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原本紧紧闭着眼睛的上官尔寻仿佛听到了宇文莫的问话，但喝多了酒的大脑太迟钝了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从喉咙里发出一个简单的听上去甜腻至极的音符，宇文莫像做贼似的连呼吸都静止了。
等了一会，怀中的人没再有动静，宇文莫这才轻轻地舒了口气，只觉得全身都有点虚脱了。
慢慢地抬起左手在她的脸上沿着脸颊抚摸，却并未挨着她的脸，虽然他很想。
上官尔寻呼出来的热气一下又一下地喷在他的下巴上，那双蒙昧以求的唇离他就近在咫尺，宇文莫狠狠地深吸了口气强压住心里的燥热，左手大拇指在她的双唇边停顿了片刻，慢慢地描绘她双唇的轮廓，慢慢地放了下去。
最终还是没能碰触到她。
他不能，也不敢。
“尔寻，”宇文莫看着抱在怀中的人，充满浓浓情意的眸中透着绝望的味道，一颗心痛苦得快要不能呼吸了，整个人散发着悲痛欲绝的气息。
为什么我会对你有这样的心思，为什么？
“如果你是断袖，那你会接受我么？”
“尔寻，尔寻……”宇文莫一遍又一遍叫着她的名字，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哀伤与绝望，在黑暗里，悠扬深远。
怀中的人似乎感应到了身边人这种令人伤心的情绪，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努力睁开眼睛极近距离看着宇文莫，伸手在他脸上没有什么力道地拍了拍，沙哑着声音道：“文莫，你好烦啊，我睡觉，你还吵我。”
宇文莫根本不敢出声，他整个人僵住了丝毫不敢动弹。
上官尔寻重又闭上眼睛等再睁开的时候，眼中已然清明不少，“文莫，你刚才问我什么吗？”
宇文莫张目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吓得手脚冰冷，她，她，她不是喝醉了么？
“你刚刚是不是有问我问题呢？”上官尔寻见宇文莫光愣着不说话，黑暗中也瞧不清楚对方的表情，便有些不乐意了，“你真当我喝醉了呀，我家开的店铺中就酒庄最多，我酒量很好的……”
宇文莫听到这里额头一滴冷汗下来了，头脑中一片空白。
“尔寻，你太过份了，你明明没有醉却要装醉，枉我当你是好兄弟好朋友，你竟然欺骗我，你太过份了！”
宇文莫突然暴跳如雷，恼怒地猛然推开上官尔寻，转身愤然离去。
上官尔寻差点摔倒在地上，她摸了摸鼻子半天摸不着头脑，看着快速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欺骗？说得太难听了吧，我不过是骗了你扶我而已，用不着这么大反应吧，以前你都是这么扶着我回家的，我酒量好但也喝了很多啊！……发什么火嘛！小气鬼！”
宇文莫实则没有走得太远，在一个街边的拐角处马上又折了回来，有心想回去向她道歉却又拉不下这个面子，他不确实她到底听到了多少，更加不确定她听到了之后会怎么看他，或许会以一种看地下沟的老鼠都不如的眼光来看他吧。
想到这里，宇文莫心里懊恼不已，但事已至此他也只好祈求上天尔寻什么都没有听到，接下来他一直默默地跟在踉踉跄跄走路的上官尔寻后面，一直护送她回家进去了后这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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