。然而下一秒他的瞳孔就微微收缩——因为床上是空的！
闻讯而来的王翁须也不禁愣住了——看来是太小看那个上官家的小姑娘了。
这么想着，王翁须却是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刘弗陵，“从一开始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霍光的外孙女带在身边？”
刘弗陵依旧躺在那软榻上，微微闭着眼睛，并不说话。
楼下的小车夫很快也上来了，紧绷着脸摇头道，“没有找到。看样子是已经离开这里了。”小车夫汇报后却仍然皱眉，“小夫人为什么要逃走呢？她能到哪里去？”
“哪里？不过……也就是大将军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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