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李老汉便决定过几日寻一个媒人去这位福哥儿家探探口风,看看他老娘是个甚说法。
沈天福茶过三道,一盘栗子糕也全部下肚,便站起来抖了抖绸衫,从钱袋中摸出一块二钱的碎银子扔给李老汉,也不要找补,潇潇洒洒的出了门,往自家西街上的绸缎铺而去。这里李老汉自然是千恩万谢,又将这沈天福看高了几分。
却说沈天福到得自家的天福绸缎铺,那管铺子的伙计将他迎到铺子里间,倒上一杯茶,拿出账簿,又将昨日店内的各样进项出项一一指给他看。
将帐对完了,沈天福坐了一会儿,便让店内小厮包好一块缠枝花卉绿稠,自己拿了径往那半边街上的春花院而去。
之所以沈天福要亲自去,是因为那春花院中的头牌“赛牡丹”对他很有些情意。别人送去便做不成这单生意。正因为这“赛牡丹”的缘故,春花院中的众姑娘做衣服买布料都很是照顾他那天福绸缎铺。
走到那春花院,只见门扉还紧紧闭着。原来这春花院做的是风月场中的生意,过了下午申时方才开门迎客。沈天福伸手将那门首上的兽首铜环扣了扣。不一会儿,只见那门开了一条缝,春花院中一个名叫铃儿的约莫九岁的粗使丫头探出头来看了看,见是沈天福,便将门开了,笑眯眯的说道,“沈公子是来找兰姐姐的吧?”
沈天福应了声“嗯”便抬脚跨了进去,顺手在那铃儿头上一摸,又从兜里掏了两个铜钱塞到铃儿手里道,“铃儿,这个给你买两块糖吃。”
铃儿笑眯眯的接了,便在前带着沈天福往后院里“赛牡丹”的厢房里去。走到厢房门口,铃儿在房门上拍了两拍脆生生的道,“兰姐姐,沈公子来了。”
随即便听到一个慵懒而柔媚的声音从房中传来,“叫他进来吧。”
于是铃儿转身仰脸对沈天福笑着说,“沈公子,兰姐姐叫你进去呢。”
沈天福整了整衣衫方推开门,挑开帘子走了进去。屋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脂粉甜香,只见在那黑漆欢门描金雕花大床上的大红罗圈金帐幔内卧着一个娇滴滴的美人。
慢慢的走近那黑漆描金雕花大床,沈天福伸出一只手挑开那大红金幔帐,弯下腰,看那“赛牡丹”犹自闭着眼,背对着他面向里睡着。一头如鸦乌发淌在那红色鸳鸯枕上。一幅合欢被外露着圆润的香肩和一个白花花的光膀子。雪白的颈项上系着一根细细的红色的抹胸带子。
“姐姐,还睡着呢?”沈天福凑到那“赛牡丹”耳边含笑轻轻问道。
“赛牡丹”没有吭声,也没有动弹。于是沈天福伸出一只大手握住那圆润的香肩推了推,“还没睡够么?你要的衣裳料子我可给你带来了。”
冷不妨一只白皙的素手一下子覆在他手上,随后床上卧着的那个娇滴滴的美人转过身将他一拉,脚下一个不稳,沈天福便跌了下去,正压到那个美人身上。两个人脸碰着脸,眼对着眼,沈天福只觉得身下女子的如兰似麝的呼吸直钻到鼻子中来,身子不由得先软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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