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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友是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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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收养小叔叔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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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身处一团温柔的水中,水波粼粼,晶莹的水壁闪闪发亮,细小的气泡从水底升起,边缘发光,有如溢碎的星芒,江小寒被和缓的水流托着起起伏伏。他身旁的水流渐渐变得湍急流转,抬起头,一条巨大的银龙正围着他缓缓地游动着,江小寒被眼前的场景慑到,一动不动,只见那银龙蓦地转过头来望着他,一双乌黑乌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凝眸幽长。

    这个梦没有继续下去,从小到大每次梦到这江小寒就会醒过来,这次也不例外。老家的木板床睡得他很不舒服,他看了看外面灰白的天色,知道自己大约又起的太早。在床上躺着也难受,江小寒索性起床出去溜达。

    镇子上平日里也没些个人,这么早的点儿人烟更稀,逼仄狭长的小道上空荡荡的,举目望去是一片无边无垠的鸦鸦青瓦,翘卷的飞檐和精美的雕梁好不稀罕,邻家院子里的树都高的探出了墙,细嫩枝头缀满沉甸甸的木芙蓉,或白或粉,把清新的空气染得馥郁芬芳,在青灰石板路上抖落了一地晶莹露水。

    路边的水洼轻轻荡起涟漪。

    下雨了。

    比起喧嚣不断黑尘滚滚的城市,漫步在烟雨蒙蒙的古镇,真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这里是锦屏镇,地处江南,有山有水。老人说,这里几百年前以制画屏闻名,因而得其锦屏之名。只现在年轻人不爱老手艺,曾经闻名遐迩的业艺已近失传。

    江小寒没有逛很久,没过半个小时他就回了老宅。赶回来办丧事的叔叔伯伯都先离开了,偌大的古宅寂静无声,一点生气都没有。

    江小寒请了十天假奔丧,现在已经是第九天,还剩三十多个小时可供他返回K市。和艄公约好了十一点坐船,江小寒在房间整理齐行李,出了门才恍然发现最贵重的行李不见了——他小叔叔跑哪去了?

    江小寒祖父临终的时候拉着他的手,反反复复念叨了好几遍:“小寒啊,照顾好你小叔叔。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这是我们家该着他的,我们得还啊……”

    江小寒喏喏应下。

    然后祖父放开他的手又抓住大伯的手,继续念叨:“老大啊,照顾好你幺弟,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这是我们家该着他的,我们得还啊……”

    再抓住二伯的手:“老二啊,照顾好你幺弟……”

    接着抓住江小寒爸爸的手重复以上话语。

    这还没算完事,祖父把大儿媳妇、二儿媳妇、三儿媳妇儿、大孙子、二孙子、大孙女儿、二孙女儿、大侄子、二侄子等等每个小辈都絮絮叨叨交代了过去,全都给答应了才心满意足地阖上眼睛。

    小辈们面面相觑,多多少少都觉得这不是个事儿,老头子宠那养子也宠得太厉害了。要知道,祖父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硬脾气,膝下那么多孩子小时候都是棍棒教出来的,一颗糖都没被给过。

    所以村里就有个传言,说他小叔叔其实不是他爷爷自称的从河边捡来的孤儿,而是他的私生子。

    由此衍生出各种版本,有什么他祖父去城里嫖宿不小心让妓|女暗怀珠胎的啦~什么小保姆和他祖父一来二去偷偷好上的啦~还有什么外乡来的寡妇借宿他家和他祖父春风一度的啦~杂沓纷纭,就是没有一个被确认真实的说法。

    江小寒很是佩服他祖父,七老八十还能一杆入洞如此龙精虎猛实乃不易……如果私生子谣言是真的的话。说实话,他是不太相信的。不过大家都不住在老家,是真是假家里没一个人说得清。

    但他祖父待这孩子确实是好到没边。一个十来岁的小毛孩说要弹琴,祖父花了二十几万给他买一把琴;说要练字画画,祖父托人买了几万块一块的澄泥砚,一大把一把大钱花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许是把几十年的积蓄都扔进水里。

    这哪是小叔叔,分明是小祖宗!

    对比起来,他这个当年上大学的时候只给了学费,生活费全自己辛辛苦苦打工挣来的孙子倒才像是捡来的。虽然他个人觉得自力更生也不错。

    穿过天井和后堂,江小寒果然在院子里找到了他小叔叔,小少年正站在花架边,斑驳的白墙上是葳蕤的绿藤,密密麻麻地编制成碧绿的画幅,其上缀着星星点点的萌黄色迎春花。

    白墙,青瓦,绿叶,碎花,衬衫黑裤的挺拔美少年,这风景不能更好了。

    当他小叔叔转过头来时,边上一圈花花草草顿时都黯然失色,这个孩子长得太出色了——朦胧的天光笼罩在他的脸上,皮肤白的几乎透明。他的眉眼尤其精致,眉飞入鬓,目似点漆,眼角有些飞白,睫毛纤细浓密,根根分明,低低地垂着,投下一剪疏朗的淡影,转眸的时候带着一股冷冽的美感,让人移不开眼睛,画中也寻不见这般好看的少年。

    正如他的名字晏河清般清冷漂亮。

    晏河清。晏河清。

    海晏河清。

    只是江小寒觉得这人生的一副空谷幽兰之貌,心却是长满刺的薄情玫瑰,真真凉薄。当时祖父死的时候,全家人都在哭,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后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江小寒就问他不伤心吗,晏河清瞟了他一眼,居然反问有什么好伤心的,江小寒愣了愣,嚅嗫说祖父对你那么好,晏河清却回答那都是他该做的,江小寒一口血呕出来,无言以对。

    见过没心没肺的,没见过这么没心没肺的。

    然后晏河清竟然笑了起来:有什么好难过的,又不是见不到了。

    江小寒顿时转怒为惊,头皮发麻,脊背生寒,这死去的人如何能再见?

    这小少年满打满算也才虚岁十五,祖父去世后,监护人的职衔就得落到别人头上了。大伯母说家里要盖新房,实在没办法再养一个孩子;二伯说两个孩子都要升学,还是让别人想办法吧;他爸妈也没吭声,剩下其他稍远点的亲戚也委蛇推脱,平日里各个过的人模人样,这回商量起来才发现一个比一个惨。

    江小寒记起前一天晚上他问晏河清没人要你怎么办,晏河清用墨黑的眼眸盯了他很久,说,你这么晚还来找我说话?江小寒落荒而逃。

    那时候祖父刚入棺,还在大厅停灵,侧厅里,他坐在亲戚们悉悉索索的自哀声中一声不吭,想着祖父骂他的样子,越想越伤心,又想着祖父宠爱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孩的样子,更伤心,忽然就哭了起来,拍桌子说:“我来养!”

    大伯母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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