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维朗的月考成绩不错,尤其是作文,有了显著的进步。老师的批注是,行文流畅,修饰词语应用准确,但优美有余字数不足,回家以后好好学学标点符号的运用吧。
唐朵捧着安维朗的卷纸乐的不行,他坐在她的对面大翻白眼。
安维朗跟唐朵说,大学他要考T大。
唐朵看着他,只无力地眨眼,T大有什么好,进来以后才发现,乌烟瘴气的。她不知道是不是每所高校都如此,但是这个大学读的,算是让她大开眼界了。
蓝莉那里她再没有去过,亲眼看到她过的挺好,她也就放心了。如果蓝莉真的能够依靠这个孩子让费岂昂从此收了爱玩的心性,那她也真的是功德一件。
她觉得,费岂昂这人很是让人困惑。
那日她打电话嚷嚷着要去看看蓝莉,说了一堆,他却只揪着“真的一切要求都会积极配合”这句。本以为自己会不会从此掉了贼窝了,但转念,又觉得好笑,就是想掉进人家费大少爷的贼窝,也要够资格才成啊。
所以唐朵放了一百个心,满口应承下来。
只是费岂昂要她积极配合的事,实在很荒诞。
他说,“如果左彦说喜欢你,不要理。”
她云里雾里的,什么跟什么啊,左彦是谁,怎么就会天外飞仙式地喜欢她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算这件事是真的,她当然也不可能去理,这一辈子,都是打定主意要做肖夫人的。
她还来不及细问什么,他已经挂了电话。唐朵想,管他呢,这么个怪人,想法也不是她这等凡夫俗子能理解的。下了课,匆匆赶去校外的口语培训班,柴井惠将整理好的role play对话拿给唐朵,唐朵拉着她的胳膊轻轻摇晃,又感激又内疚的。
从她们成为搭档至今,所有的对话文稿都是柴井惠完成的,其实唐朵心里也有小自卑情绪,她一个外语系的天天掉链子,人家可是金融系的啊,英语学得那么好,来参加口语培训班想必也是计划毕业以后出国发展。
但是柴井惠对她非常好,从来不与她计较这些,当初老师让大家来一段即兴的英文版自我介绍,然后自主选择搭档,她脑袋几乎要挨着膝盖了,结果柴井惠就主动选择了她。她到今天都会诧异,怎么可能呢,像柴井惠那种,是多少人心中的女神啊,怎么会挑猪一样的队友……
成绩也确实有了变化,至少在路上再遇到国际友人,不会因为人家一句焦急的询问脸红心也跳的,一直在那边pardon? pardon?
所以,唐朵很珍惜柴井惠这个朋友,两个人由最初的互不相识,逐渐变成共同学习的好搭档,到后来又成了手牵手一起闲逛谈心的好朋友,唐朵觉得,上帝真的是公平的,他关上一扇门,却打开了一扇窗。柴井惠就是那扇窗,在肖驰跟蓝莉都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也觉得世界没有黑,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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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那群子弟,三天两头的聚。那日凯斯的豪华包房里,大家已经喝得差不多准备散了,这功夫,左彦走到费岂昂身边坐下,问起上回强坐了他车的女生是谁。
费岂昂正跟几个子弟掷骰子,听他问起,便住了手。那几个少爷倒是先跟着起哄,“问的这么仔细,怕是看上了?”
左彦瞥了他们一眼,就知道一个个都没什么正形。
“见过两回,蓝莉朋友。”费岂昂淡淡地说着,眼底不见情绪的。
左彦随手开了一听啤酒,“那丫头不错,雪儿撞人那回,就是她救人的,后来见了我,居然完全没印象。”像是在回味,目光也跟着温柔起来。
“哟哟哟,还玩一见钟情,咱们左少这回算是陷进去了。”大伙笑着挪揄他,他们这帮人,看上哪个女的,稍稍花点心思就拿下了,没什么情不情的,都一路货色。不过也省心,互相清楚底线在哪,该散的时候也就散了。要说真心,他们也不见得就没有,只是这么多年一直都这样过的,情到浓时你情我愿,激情褪尽一拍两散,都是这个套路。
费岂昂没吭声,把玩着骰子,仿佛没听见似的。
后来居然接到当事人的电话,只嚷着要去看看她的好姐妹。他那时正从某个记不得名字的女人床上醒来,听她那样叽里呱啦地求他,竟也没觉得聒噪,他想,果然好眠之后,心情也跟着不错。她想去看蓝莉,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但就是想拿着捏着的,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有趣的话来。
最后听她说,您的一切要求我都会积极配合。
他忽然来了兴致,恶趣味地来了句,如果左彦说喜欢你,不要理。
他也搞不清自己怎么就会想到这个,后来跟别墅那边的郑阿姨通过电话,郑阿姨说,蓝小姐的这个朋友好特别呀,一刻也闲不下来,帮着我忙着忙那的,还跟我老太婆耍娇。
费岂昂就理清了。
那个唐朵是特别的,他们这个圈子从来没遇见过。左家无时无刻不再打着将伊雪儿嫁进费家好谋划政治联姻的主意,凭什么左彦就还想着要出淤泥而不染身呢。既然这圈子已经这样不堪,那大家就一起堕落下去好了。说到底,也只是费岂昂并没有拿左彦当好兄弟罢了。但话说回来,他们那一群的,又有哪个不是为了巴结他巴结费家呢,他若不是费岂昂,左家那两兄妹还会整日黏着捧着的?
同住一个院子那会,他家老子跟老老子在京城危机了,那些家长当着他的面教育自家孩子,再跟费家那小子玩就打死你。院子里那帮小朋友见了他都躲瘟神似地避着走。晚上突然停了电,他妈妈出去借一圈也借不到一根蜡烛,各家却又是烛光满屋的。
他小小年纪就明白,他们这院子,只有不断向上走的,才能活得下去。后来危机解除了,虚惊一场。他老子跟老老子走的更向上了,在那帮人想来跟他示好的时候,他们一家搬离了院子。搬家那天,他妈妈牵着他的小手,问他懂不懂为什么要搬走,只七岁的他挣了妈妈的手,两只小手卡在腰上,愤愤地盯着大院里边,“这里住了一群白眼狼,以后我要扒他们皮!”
如今,他都记得,只是不再提了。但烙印是烙在心上的,别人看不透,所以才敢又跑来跟他交好,他当然也需要能一同厮混的朋友,蜘蛛怎么会嫌织的网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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