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吗?”
他仓惶的抽出了手,紧紧握成拳,手心里不断有冷汗渗出。
“姐姐,断不可有此心呀。”
她望着他,眼神蓦然黯淡,一声幽幽地叹息:“如此谨小慎微,这样也好,也不好。”
她眼里浮现出闪动不定的光,漠然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呀。”声音冷如珠玉。
“姐姐心中有恨,子骞心中又何尝没有。”
宜柔微微一哂:“你有满腹的才华,一身的好本事,只苦于无法施展,壮志难酬罢了。”
他微微抬眸看向她,目光坚毅,浑身的凛然正气,“纵然如是,我亦不敢觊觎此位。”
“你果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连我如今也不能揣度你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讳莫如深的笑,语气森寒,砭人肌骨。
子骞心头猛然一惊,瞬间又转为平静的神情。
宜柔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如今的弟弟在皇权倾轧的宫廷,知道世态的险恶,亦知道宫中生存的法则,而她想要的,就是这般模样——
沉默冷静、忍辱负重﹑孤傲凉薄﹑狠决无情。她亦知道,他所顾虑的是他羽翼未丰而已。
宜柔注视着眼前这个在梨花树下温良如玉,眉宇间却透着冷傲的少年,语气沉稳且毋庸置疑地说道:“你的愿望,姐姐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帮你达成的。西翎国的贤才俊彦中,只有你能,也有资格堪当此重任。”
子骞的眉心微动,他拂去落在身上的梨花瓣,将手中的点翠簪亲自替宜柔簪上,嘴角扬起一条优雅的弧度,却泛着凛冽的寒意,声音小到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所以……那人必须是我吗?”
宜柔默然,她慢慢挪步走向门前,转移话题地问道:“听宫人们说,不知为何,最近梨霜苑每逢深夜都有女人凄惨地啼哭声,传闻是母妃的冤魂作祟,你信吗?”
子骞听后,并无想象中的忿怒,而是沉静而睿智地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鬼神之说,岂可相信?更何况,宫内从不缺乱嚼舌根的人,道听途说,以讹传讹之言,姐姐这般聪明,可信?”
“你不愤怒……”宜柔惊愕于他的镇定,以及如此应答之话,双眸笼起难以莫测的神色,“原来你是这般无心之人。”
“姐姐的话,我越发听不明白了。”他看向宜柔,竟无法揣度她的心思,只是对她微微一笑,语气却极为严肃。
“母妃莫大的冤屈,竟无法向谁申述,受尽凌轹后,赍恨而终。听得见才好呢,莫不证实了母妃遗留在世间的怨气。”宜柔笑得凄苦,身体似乎也因为多年的积累的怨恨而微微颤抖。
梨霜苑中除却满苑的梨花外,还有一间狭小而破旧的屋子。
“你去把门打开。”宜柔说道。
子骞应了一声。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阴暗的屋子里,一道光柱溜进房屋,宛如一条半透明的光带,其中闪耀着星星点点的碎片,屋子里,霎时明亮起。但,屋子因久无人居的缘故,房间的每个角落都布满了蜘蛛网,帷幔上﹑桌椅上亦布满了厚厚的灰尘。
宜柔和子骞步入屋子,环顾着这熟悉而又仿佛陌生的屋子。
忽闻一阵阵揪心的啼哭声,子骞心中莫名悸动,狐疑道:“这大白天的哪来的啼哭声,姐姐,你看这是……”
她顺着声音寻去,原来是一只毛色花白相间的猫呀,毛绒绒的,像一团绒球,煞是可爱。那只猫看见了宜柔,本能地退后了两步,眼神格外凌厉,也因为缺乏安全感而瑟瑟发抖。
宜柔缓缓蹲下身子,温然地注视着这只可爱的小猫,“想必是方才我们的脚步声搅扰了猫的清梦。原来宫中的传言,竟是你这个小东西弄出的名堂。”宜柔语气柔和,眉目徐徐展开,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犹如花朵在隆冬时节乍破寒冰,次第开放,全无了冬日的凛冽。
“原来姐姐是会笑的呀。我以为姐姐总是冷……”子骞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然的笑意。
宜柔察觉到子骞说话时的语气,又瞬间收敛了笑容,一如既往地平静冰冷。她是会笑,可是,她从不会在子骞的面前露出温然如三月春风的笑容,她想要她时有的严厉及冷傲,使她的弟弟在险象环生、步步惊心的宫中有更加坚韧的毅力。
“姐姐……”子骞欲要言语,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顿时止住。
宜柔清冷一笑,伸手抱起那只小猫,漠然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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