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朵觉得,这场莫名其妙的联谊,实在是跟她的八字不合的。肚子从开始疼到了最后,闷热的天,大家都忙着泡在游泳池里消暑,她呢,就只能抱着不知费岂昂从何处寻来的暖水袋坐在泳池池边上发呆,还要时刻提防会不会有人来偷袭将她一脚踹进池子里消遣。
再看那几个子弟,竟领着一群妹妹的在浅水区里玩起了水球。见她一直瑟缩成一团的,大热的天还捧着个暖水袋,左彦心里已然明白个七八分了,端了热奶茶过来,跟她一并坐着。
“对这活动没兴趣?”将奶茶递到她手里,就没见她眉头舒展过。
“我可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她也不客气地一喝到底,虽然烫是烫了点,但热热的暖流喝进肚子的时候真挺舒服的。
“有家室的人?”左彦徜装讶异地看她,怎么会没有提前做好功课呢,他当然知道肖驰的存在,只是如果有了男女朋友就算已成家的话,那他们这群人,怕是不知重婚多少次了。
“是啊,虽然他暂时不在我的身边,不过很快就会回来的。”
一想到自己的家室,似乎连闷闷的疼痛也忘了,眉头舒展了,连目光都不自觉地柔和了。左彦看着她脸上幸福的表情,微笑着没有再问话。这种一根筋的姑娘,根本不是几句话就可以搞定的。家里的老头已经给他们两兄妹开过会了,左家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定下左伊雪跟费岂昂的关系,这么一条镶满钻石鳞片的大鱼,可不能任着游走了。至于左彦,还没有发现合适的,毕竟一般小官宦家的女儿,他老头是不可能瞧上眼的。他们这些看似风光无限的少爷,其实也不若外人眼中那般呼风唤雨的,连婚姻这种头等大事都不能自己做主,想来,不是顶顶悲哀又是什么。
所以才想着要下手在他老头前头。等生米煮成了熟饭,马上就昭告天下,到时候,他老头怕是也一定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转头看着一脸沉醉的唐朵,他的心,渐渐也跟着变得柔软。
“哥——”
甜美的声音从天而降般的,唐朵一行人齐齐转过头去,正看见伊雪儿一面摘下太阳镜,一面朝泳池这边快步走来。在泳池里嬉戏的少爷们见她来了,不正经地打起了口哨,伊雪儿笑着跟他们摆摆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唐朵好容易舒展开的眉头再度蹙起,她与他们竟统统是认识的,还在暗暗思忖着伊雪儿究竟在喊谁,直到伊雪儿走到他们身边,极自然地搂着左彦的手臂坐下,她才恍然的,原来,原来。
“齐少跟我说,你为了把个特别的妹子居然把到这里来了,妹子呢妹子呢,快叫出来让我看看。”伊雪儿四处寻望的,一旁坐着的唐朵却白了脸。
不用问也知道她是来寻费岂昂的,却不曾想,阴差阳错地坏了他的好事。左彦抿着嘴唇不说话,只觉竟无力开口的。刚刚那句也就算了,那几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向来是吐不出象牙的,只是他跟唐朵救人那回,本可以有很多机会跟她解释清楚的,撞人的伊雪儿,是他的妹妹。
这会,费岂昂倒是衣衫整齐地出现了。一见他来了,伊雪儿就超级现实地放开了自家哥哥朝他黏了上去。他笑笑,不温不火地。
“有事,先回了。”
左彦点点头,伊雪儿漂亮的小脸登时垮了,怎么她才风尘仆仆的来,他就要走了,不是他让齐小子喊她来的么。
唐朵却腾地站了起来,好像是太紧张了,以至暖水袋掉在地上也完全不知的混沌模样。
“捎我回去好不好……”
三双眼睛立即默契地盯上她,她这种表情的,应该叫做害怕么。像是马上就要掉进贼窝去了,而她眼睛望着的方向望着的人,俨然成了可以拯救她走向光明的英雄。
他并未说话,只淡淡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一见他这样的动作,她即刻被大赦似地走去他身边,分秒也不想耽搁的。
“走啊。”
她急的什么似的,竟不自觉地攥起他衬衫的衣角,拽住了就紧着走的。
伊雪儿愤愤地拉住费岂昂的手,不应该这样的啊,他怎么会任由那个女生这样拽着。
他只皱眉回头望了一眼,手指稍稍用力便挣脱出来。
万籁俱寂的。泳池里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唐朵就这样拉走了费少。大厅里的服务人员更是下巴都快要掉了地上去。他们都出了旋转门,身后的一群人,依旧是沉默不语的。
“她是谁?”
“那个特别的妹子。”
伊雪儿盯着左彦,久久说不出话来。上回强坐了费少车子的,不就是她么。
他没有开口,任她坐了后座位去。
她也不说话,只一路望着窗外尽数退去的风景,看不出表情的。直到脖子酸了,才转了转。后座位上那熟悉的袋子,就这样映入了眼帘。
居然还在这里。
那枚一早就还给他的小熊胸针。
第一次,她感到,难过竟然是会渗进骨髓里的一件事。就好像,终于感受到蓝莉求而不得的心情。
“你有没有想特别仔细珍惜的东西。”
她仍是盯着袋子,头也不抬的。那年,从她的爸妈开始吵架,她就知道,总是要分开的。每日里,放了学却没有人来接,她就背着大大的书包,沿着长长的马路走,躲进没人的巷子里哭。有个小男孩开了窗子喊她,嫌她实在太吵了,她却只哭的更凶。他无奈地丢了一只小熊娃娃出来,跟她说,我也没人陪,可我是男子汉。你别哭了,以后有它在,不会丢下你。
就像一盏许久黑暗中的灯,尽管微亮的,却足够温暖。后来,她又去过那条巷弄好多次,仰头看着那二楼的窗户,脏了许久的模样,那个男孩子,再也没有见过的。
于他,从小便是锦衣玉食的,想要什么,张张嘴不知会有多少人等着前来双手奉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们需要仔细珍惜的呢。他从镜子里看她,思考片刻,终究是回答不出的。
她便不再出声了,兀自拿出胸针,将它别在座椅的外罩上。竟微微觉得心酸,不知,后来的它,又会被谁得了去。
“你以为,我对男人也有兴趣么?”
话题一转,正如他预料的那般,她惊异地抬起头来,与他的目光,在镜子里相遇。
“那你为什么一直跟我强调不准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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