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她的名字心里就很快活了。他过了一会又唤了一声：“笑笑。”
唐宁没来由地有点心跳加速。她不敢看令狐冲的眼睛，转过头去，岔开话题道：“这院子确实不错。方才我说的那句你没听懂，不过另一句你肯定听得懂。”
令狐冲顺着她的话问道：“哪一句？”
唐宁道：“天棚鱼缸石榴树，先生肥狗胖丫头。这是从前我们那的一句俗语，说的是读书人向往的宁静生活。”她笑着比划道：“若是我以后退隐江湖了，也去盖两间瓦房，房后围出个小院子，天棚上缠着葡萄枝，院子里的水缸里养着鱼，墙角种上一两株果树，夏天的时候坐在葡萄架子底下练练剑看看书，养猫养鱼，悠哉惬意。”
令狐冲听她说的有趣，也不禁微微一笑，打趣道：“又养猫又养鱼，你不怕猫吃了你的鱼，然后跑了？干脆我们再养只大黄狗，看着你的猫，不让它吃鱼。怎么样？”
唐宁兴致勃勃道：“这样好。不如咱们再养两窝兔子……”她忽然停住了，不知所措。
令狐冲道：“养兔子不如……”他也停住了。
……
令狐冲呆呆的。他心里砰砰地跳，觉得有什么东西就在他理所应当般地说出“咱们”这两个字的时候，在他的胸口蠢蠢欲动，即将破土生芽。
不，或许早就不是幼芽。那东西早已在他心中长成参天大树，占据了他心里的每一寸土壤。只是他一直都不知道罢了。
唐宁低着头，道：“我回房去睡一会，你自己在这吧。”
她转身便走。令狐冲想也未想，拉住她的手臂，低声道：“笑笑。”
唐宁低着头：“干嘛。”
令狐冲张了张嘴。他有那么多的话想说，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有那么多心情想倾诉，可只怕话一出口便唐突了他的笑笑。
他的笑笑。
微风温柔地拂过这个小小的院落。唐宁听令狐冲低声说道：“……想再和你喝一次酒。”
多简单的一句话。
可唐宁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心里小小松了口气，却又奇异地觉得有些失望。
她抬起头，对令狐冲展颜一笑：“等你伤好了，我们不醉不休。”
令狐冲微微一笑。
夏日碧空如洗，阳光正好。院子里一派生机盎然。墙角的小鸡仔叽叽喳喳地在讨论这两个好看的年轻人为什么忽然都低着头不说话。花香清淡，微风拂面。
令狐冲心中说不出的欢畅。他和唐宁肩并着肩站在回廊上，只觉得万般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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