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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九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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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娘您辛苦了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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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不上难事。”

    赵小铭听到美妇夸徐青纱,也是心悦诚服表示同意说:“那是,我姐对我可好了,就算有时候管教得严厉些,我也知道姐姐是为了让我懂道理。”

    “唷呵。”美妇盈盈一笑,“你还真懂事哦,我就和你讲个故事吧。”

    “唔。”赵小铭毫无抗拒的应了一声。美妇一边拉着赵小铭缓缓的逛着这自家园林,一边说起了当年的故事。

    我叫丹琴,是这丹家次女,王城的母亲丹灵是丹家长女,我的亲姐姐。我丹家主要的营生是这西湖的画舫和沿边的酒楼,可谓日进斗金。然而大宋危在旦夕,我家这皮肉生意做得颇有些荒淫误国的意思,遭了不少读书人的唾骂。

    什么西湖歌舞几时休,直把杭州作汴州呀。

    但何人曾想,骂这行营生的是这些读书人,养活了那画舫的,不还是你们这些读书人嘛。

    有人到画舫闹事也是经常的事情,那时候我临盆在即,养胎在家,不知是哪艘画舫的小厮慌慌张张的跑回来说,出大事了,老妈妈捡了个女妖怪回来,正在画舫上杀人呢!

    我寻思着莫不是又在哪里拐人女娃,拐到了妖怪头上?虽然有孕在身,但家里一时又没有主事的人,听说要出人命,只得亲自赶过去看,待到了出事的画舫,正见一个年纪不过五岁的小女娃手上舞着一道蓝光,呯呯砰砰正在仓内撵人,听旁人说已经重伤了好些人了。我看那女娃面色泛青,嘴皮儿也干裂了,一时心疼,就不顾下人阻拦,走上前去大声道,没看见这位小妹妹是饿了吗,快去安排些饭食蔬果。

    那女娃听到我的话,就立即停了手,径直走到我面前仰着脸很认真的看着我,但到开口的时候又已经是哭出来的了——谢谢你,我肚子饿,她们骗我来又不给我东西吃。

    我就上前抱着她说,孩子,这里的人不给东西给你吃,你就要打伤他们吗?

    女娃自知有错,但是十分倔强,又是十分委屈的冲我哭喊道,我爹娘死了,又没人管我。

    我见这女娃虽然脏兮兮的,脸上也没什么光彩,但是眼睛水灵水灵的,看样子并非恶人妖怪,而且方才那般本事绝非凡俗应有,联系到自己的计划,就偷偷认了她作义女,不过在外人看来,我不过是多收了个丫鬟。

    那个计划,也不过是为了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和我的家族,因为我的丈夫是这大宋的皇帝,宋度宗赵禥!

    丹琴说到此处,手里不由得一紧,赵小铭似乎也立即明白了什么,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意外,反而是很顺从,很主动的,由被美妇牵着换成了自己挽扶着。美妇轻声赞道:“你姐姐真了不起,让你这么懂事。”

    赵小铭神色轻松,十分坦然应道:“姐姐自然了不起,您也很了不起呀。”

    丹琴微一颔首,继续说了下去。

    那时候的大宋朝国力衰弱,内忧外患交织不断,我父亲就断言说大宋撑不了多少年。那若是我的孩子挂上皇室的关系,到时必将受其牵连,我丹家恐怕也很难保全,所以我们就计划把这孩子藏了。

    可是该怎么藏呢?

    那时恰逢城北住皇城边上的一个员外清当了资产,要回他的老家去,说来也是想躲避不期而至的战祸,我们就偷偷把他的宅子盘了下来,对圣上谎称孩子出生就夭折了,但实际上我的孩子,就一直藏在了他眼皮底下。我安排了一个我幼时在乡下的奶妈在他身边,对外就说员外清当走了,这是员外娘舅家的人。

    过了三年,奶妈老了,我那八岁的义女就自告奋勇的说她来照顾弟弟,这也是我本来的计划。而且这三年来,我早已发现她聪明过人,武艺非凡,难说是哪位仙家落入凡间,由她带着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多少沾得些许仙气,我自然是同意了。

    言及到此,赵小铭已经明白了一切,恍然之间已经被丹琴引到了一处阁楼,楼内正堂上供着一方牌位——亡夫赵禥之灵位。丹琴扫过一眼,倒是没有显出什么眷恋,这样的婚姻,确实只不过是利益使然,而且度宗皇帝昏庸无道,也确实没有多少值得回忆的。

    丹琴抚开赵小铭的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赵禥的牌位,喃喃的念道:“说到底,夫妻一场,今天我把儿子带来拜拜你,也算对得起你了。你看看你其他那几个儿子,哪里比得上我的小铭唷。”

    然后转头对着赵小铭,默默的轻叹道:“这是你父亲,拜拜吧。”

    赵小铭似乎对于这忽然水落石出的身世,以及眼前的母亲丹琴并未有多少抗拒,这倒不是说自己过去没有完全的相信徐青纱。姐姐的话他自然完全相信,但是随着自己逐渐长大,对于很多事情都会有自己的看法。

    而对于自己的身世,眼前得到的答案完全是合情合理,也是最能给自己曾经的种种疑虑以最好的解释。

    他没有像很多其他难见父母的儿女一样,去气恼父母狠心,去憎恨他们那么多年都不来看自己一眼。反而觉得,自己的母亲明知儿子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生活着,却不能去看一看,那种痛苦简直是难以想象。而自己不知道真相,也就念着有个姐姐,天天开开心心,衣食无忧的,又哪里有什么资格去责怪母亲!

    十七年了,母亲有多少次肝肠寸断的哭泣?

    有多少夜辗转反侧的失眠?

    又有多少回忍不住到了儿子的门口,却又退了回去?

    哪怕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去专门见儿子一面都不曾有过,有的可能只是不时的几次远远的凝望。

    年复一年,看着当年襁褓之中的婴儿,渐渐的长大成才。

    所以,赵小铭并没有立即去拜祭父亲,而是对着丹琴一拜而下,强忍着鼻子里的酸意道:“娘,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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