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立马就势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扑到父亲面前连连磕头:“老爷救我,二小姐要……杀了我!”语不成调,竟是慌张之至。
我穿着件月白色的长衫外罩莲色坎肩,面部无情。
长风掠过,鸟鸣啾啾。偶尔袭过枝桠枯藤,激起一番落叶而降。我竟从父亲怀抱着大姨娘的模样,看见了母亲艳红色的长袍与羞涩的笑颜盈盈。
还有鲜血,是我半跪在殷齐羽面前,抚着肚子泣不成声。
半弯苍穹悬于天际,浮云冷冷。半是明媚,半是阴暗。天空被砌成朱色与金色的世界。父亲的手轻触我的额头,半冰凉的水汽很燥热的气氛,我听见他叹道:“我苏府无苛待下人之说,一向以仁厚贤德扬名四海,你……又是何必如此大张旗鼓,惹外人嚼舌头,为我苏府抹黑呢?”言毕扫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嬷嬷,又是一叹,“何况……她还是你额娘的陪嫁丫鬟……一向是极为忠心的。”
说尽了,一切该说的道理。我噙着冷笑怒意薄薄。又听他道:“若不是你大姨娘赶来相告,为父当真不知道……我女儿是这般样子。”惋惜的言语,自愧的面容,把一切的罪过揽在自己身上,怕是坚冰也会软化吧?怕是自诩阅人多矣的母亲也会痴心付托吧?
盈了满脸虚假的笑意,我瞟了眼簇拥在后面站着的一干花枝招展的妾侍姐妹,无言轻笑,大姨娘竟是苦心孤诣到这般田地,“父亲说……是大姨娘特为叫您来的?”
声音微带了几分凉凉的意味,竟有些质问的味道。大姨娘的笑容敛去,换了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跪下泣不成声:“是妾身的过错,近日来霜儿……是愈发不服妾身管教,无法,妾身又不敢擅自惩罚……只得叫老爷来……不然,妾身有何脸面去见大奶奶呀?”
提及母亲,父亲脸色有些微动。我佯装看不见,款身再次行礼:“且不说你是否有颜面见我母亲,你首先就无脸面见我。”斜睨她的时候,我分明看见一丝得意。父亲权倾一时,雄才大略。怎就处理女子之事便如此糊涂?
“沉霜!”父亲微微震怒,声音猛地冷起来,“你怎么和长辈说话?”
我闲闲一抖水袖,噙着缕薄薄的笑意镶在嘴边:“我倒是要问问你,无故把我菊园的奴才婢女弄哪儿去了?”
“霜儿你怎么可以无故冤枉人呢!姨娘从未做过这样的事!”面色有些慌意,大姨娘攥着裙摆。
我悠悠走到她面前,父亲犹疑地望着我,缓缓道:“霜儿,不要胡闹。”
我猛地转过头,神色变得愤怒:“你是宁可相信这个女子也不相信你女儿?真是可笑!”话未免刻薄,一向浸润在儒家教育之中的我,何曾说过这种话?
再看父亲脸红一阵白一阵,分外可笑。在殷齐羽向苏府下手之际,他的软弱无能是我无法弥补的鄙夷,他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不思进取的纨绔子弟。
母亲何曾会爱上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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