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霍水仙出了宫门,上了马车,车夫就将车子沿着国道一路缓缓而去。
其实霍水仙真的挺想要上官凤跟着一起走的。因为她们年龄相近,又有血缘关系,何况那时候上官家还未没落,她和上官凤从小就玩在一起,感情自然无人可比。
她性格大大咧咧的,而上官凤则是率真内敛的。自幼弹得一手好琴,连书法都是温婉清俊的。每次她都要逗着上官凤说,以后定是个贤妻良母。
结果谁能想到呢,当某一天自己要再去找她的时候,霍水仙居然就被通知说,上官凤已经进宫为婕妤了。
总想着能嫁皇上定是好的,谁想过去了那么些年日子却是越过越难了,这次干脆病倒了。不过幸好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率真开朗,说话的时候一直笑眯眯的,嘴角边的酒窝也和小时候一样。
这让霍水仙放心了不少。
霍水仙握着手里的竹简,心里执拗地想着,一定要想办法让上官凤出来一次!
正当她的小主意满脑子乱窜的时候,马车忽然猛地一晃!只听车夫用力“吁——”了一声,慌忙将马匹制住,那马还不断打着响鼻。
“小姐!小心!”
“我没事!你现在在这里坐着,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霍水仙自小就活络,没有一般大小姐的较弱身体。此时堪堪坐稳了以后,就将随身丫头晾在了车厢里,自个儿倒是先掀了门帘探了出去。
“阿福,怎么回事?”
“回小姐,路口忽然冲出来一个人,大叫着小姐的闺名,把我吓了一跳!”
霍水仙不禁皱眉,而身后的小丫头已经忍不住咕哝了——“哪个登徒浪子这样放肆!我们家小姐的闺名岂是一般人可以随便叫的?”
丫头刚抱怨完,就听旁边忽然传出一声带着笑意的男声——“那你瞧瞧我?可是一般人?”
小姑娘被吓了一跳,只见从身旁探出一个蓝布衣的年轻男子。一眼望去只见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和一口白牙。
连霍水仙也被吓得不禁捂嘴。那车夫见状就差没拿马鞭给挥上了——“小……小姐!你们快走!我来断后!”
霍水仙愣愣地看了那个男子很久,才渐渐放下捂着嘴巴的手,然后一扬手指就指着那男子大叫道——“怎么又是你?!刘病已!”
刘病己从石阶上笑眯眯地跳下,然后走近霍水仙,“原来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从乌龙院里逃了就要假装不认识我呢!”
他拍了拍本来就不甚干净的裤脚,踏着一双有些过大的灰色布鞋。脸上尚还带着连夜赶路的疲惫,整个脸看上去都是灰扑扑的,只是走得近了仔细看就看发现他的五官立体俊朗,配上一双大眼睛,耐看极了。
“啊!我就知道你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连青菜都要用银子去买的大小姐!”
说着,刘病已还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喂!我警告你!别在大马路上装得跟我很熟的样子!”
霍水仙颇有些咬牙切齿。
不过这些都为难不了刘病已,他转了转眼珠就道,“我不管你是哪家的小姐啦。身为之前的好哥们,来到这京城,怎么说也得带我好好逛一逛吧。”
霍水仙想起自己之前女扮男装和刘病已称兄道弟的那段日子就觉得头晕。重点是——他们……还的确关系挺铁的。所谓不打不相识。
“你先告诉我,你来京城是来干嘛的?”
“我啊……”刘病已微微挑了唇角,侧过脸来轻声道,“来找人的。”
此时的上官凤打死她也不知道,自己曾在不经意中招惹了刘病已那个小痞子,她现在只知道她必须把刘弗陵这个大BOSS给搞定!
不想,刘弗陵一路进来都不说话,步伐很慢,比白天的时候更加慢。于是上官凤也只能也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进入宫殿。
刘弗陵一入座就挥退了所有伺候的人,“你们都下去吧。”
苏文站着不动,一副誓要将偷窥进行到底的做派,就差没在脑门上安俩天线了。
刘弗陵:“苏文你也下去吧。”
“皇上,这……”
“同样的话朕不想再费力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只见刘弗陵一个眼神过去,苏文谨慎地眨了眨眼,立马就开溜了。不得不说,刘弗陵这家伙气场还挺强大的。
于是灯烛之下,上官凤和刘弗陵都不说话,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上官凤悄悄看了一眼刘弗陵却觉得他的脸色好像比来时更加糟糕了……
“那个……皇上你要吃点夜宵么?臣妾特地让小厨房做了……”
上官凤还在念着紫留教给她的程序台词,就见刘弗陵有些痛苦地弯腰,整个人微微蜷缩,右手一直抓着自己的胸口,不停用力地呼吸。
不会吧?这门刚关上你就这样,分明是故意的吧!
上官凤当即就站起来,利索地就朝门口走去——这还用问么?明显就是犯病了。紫留呢?
“站住!”
上官凤却是真的为这个皇帝着急——他死了自己不就要提前守寡?一守寡自己这生活必定更加艰难啊……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自己都必须虔诚祈祷刘弗陵长命百岁。
不得不说,上官凤思路很清晰,但是行为方面粗糙惯了,于是听见刘弗陵的声音,头一回,焦急道,“嘛事?”
“……”
“……”
“那什么,臣妾是说,皇上既然不舒服,那就一定要让太医来瞧瞧……”
上官凤赶紧低头,顿时心脏跳得也要赶上捂胸口了。
“皇后……不用宣太医……朕喝口热水在床上躺一下就好……”
或许是刘弗陵犯病得严重并没有注意到刚才上官凤的那句话,只是伸出手想要去拿桌子上的茶盏。
见刘弗陵那痛苦艰辛的样子居然连个茶杯拿了半天都没有拿到,上官凤看不下去了,几步上前就替他接住,然后发现他的双手有些不可抑制地发颤。于是思虑了一会儿,干脆往那张长塌上一坐,挨着刘弗陵,将茶杯送到他嘴边。
估摸着刘弗陵是真的难受,额头都已经在冒虚汗,但仍是一声不吭。
待他将那茶喝下后,上官凤瞧着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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