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行路的过客,亲自去探一探那两只妖的底细?”
东方不败指了指山贼的方向,笑道:“他们把商队的人都绑了回去,不过,到底是当做肉票呢,还是当做晚餐呢——大师,咱们还是~眼见为实。”
法海想了想,忽然一手抽回袈裟,平放于掌上,默念法咒,下一秒,雪白的袈裟变成了一套灰蓝色粗布短衣,行走江湖的浪荡子最常穿的衣服。
东方不败拎起了短衣之上的蓬草斗笠,颠了颠,笑着盖到法海的头上,将那淡淡的戒疤遮得严严实实:“这样,就看不出来你是和尚了。”
法海挥开短衫,套上衣袖,整理衣襟:“东方施主你……东方施主!”
认识这个武功高强、肆意妄为的东方施主至今,法海已经数不清自己被作弄了多少次,可他从未像此时这般失态,靠着巨石,睁着不可思议的双眸,一时间,简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形容自己的所见所想——
东方不败兀自解开了自己红袍的腰带,一手执针一手拧线,飞针走线中,男式大红长衫便变为了女子所着的艳色披肩,陪着雪白的裹胸长裙,与其说是美艳,不如说是魅惑,带着危险的,压迫得人挣扎无力到喘不过气的魅惑。
整理好衣衫,素手又是一扬,如瀑的黑发飘然而下,丝丝细密,法海静静看着,只觉自己的双瞳也被这片黑网罗织其中,逃脱不开。东方不败一手挽发一手执针,手指轻动,旁人眼花缭乱之间,长长的黑发已经被几根银针固定住,挽成了一鬟松松的、婉转的发髻,垂在白皙的脸颊之侧,扮演着那凌厉逼人的眉眼,为他整个人添了三分的婉约。
法海慢慢收起满心的惊愕,压住心底涌动的悸动感,问道:“东方施主,你为何要扮成女子?”
东方不败拎着鲜艳的红袖,笑道:“像么?”
法海侧目,皱眉:“像什么?”
“你这个和尚啊!”东方不败朗声笑着,忽然蹲下,素手拧上了一朵鲜艳的、飘扬的红花,在法海不赞同的眼神中,故意挑眉道,“我这都是跟白素贞学的,不像么?”
法海故意别来脸,只顾盯着那朵可怜的,被掐着了脖子的花儿,半叹半劝着:“东方施主,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草木皆有性灵,望您不要随意杀生。”
“这么荒凉的地方,还能长出这么漂亮的花儿,确实不容易。”东方不败抚摸着花儿鲜艳的花瓣,指尖所触一片娇嫩,不禁婉转了明亮的双眸,“不杀生也行,你帮我弄盒胭脂来。”
“什么?”法海愕然,却见东方不败掐着花儿的手渐渐收紧,眼中的光点越来越亮:“花还是胭脂,你选哪个?”
法海定定看着他,看着他雪白的手臂跟鲜艳的红花交相辉映,看着他一袭女装还自得自乐,骄傲得一如初见……良久,严肃刚正的大师轻轻叹了一口气,手指一动,手掌一翻,一盒小巧玲珑的胭脂位于掌心。法海如刀剑般深刻的眉眼间已经不若刚才惊愕不解,渐渐舒展,甚至还带了一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的宠溺:“给,东方施主。”
东方不败捻起胭脂,打开,捻出一片红红的薄片,含在双唇间,微微一抿,双唇红艳,宛若画龙点睛,明眸皓齿,整个人美得让人难以置信。
将胭脂收进袖中,东方不败忽然笑问:“和尚,这胭脂哪里来的?白素贞那里偷的?还是春风拜月楼里头顺手牵羊来的?”
法海沉默,忽然转身,跨步,只抛下一句硬邦邦的:“东方施主,趁着山贼还没离开,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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