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汴阳,皇宫乾元殿,年轻的华夏凌云皇帝正大发雷霆,将手里的奏折愤愤地扔在地上,拍着桌子大骂道:“这便是我华夏的股肱之臣么,这便是我华夏的忠贞之臣么?当朕是是傻子,明明是一场大败,败得一塌糊涂,丧师辱国,居然让他们写成了一场胜利,有这样的胜利么!”
奏折摔在跪在他面前的一老臣的脸上,老臣脸上神情不动,将奏折捡了起来,膝行几步,放在桌上,而后又垂下一颗白发苍苍的脑袋,任由凌云皇帝发泄着怒火。
怒骂一阵的凌云将胸中的闷气发泄了不少,一屁股坐下来,看着跪在御前的白发老臣,不由心生歉意,“首辅,我心里不快,委屈你了,来人,赐坐!”一边胆战心惊的内侍飞快地搬上锦凳,搁在了白发老臣的面前。
这老臣便是华夏当朝的首辅,赵德刚。他也是当今凌云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的老师,官拜太子太保,位列首辅,是当今天子的心腹之臣。
“谢陛下!”赵德刚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整整衣袍,侧身在锦凳上坐了下来。凌云当朝十载,他也当了六年的首辅,这六年来,可谓是步步艰辛,华夏朝廷早已不复当年威势,外有蛮夷各族年年滋扰,内有各大世家把持朝政,皇帝手中的权力被限制得极多,很多政令一出汴阳便烟消云散,根本得不到贯彻,赵德刚战战兢兢,勉强凭着自己在天下读书人中的威望支撑朝政,维持皇室威严,但想要限制世家横行,却是力有不逮。眼见着华夏是一年不如一年,心中忧心如焚,却是如之奈何,殚精竭虑之下,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陛下息怒,这折子是齐国公萧浩之,镇国公龙战,宰相梁忠联名上奏,陛下留中不发是不成的。”赵德刚无可奈何地道,这三人所代表的势力明明白白地便摆在那里,陛下不是不明白,只是气极而已。如果留中不发,明日只怕折子便要雪片般地飞了上来。
“难不成朕便当个傀儡皇帝,任由他们摆布吗?这样的大败居然还敢邀功请赏,他们就不怕清流民意?”凌云皇帝从牙缝中一字一顿地道。
赵德刚叹了一口气,“陛下慎言,如今这形式,三大家族抱成了团,便是朝议也不能更改,陛下如不同意,怕会生出别的事端,也就只有先随了他们的意,日后再伺机而作。”
凌云皇帝冷笑道:“伺机而作?就怕他们尝到了甜头,一发而不可收拾。”
赵德刚摇摇头:“陛下,三大家族今天虽然抱成了团,但他们之间也是矛盾重重,现在看来,聂梁两家是当事人,自是要力保他们在凉州的势力,而龙家掺合进来,却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子弟在这场战事中立了功,如此以来,龙家便可在凉州埋进一个钉子,我料想此事一过,聂梁两家与龙家在凉州必会生出内讧,那时便有机可乘了。”
凌云皇帝默然拿起奏折,看了半晌,道:“龙啸云?什么时候龙家有了这个人,先前怎么没有听说?”
赵德刚微微一笑,“臣看了奏折之后,便命职方司查了这个人,说起来这事还是龙氏一件丑闻,这龙啸云是镇远候的一个庶出子,母亲却是镇远候书房中的一个丫环。”
凌云皇帝一听便明白了,“想必又是酒后乱性,见色起意了。”
赵德刚道:“正是,龙啸云庶出,当时镇远候元配江氏还没有嫡子,只有一个女儿,江氏妒心甚重,这龙啸云母子在镇远候府过得苦不堪言,只到五年后,江氏得子,便是镇远候的嫡子龙啸剑了,那龙啸云母子方才好过一点,但在家里仍是如奴似仆,龙啸云如此,其母就更加不堪了,在十五岁那年龙啸云愤而出走,远赴凉州从军,积功升至威武校尉,此次保旗有功,又升迁为振威校尉。偏生这镇远候又是个俱内的,以至于这龙啸云至今尚未入祖谱。只怕也是因为此次这件事,镇国公方才知晓他还有这个孙子。”
凌云皇帝不禁失笑,“想不到连堂堂的镇国公府也会出这种事。那江氏是定南候的女儿吧,怎么是如此一个泼辣的人?”
赵德刚呵呵一笑,“定南候没有子嗣,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看得娇惯了些,唉,家家有本乱念的经啊!”
凌云皇帝心中愤慨龙家也参于此次逼宫,闻听镇国公府中的丑闻,不由龙心大悦,“想必镇远候这次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不过这龙啸云倒也算是有身傲骨。”
“这一次这个龙啸云可说是时逢其会,二十岁的参将,在我朝还没有先例呢!”赵德刚摇头道。
凌云道:“只要他们三家能斗起来,呵呵,别说是个参将,便是个副将,我又有何舍不得的。”赵德刚闻言道:“陛下是同意这份奏折了?”
凌云叹道:“不同意又能怎样,首辅先前不是已说了吗?批吧批吧,首辅,他们要的都给他们。”一甩手,便向殿后走去,看到凌云那虽然年轻但却显得已有些佝偻的背,赵德刚不由心有戚戚。
不提京城汴阳勾心斗角,一片鸡飞狗跳,此时的凉州也终于恢复了平静,突厥人洗劫定州下各县之后,却没有强攻守备森严的凉州城,数万骑兵在凉州城下耀武扬威一番之后,扬长而去,凌云十年十月五日,在凉州军夜不收的目送之下,纵火焚烧了鼎远,威远,镇远,抚远四座堡塞,出关而去。
笼罩在凉州头上的战事阴云终于散去,聚集在凉州的数以十万计的难民也开始在州府的安排陆续返乡,普通老百姓们见可避战事,无不喜笑颜开,空旷的街头又开始热闹了起来,各色店铺开门营业,凉州城逐渐恢复了几分生气。
但刺史府和军府却越发地忙了起来,却不说整个凉州遭劫,无数难民需要安置,需要发放粮食越冬,否则饿死人或引起难民潮也不是闹着玩的,而凉州军三去其二,重新整编也是当务之急,好在现在破门毁家的极多,无数的青壮为了有一口饭吃,不得不报名从军,兵员倒是不愁,但兵器,战马等却是极难筹措,而这些人想要形成战力,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一想起这些遭心事,孽缘便将马天鸣恨得牙痒痒的。但现在凉州还有更急迫的事情,便是朝廷的圣旨终于要下来了,结果不出司马公明所料,但前来宣读圣旨,督查凉州军事的人选却了出人意料之外,居然是当朝远宁候,副都察御使龙毅。
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的聂威有些发呆,司马公明思忖片刻,笑道:“大帅,看来此事的后遗症已来了,不但龙氏要来定州插上一脚,便连皇上也有些迫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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