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平静地一天天过去。令狐冲的伤早已痊愈,而唐宁的内伤也一天天好了起来。
只是二人都默契地绝口不提离开之事。
唐宁想着,左右没到冬天,令狐冲学艺是在冬末春初,岳不群寻到辟邪剑谱更是明年,那就再待一阵吧。
再待一阵。
这么想着,索性便将这如偷得浮生一般的日子过得越发逍自在起来。
这两天房顶的瓦片坏了,令狐冲琢磨着怎么把它补好;院子的水也少了半缸,唐宁决定吃过晚饭后去河边溜个弯,顺道拎一缸水回来。
令狐冲道:“笑笑,还是我去吧。你吃完饭到院子里躺着散散食。”
唐宁奇道:“躺着也能散食吗?”
令狐冲很老实道:“不能。”
唐宁道:“那你让我躺着。”
令狐冲叹了口气。他只是不想让唐宁再单手托着个一人多高的水缸在路上接受各种注目。还不如他多跑几趟。
吃过了晚饭,令狐冲提了水桶去打水,唐宁惬意地躺在摇椅上看书。已近秋末,令狐冲怕她着凉,搁了好几个火盆,屋里温暖如春,唐宁不一会便沉沉欲睡。炭火噼啪噼啪,摇椅咯吱咯吱,墙角刺溜蹿过去一只小老鼠。
一切都悠闲的很。
忽听远远传来几声长笑,笑声由远至近,持久不绝,不一会儿便到了小院儿外。
唐宁心中一凛,心道:“这人好厉害的内力。”她下意识便想到岳不群,随意又否定。他干不出这种张狂之事。
那会是谁?
唐宁正惊疑不定,只听那人在院外笑道:“令狐兄,故人来访。还不出来与我一见?”
唐宁拿下盖在脸上的书,自摇椅上支起身体,却并不做声。
那人见院内无回应,似是惊讶的“咦”了一声,又道:“令狐冲兄弟可在?”
唐宁脑子电光火石般想起一人,心中一惊,正欲开口否认,却听得令狐冲的声音笑道:“当真意想不到,竟能在这里巧遇田兄。”
手中的书一下子被攥紧。
果然是他。
糟了。
唐宁心乱如麻,脑中乱七八糟,一会想将令狐冲立刻撵回华山,一会又想着定然来不及了,难道要把风清扬请到这里来?正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远门吱呀一声打开,令狐冲提着两桶水走进院子,道:“田兄,请进。”
一人手里拎着两个大酒坛,笑嘻嘻走进来,打量着小院儿,啧啧道:“果然不错,幽静有致。令狐兄,我满天下找你找的苦,你倒好,居然躲在这种名不经传的小地方隐居,真是坑煞我也。”
令狐冲眉毛一动,道:“原来不是巧遇。田兄远道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田伯光哈哈一笑,将手中酒坛砰一声放在院中石桌上,道:“听说令狐兄前些日子被嵩山派的狗贼暗算,自衡阳一别后又受了次伤。这些日子嘴里一定淡出鸟来,小弟听闻,心中愧疚不已,特意在长安谪仙酒楼的地窖之中,取得两坛一百五十年的陈酒,来和令狐兄喝个痛快。”
此时天色已暮,令狐冲只见那两只酒坛之上贴着“谪仙酒楼”的金字红纸招牌,招纸和坛上蓖箍均已陈旧。走近两步便可闻到浓浓的酒香,忍不住一喜,道:“这个人情可大的很了。田兄从长安城将这两个酒坛运到这里,别说是酒,就是两坛清水,令狐冲也承你的情,走走走,咱们找个地方喝酒去。”
田伯光道:“还找什么地方,没得穷讲究。我看你这就听好。走,咱们进屋喝个痛快。”他拎起酒坛便欲往正屋走去。令狐冲身形一晃挡住,笑道:“屋子里乱的很,不好招待田兄。不如咱们找家好馆子,好好的吃喝一顿,如何?”
田伯光看看他,又看看屋子,暧昧笑道:“来时一路打听,就听说这里住了一对儿小夫妻,像是哪个江湖门派私奔来的,两个人整日腻在院子里不出门。这男的长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女的长得貌若皎月,在一块儿跟副画儿似的。令狐兄,这男的说的自然是你了,这女的么,哈哈,你这屋子里,难道真藏着娇?”
令狐冲脸色一冷,“休得胡说。”
田伯光哈哈大笑,道:“被我说中了?哈哈哈哈,令狐兄,嫂子是谁,快快与我介绍。你放心,朋友妻不可欺,我田伯光虽爱采花,可也不是不做这种无耻之事的。”说着便欲往里走。
令狐冲脚底不动,一只手呛啷拔出腰间长剑,横亘在田伯光胸前,冷冷道:“田伯光,你到底来做什么?”
田伯光看看胸前的剑,退后两步,嘴里道:“当心酒坛,哎呀,碎了可怎么办。”他笑道:“令狐兄何必这么大火气。在下不过是在衡阳与没喝够酒,于是来寻你再喝一顿。”
令狐冲喝道:“我问你,如何知道我被嵩山派的人暗算?”当日在群玉院内,知道自己与笑笑去向的,除了曲非烟就只有仪琳,难道这厮自衡阳之后仍不死心,又去对仪琳师妹纠缠?
田伯光一愣,才意识到说漏了嘴。
令狐冲英俊的脸上显出怒容,喝道:“田伯光,你作恶多端,滥伤无辜,武林之中人人切齿。可我令狐冲却也敬你落落大方,言而有信,不是卑鄙猥屑之徒,谁知竟看走了眼。说,仪琳师妹在哪?你是不是将她,将她……”他难以启齿,眼中冒火。
田伯光忙道:“令狐兄,这可误会了。我如今躲她还来不及,哪敢去见她。我来是另有要事。咱们先喝酒,慢慢说,慢慢说。”他眼神忍不住朝着寂静无声的主屋飘去。
令狐冲冷冷道:“令狐冲承你千里送酒之情。见面之谊,至此而尽。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的事也不必说了。田兄,请回吧。”
田伯光见他态度坚决,笑道:“令狐兄还没听听是什么事。说不定是天大的喜事在等着你,何必急着推拒。”他伸出手推一推自己胸前的剑“令狐兄,贵派剑术是极高的,只是你年纪还轻,火候未到,此时要动刀动剑,毕竟还不是田某对手。”
令狐冲闻言,并不答话,只是一步不让地紧紧盯着他,道:“你若不肯走,令狐冲也只好讨教了。”
对田伯光,令狐冲心里自然是十分厌恶。可是他有时与唐宁说起与她重逢之事,也感慨道若不是为救仪琳被田伯光重伤,说不定便会与她错过。因此心中对田伯光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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