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颤抖,轻抚簪子上樱花的美丽花瓣,由香里不知为什么觉得眼睛很酸。
她曾经……向幸村源志许下过一生的诺言,簪子是他亲自戴在由香里发间的,坐在椅子上,静静等着他为自己画像,望着由香里,幸村源志郑重的向她许诺,他那怕是跪求,也一定会娶由香里为妻。
从来没有奢求过祖父会同意,可是对于源志的话,由香里却深信不疑。然而最让她心痛的就是,在仅仅十天后,她生日的当天,一切就换了颜色,一场预谋已久的暗杀悄然上演,夺取她身体里的风妖,生日变成了祭日。
“画里面我见你戴过,那天来找东西,无意中翻到的。”对坐,幸村精市示意由香里收下此物,这样这支簪子便物归原主了,久久不见由香里说话,幸村一抬头吓了一跳。
眼泪溢出少女的眼眶,腮边是一滴晶莹,眉眼里渲染浓浓悲伤,那种蚀骨的痛连幸村都感觉到了,他忽然有些慌乱,“对不起!”
由香里摇头,真的不怪他,没人知道她和幸村源志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段尘封在岁月废墟里的旧事再也不会被揭开,人已不在簪子却奇迹般的保存下来了。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哭了,幸村确实很惊讶,由香里一直是那么淡然的女子,落泪这样伤心的情愫还是头一次看见,是否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幸村精市……谢谢你。”第一次,由香里正式呼唤少年的名字,推开门走了出去,握着簪子立在樱花树下。
捏着花瓣,簪子很快碎成粉末,扬手,它们悉数飘散开来,顷刻便不见踪影,“时间太久了,有些事应该了断的。”对着少年一笑,由香里说,“谢谢你将它给我。”
“可是……”为什么将簪子毁了?幸村疑惑的站在一边,望向飘散的粉末,他忆起了幸村源志手札里的最后一句话:由香里,是我亲手毁了我的梦。没有说出来,他意识到这也许是个悲伤的故事,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颈窝处疼痛难忍,邮箱里摁着伤口扶住树干,情绪太激动了,以至于旧伤反复,那段刻骨铭心的痛,全都化为这两个无法磨灭的深洞,或许再过一百年,都不会消失的。
看到由香里摇摇欲坠,幸村冲上前抱住就要跌倒的人,“你怎么了?”
“旧伤……死不了……”已经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最坏情况又能怎么样。
敛上眼睑,由香里小声说,“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我先走了。”
几乎没什么重量,幸村打横抱起她由香里,“你这样子要去哪里?”额上是细密的汗,幸村在思索到底要带由香里去哪里才好,准确来说她不能算是人类,去医院好吗?
由香里衣襟上透出血色,摁着伤口,靠在少年胸前,“放心吧我只是想去治疗。”
“告诉我要怎么做?”幸村眼中满是坚定,他不能这样放由香里离开。
“相信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由香里挣扎着硬是挣脱了幸村的怀抱,扶着廊柱,她扯出一抹笑容,“幸村,回见。”
一瞬,眼前流血的女子不见了,空气中除了那淡淡馨香证明她刚才确实在这里,幸村无从寻找她的下落,怅然若失的握紧拳头,心中的憋闷无法言喻。
院子里,幸村拾起簪子的碎片,望着天空久久伫立,天幕上点缀繁星的时候,幸村才蓦然感到时间的流逝,转身,却看见爷爷立在不远的廊上。
“精市,那个女孩子……是由香里吗?”
爷爷看见她了?而且居然一点都不惊讶,老人家眼中的沧桑感愈发沉重,望着院中的孙子,他说,“精市你跟我来。”
“是!”跟着祖父走在空旷的廊上,沉闷的脚步昭示二人不怎么轻松的心情,幸村一路和祖父来到了书房门口。
“爷爷……”这里,幸村精市从小就知道这扇门的那边是书房,但是他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进去过,包括爷爷本人。
“恩,没关系,进来吧!”拉开和室的门,幸村精市心中多年的好奇终于要在此刻解开。
所谓书房,没有一本书,甚至连桌椅书架都没有,空旷的房间仅仅在正对面摆着一张案台,上面放了一把长刀。
二人静静跪坐,爷爷沉默良久,“精市,这把刀是由香里的。”
抬眼,那把看起来能够吹毛断续的宝刀寒光森森,除了刀柄处有些磨损的痕迹,刀刃锋利,百年过去,它依然透露出嗜血的冷意,由香里的刀?杀气太重了,光是盯着,都会觉得压抑,那种冷然的感觉很不好受。
“这是寒月。”老人家掏出一本破旧的手札,“还有这个一并交给她吧。”
这本手札幸村精市见过,那就是幸村源志的遗物,“爷爷,您都不觉得奇怪吗?还是说您根本就知道,她会回来。”
爷爷的行为,太反常,那种像是等待多时的眼神,让幸村意识到他们家和由香里的关系愈发纠缠。
“这是幸村家欠她的,她理应得到。”挥挥手,爷爷说,“精市,记得叫她来拿,再来的时候走正门。”
出了和室,幸村愈发不解,欠她吗?幸村家究竟欠了由香里什么?
***
由香里,我会强大的,等你生日的时候我就求爷爷将你嫁给我。
由香里,这是我送给你的。
由香里,以后我都会在你身边。
骗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将宴会上的人全部毒倒,你究竟要做什么?不是说要娶我吗?为什么这样对我。钢锥刺入身体里有多痛你知道吗?我想你不知道,那噬骨沁心的悲伤,幸村源志你更是不会懂的。
曾经问过自己很多遍,明明昨天还抱着她要娶的男人,今天就要将她置于死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走在无人的小路上,由香里混沌的脑海中翻搅的是许久不曾记起的往事,她一直以为自己释然了,原来那种怨念已经深入骨髓,根本挥之不去,血液几乎将前襟染透,虽说穿着遗骸,实际上灵体上的伤害比这个还严重,她的旧伤是真的复发了。
视线模糊,嗅觉却未曾失灵,随着晚风,她似乎闻到了似曾相识的味道,唇角勾起笑意,她一定是晕了头了,怎么会忽然想到朽木白哉这个人呢!真是毫无征兆。
还是说这种时候她需要冰冷来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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