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班主没有搭腔。
突然宇文进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转过头,怒视着他:“你到底还瞒了我什么?说!”
“没有了,将军,真的什么也没有了,这些话我都不曾对入画讲过。”
半晌无话。
过了一会儿,宇文进幽幽地问道:“你可知道沈夫人叫什么名字?”
“老奴不敢直呼夫人名讳。”
“那这么说你是知道咯?”
“夫人与相爷同姓沈。”
“沈珊么?”
沈班主点点头。
“不,她不叫沈珊,她原本唤作……宇文珊。”
沈班主的身子明显有一瞬间的晃动,他隐约猜到了什么,他震惊了。
宇文进笑笑:“你猜得不错,她是我的亲妹妹。”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样。难怪当日初见入画时,将军会是那样的表情。可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呢?竟有如此大的变故。
“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已经表明了我的诚意,也让你知道我是友非敌,你是不是也该把那些没有告诉我的话讲出来了呢?”宇文进打断了沈班主的思绪。
“将军……”
“入画都要嫁到我们家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原是我对不住姗姗,又怎会再去伤害她的女儿?”
“并非是怕将军对入画不利,只是……关系到旁的事,让我着实有些为难,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宇文进心下一惊,极轻地吐了一口气,但愿不是什么太过要紧的事。“你尽管说,有什么问题都交给我来解决。”
沈班主的眼前又闪现出七年前的画面,那时的他目睹了丞相府惨绝人寰的一幕,悲伤至极,来到了荒无人烟的西郊,却意外碰见两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站在丛林里,他们在小声交流,其中一个说,大人让把这女孩子杀了,悄悄埋起来,但她还那么小,跟自己女儿一样可爱,他下不了手。另一个说,咱们兄弟俩不能做这种缺德的事,但也不能违抗大人的命令,要不就把这姑娘抛到山下,看她自己造化吧!两人达成了一致,然后从马车里拖出一个大麻袋,沿着山坡扔了下去。之后就是沈班主发现了入画,忙把她背起来就抄小路出了林子,他着急地跑到路中间去拦了一辆马车,随后把入画放了进去。碰巧车夫是江湖中人,他瞧见昏迷不醒的小姑娘,立马伸出手探上了她的脉搏,然后松了一口气,说没有大碍,只是受惊过度,休息一会儿就好。沈班主气喘吁吁地点了点头,他掀开布帘,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突然一辆马车从身旁奔驰而过,虽然就只有就那么一瞬间,但眼尖的他还是看见了那马车前坐着的两个黑衣人,他想都没想就请求那位江湖侠士跟上前面的马车。过了一会儿,那车停在了秦府的后门……
“秦府?”宇文进越来越搞不清楚了,原来他有那么多的事情不知道。
“对,秦府,也就是现在的……丞相府。”
“什么?!秦游之?”
沈班主没有讲话。
宇文进开始有点愤怒了,这个秦游之!到底背着他做了些什么?!他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嘛,一瞒就瞒了他那么多年!这到底是皇上的授意还是他私人所为?
“接着说!”
沈班主看了眼宇文进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想必将军也知道,六年前秦相爷曾对外宣称新朝已渐渐步上正轨,自己也该把多年未见的女儿接来京城团聚了。”
宇文进双眼放光:“难道……”
“是的,宛央小姐就是二姑娘。秦相爷接她回府的时候,我曾在府外偷偷看过她。想必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把二小姐送到老家去休养了一年。”
“是啊,宛央今年恰巧十六岁。”
是夜,丞相府中。
秦宛央正一个人躲在假山后面,偷偷地烧冥纸。
南风千易正巧过来找秦游之,路过花园,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低低地抽泣,他放轻了脚步,循着声音慢慢地走过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已经可以清晰地听见对方的话语。
秦宛央丝毫没有察觉后面已经站了个人,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她小声呢喃着:“爹爹,今天又是您的忌日了,时间真的过得好快,转眼就七年了,不知道姐姐是否还活着,我找不到她,找不到……”
爹爹?南风千易疑惑万分,他走上前,轻轻地叫了声:“宛央姑娘。”
秦宛央吓了一大跳,连忙站起身,把没有烧完的冥纸藏到身后,看到来人是五皇子,脸刷的一下就白了,结结巴巴地说:“殿,殿下。”
“不要紧张,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听到他这么说,秦宛央更加害怕了,莫非刚刚的话他全部都听到了?要是他告诉秦游之就完蛋了……
南风千易见她不讲话,只管死死地咬住下唇,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心下愈发好奇了,这中间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必须搞清楚!如果他猜得不错,这便是秦游之的弱点。如果他抓住这个把柄,秦游之就永远不会背叛他,其实没有这个把柄,秦游之也不会背叛南风千易,但谁让南风千易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呢?他害怕一旦南风井握住了这个把柄,秦游之到时候就身不由己了,想不背叛自己都不行。
“宛央姑娘,你方才在给谁烧纸?”
秦宛央咽了咽口水,答道:“一个故人。”
南风千易直直地看着她的眼,“什么样的故人?”
“昔日交好的一位朋友。”
“堂堂的相府千金,在自己家里,要给逝去的朋友烧点纸用得着偷偷摸摸的吗?”南风千易不依不饶。
秦宛央已经慢慢平静下来了,她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毕竟是不吉利的事情,能少点人知道就少点人知道,总不能大张旗鼓吧?”
“那丞相知道么?”
秦宛央的脸色变了变,艰难地说:“不知道。”
“连父亲都不讲啊?”
“殿下……”
南风千易向前逼近秦宛央两步,靠在她的耳旁小声说:“是你自己告诉我还是我去找丞相告诉我?嗯?”
秦宛央抽了一口气,脑袋在飞速运转,心里不停地盘算着怎样才能两全其美,现在看来,两全其美是不可能了,顶多不过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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