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过后雾散云消,一片白皑万里晴空,北高峰如巨笔般矗立在云海中。
三人攀上峰顶已近黄昏,视野豁然开朗,奇花异草艳丽缤纷。若不是亲自来此,根本无法想象天上之顶竟会有这样的人间仙境。
元鹤一路上都被易兰珠抱在怀里,两眼看的发直。待缓了一会儿,才惊觉易兰珠抱着她只肥鸟都不带喘气儿的。她却不知道易兰珠少时练武,经常抱着比她重几倍的石头来回练习,抱着她轻而易举。
“哇!师姐,天山之顶原来是这番景色!”
“本以为这里寸草不生,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花花草草。”
“快看!湖!湖!竟然还有湖!”
“……”
元鹤掏了掏耳朵,很想扁叶丧彪一顿。易兰珠本就不想让叶丧彪上山,却耐不住此人死缠烂打的手段,只得不管不问由他去。但他一路聒噪的没完,菩萨的脾气也忍不住了。
易兰珠没好气道:“你以为天山绝顶是什么地方?刚才的湖泊乃是天池,那里原是个火山口,火山死了,地下却是暖的,这些花草惯耐霜雪,又有湖水滋润,长不出来才奇怪!”
叶丧彪没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笑道:“多谢师姐赐教。”
易兰珠也懒得再纠正他的称呼,说:“你要叫师姐便叫吧,以你的品行资质,凌叔叔是不会收你做徒弟的!”
叶丧彪一脸刁样志得意满:“我的资质其实不差,刀枪棍棒样样上手!凌大侠名震江湖,一定会发现我的过人之处。假以时日,我必成大器!”
元鹤瞧他神态,差点就笑出来了。她只当世上没脸没皮的人鲜见,却不料面前就有一个现成的。
易兰珠似嘲似讽的笑道:“你还是保佑自己不被赶下山吧。”
叶丧彪不知是不是被这句话打击到了,噎了下不搭腔了。
到了傍晚,两人一鸟才来到一排石屋前。
屋顶积雪没有消融,屋前屋后中满花草,甚是清幽。
易兰珠上前敲了几下石门,入门开处,走出一个灰袍僧人,僧人满脸喜色的道:“兰珠,整日不见你,跑去哪儿玩了?”
易兰珠道:“悟性师父,本来我下山是去看看牧民,却遇见一伙清兵走狗妄图采走天山雪莲,不过都被我料理了干净。”
悟性点点头问:“你可有伤着?”
易兰珠笑嘻嘻道:“那鞑子武功我可不放在眼里!”
这叫悟性的僧人乃是慧明禅师的香火僧人,并不是亲传弟子。但凌未风念着悟性比他早来,称他句师兄,所以易兰珠便也对他敬称“师父”。
两人说了半晌,悟性这才看见易兰珠手里抱着的元鹤,和站在门外的叶丧彪。问明两人来历,不由皱了皱眉头。
“禅师和凌师弟都在闭关,没五六日是不会出来的。这位叶施主,你还是请回吧。”
叶丧彪闻言哪里肯干,见易兰珠和悟性一个鼻孔出气,都要赶他走,无赖的脾气又上来了。就地一坐便道:“那我就等着凌大侠出关!”
易兰珠见他如此油盐不进,气的撂下句“随你”,抬头对悟性道:“悟性师父,你不用理他,给我找根绳子吧。”
“你要绳子做什么?”
元鹤脑门儿一抽,直觉自己的悠闲日子要到头了。
果不其然,易兰珠举起元鹤,大声道:“我要养宠物!”
元鹤愣了愣,低头一看,刷的夹紧双腿——她可不可以申请穿件衣服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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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兰珠怕元鹤跑了,在她爪子上系了根绳子。
元鹤觉得屈辱,却没有办法。
她这个时候才真真意识到自己是只鸟,在人的眼里就是拿来玩的。
叶丧彪耍赖,悟性和易兰珠也奈何不了他。天山夜晚极冷,怕把他冻死了,于是将他叫到屋里一起吃饭,饭桌上冷言冷语叶丧彪也不以为意。
元鹤看在眼里,却恨不得代替叶丧彪的位置。她自己蹲在角落的摸样,活像个劳改犯。
好在易兰珠还没有忘了她,不知道夹了块什么东西扔到元鹤面前,笑着说:“小鹤,快吃吧!”
元鹤无语的看着地上冒热气的骨头,往后退了两步。
易兰珠皱了下眉说:“你怎么还挑嘴!”
元鹤心里泪流满面,骨头裹泥这等神圣的食物她真的吃不来。
至此元鹤就一直被饿着,易兰珠吃晚饭便将她拖到自己的闺房。不知从哪儿抱了捆干草铺在地上,当做元鹤的鸟窝。
易兰珠一边给元鹤解开绳子,一边说道:“小鹤,今天实在太晚了。等明天我就去给你挖虫。”
元鹤倒吸了口凉气,估计是表情太惊恐,易兰珠不由盯着她眼睛,疑惑道:“你怎么好像听得懂我说话?”
元鹤当即就飞快摇头,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不打自招,愣了愣继续摇头,一抽一抽的摇,像是得了痉挛……
易兰珠一惊,忙给她扶好脖子。讶然道:“看来你是得了什么病,等凌叔叔出关,让他给你治治。”说罢站起身,在桌上的盘子里拿了块糕点,扔到元鹤面前:“先将就着吃吧,可不要再挑嘴了。”
元鹤心里叹了口气,埋头将糕点叼在嘴里,甩了甩上面的灰尘,一仰脖子给吞了。
“真乖!”易兰珠摸摸元鹤的脑袋,便去洗漱睡觉。元鹤用爪子扒拉扒拉干草,卧在里面。
时值中夜,屋里一片寂静。
元鹤睁开一只眼,确定易兰珠睡熟了,方又睁开一只眼,蹑手蹑脚的从干草窝里走出来。她走到桌前,视线刚好和桌面及平,那盘糕点在夜里散发出诱惑的光芒。
元鹤咽了咽口水,张嘴就要去叼,可盘子摆在正中,她嘴虽然挺长的但也没辙。元鹤口水糊了一桌,还没有到嘴,很不甘心。于是踮起爪子,拼命伸脖子,总算是够到了。
元鹤双眼一亮,正要大快朵颐,却听蓦然间一声呵斥“我恨你”!元鹤惊的浑身一抽,猛然捏住脖子,大翻白眼,在地上扑腾半天,又使劲儿捶胸,总算是透过气了。坐在地上抹了把虚汗,这下差点真真儿的“驾鹤西去”了。
“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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