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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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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谁的过,谁的错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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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谁的过,谁的错

    那年里有个顺口溜:没有香油(油菜子榨的油)吃红锅,没有煤油晚上只好顺壁摸,没有桐油水桶尿瓢不经拖。从老百姓口里冒出的顺口溜,充分说明了那年代人们的生存环境和状态。那时候的人多么希望家有这三油啊。这不说了,还是说说,我娘为什么要我去那远地玩,那不是玩,是给父亲送一瓶辣椒酱,你肯定说你那么小!不是害扯吗,那真的不是害扯,娘是不放心呀,不放心也是没法子,我娘和姐都走不了,都得到生产队里争工分,再说要走还得请假,还不一定请得动假,她们也是被监管范围,就是送去了大人是不会让你进去看一眼父亲的,小孩去,那看门的见小孩可怜巴巴样,心一软说不定就可直接见到父亲,我渴望见到父亲,父亲更是想见到我。母亲说父亲就是为我活着,那时还不太明白此话的意思。原有另一个重要的就是通过我互通信息,无论是母亲给父亲的话,还是父亲给母亲的话,都是好让对方放心的话,相互鼓励和安慰的话,在精神上取得支持。

    别看这时虽说是秋季,生产队里主要是锄草皮烧土粪,到了冬季事就更少了,只有挖塘泥,修沟渠之类,一个塘泥一队里的人,多则三天,少则一天就搞定,塘里的泥巴就只有中间一小块是肥沃。你不晓得,我爸爸抓走不久,我家人就不许去探望了,说什么怕我们串供,我长到十三、四岁,才知此意思。这事是一位好心人,晚上偷偷地传了一句话,这位好心人也是我父亲的同事,父亲被抓后,他就成了这个大队里革命委员会副主任,大队小学校长。如果对那段历史没有忘记的人,还能清楚的记得,大队革委会是相当有权的,可是,我父亲被抓这位好心人没有来这就职,再说一个副主任也不会正面来干涉此事的,更何况,我父亲是被辅导学区抓走的,父亲是个小学老师,他是受着双重机构管理的人。在教育教学上是由辅导学区管,你生活在这大队的管辖的土地上就得由队大革委会管。他来我家对我娘说,父亲被关的地方没有一口菜吃,每天只有两顿饭吃,不是山芋丝,就是南瓜片;米星都见不着一粒,粮食送进去,也是捞不到吃的,只有送点开胃的菜就行,多吃南瓜片芋片也好些。父亲是夜里突然抓走的,我在睡梦中,抓走的当天就有人通知家里,将棉被衣服送去,娘知道出大事了,一时半会是回不了,但,她知道父亲做事一向是谨小慎微,从来不沾那些不三不四之事,不过性格过于耿直,容易同人有磨擦,现叫说话陡。虽说祖父亲是地主成份,但是,父亲连地租都没有收过一次,他十四岁时就奔新四军队伍里去了,第二年从部队回家了,那也是姑姑做的事,一个电报将父叫回来的,电文是母亲病危,速归!我的奶奶驾鹤西而去,其实,家里良田百亩都被姑姑买掉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卖不上价格的田,不是缺水,就是关不住水的田,要么土质太差,买不上价的荒田荒地。父亲回来办完了奶奶的丧事,又守孝七七四十九天,两个月过去了,准备再上部队,姑姑不让,说她要走,父亲就这样在家里又过两个多月,后就全国解放了,不须要打仗了,也就不要兵了,也就是说父亲没有必要回部队。父亲一切都是听我姑的按排,姑姑比父亲整整大十岁,那时她都二十四了,男朋友在江南县,好象是在什么干校培训班上认识的,解放初期读必书人奇缺,刚解放嘛,有些读书读得好的大批都被镇压了,都是些地、富、豪绅,他们一般都不会重用的,就是极积要求进步的出身高的子女也只是利用。父亲没再反回部队,当时还有一个原因,父亲回来的急,只是同班长说了声,班长替父亲请假,说好是两个月的,两个月过了,可能不行了,加上全国又解放了。

    父亲留在家里,在这个其间,父亲在家门口同一个农家的姑娘好上了,这女子,长得眉清目秀,虽然没有读过书,可身上散发着书卷气息,也缠过脚,脚痛得不能走路,后她死活不缠。居说我外公非常的疼她,当时也是想将她脚缠得漂亮些,能嫁给一个家境好的读书人家。她生性活泼,爱动,缠脚对她来说可是天大的折磨,就是外公百般的疼爱才依了她。她在太阳的照耀下,都散发女人肉身的香气,这香气是带有自来花露水,她所到之处真的是亮,这是我小时候,九十岁外公对说的。这个漂亮的女人,后来就是我的母亲。第二年,家里还为数不多的瘦田,差地,都不知在那,就被集体没收了。我的姑是个很精明的人,她读书读得好,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联系的,她到了江南县里工作,她的笔头子好,很顺利当了县委里秘书,叫我父亲写了一个申请,又到教育局当着几部干模样的人面,父亲用毛笔写了几个字,教育局里就开出了一个证明,父亲拿着证明,就到了河溪人民公社去了,当起了一名人民教师。

    父亲被抓的两年里,母亲还是第二天送被子和衣去时,看过父亲的。父亲说他那里还是可以,没有严刑烤打,听他说起来,比家里还吃得好些,虽然是不信父亲说的话,没法子,不信又能怎么的呢,就是没有想起来,送点的咸菜去。我母亲也是平生第次受到如此大的冲击,她毕竟是几个孩子的母亲,大女儿的儿子比我小不了两岁,故她非常的冷静,冷静得都让我看不出她脸上有痛苦两个字。

    父亲被抓有一多月,开始时每天要写反省,天天写在面的都是一样,不写又能有什么可写呢?几个星期来,充当造反派革命委员会的头子的打手,没有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打手,也就是狗脚子,那朝哪代都有这样不叫人的人,被革委会主任批了一顿,说他是没有用的东西,叫铁头,不如叫狗头算了!铁头在他们面前象狗一样,点头哈腰摇尾巴,可心里也窝着火,这火就散到了我父亲的身上。他气急败坏的大声训斥着父亲,他大名叫六短,身短,手短、腿短、指短、颈短、鸡*短,也就是头短;脸就象是照着哈哈镜样变形扭曲的那种,头的长度没有脸的宽度宽;除了脑袋大点,身上就象瘦猴一个样子,他审人时,他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双脚蹲在椅子上,那短胳膊和那小短手指,都好象拿不起桌上小方木板,手小不说而且短粗,拿的木板象是帖在掌心上的,力量还不小,拍着桌子山响,你叫他说什么,每天最多的就是一句:我有罪,我有罪,向毛主席认罪,向人民认罪。就是这么说着,谁也不知他认什么罪,就是连他自己也不知认什么罪。就在六短受到责骂的当天晚上,再提审父亲,父亲都知道他们那一套,这一次,他才不管有没有证据,六短就叫了两个人,将父亲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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