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也没了脾气,苦笑道:“小祖宗,你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先吓了他一跳,又气得他半死,最后还哭得惊天动地。
唐宁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是自愿来的吗,我也想回家,难道想回去就能回去么。我就住在华山,你管得着我么。这么大个华山,让你们占去几个山头就算了,将整个华山都当成是你们的么。”
唐宁这话半真半假,令狐冲听着却理解成了另一层意思,心生同情,更多的是惊讶:“你住在华山?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唐宁哼了一声道:“天底下你没见过的人多了,难道见到一个便要惊讶一次吗?我就住在华山那边,今天进山来玩,迷了路,走了好几个时辰,不知怎么就走到这里了。要是早知道这里被你们华山派占了,我才不稀罕在这玩。”
这话倒也说得通。令狐冲见她小小年纪身手不凡,一时贪玩,胆大进了山也是可能的。思及此处,放下心来,笑道:“是我莽撞了,小妹妹莫要生气。我令狐冲跟你陪个不是。只是这后山一向只有本派弟子来纳凉玩耍,从没见过外人,一时警觉,还望小妹妹见谅。”
唐宁闻言脸上一红,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只是随口撒了个谎来脱身,却忘了眼前的是令狐冲,若干年后那个豪爽仗义的令狐少侠。
欺骗这样的人总有些罪恶感,唐宁咳嗽一声,厚着脸皮一摆手:“没关系,我原谅你了。不打不相识嘛,我风笑笑也不是小气的人。咱们交个朋友如何?只是我可不叫什么小妹妹,你莫占我便宜。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不如这样,我们互相以名相称,如何?我叫你一声令狐冲,你叫我风笑笑便是。”
令狐冲见她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颇觉有趣,他素来不拘小节,当下便笑道:“妹子果然爽快!如此甚好,我令狐冲交你这个朋友!”
两个小毛头,又煞有其事地抱拳重新见礼,相视一笑。
令狐冲见她一身红衣湿漉漉贴在身上,便道:“妹子……笑笑姑娘,你这衣服浸了水,穿久了定会着凉。现在日头正好,你不如放到潭边的大石头上晒一个时辰,待干了再穿上。我闭上眼便是。”他说完便转身背对着她,闭着眼盘腿坐下。
他本欲离开,又怕唐宁一个人在这晾晒衣物被人发现。想到人们常说的非礼勿视,心想既然非礼勿视,那我闭上眼睛跟她聊天,自然也不算非礼了。
唐宁来到这世界十几年,第一次与人交谈,心中正兴奋,当下一口答应,将身上衣裙和鞋袜脱下铺在石头上,只穿着贴身小衣,也席地而坐,与背对着她的少年聊起天来。
他们二人一个是心中坦荡,并不理会所谓的“男女大防”,一个是则压根不觉得有何不妥,就这般开开心心聊了起来。相谈之下竟发现极是投缘。
令狐冲虽在华山派中是大师兄,上有师父师娘照顾,下有师门兄弟相伴,却也常感憋闷。华山派门风严谨,师父自幼便教他们行端坐正,不可一日放浪形骸,就连一起长大的小师妹最近也学着矜持起来了,让他颇为苦恼。谁知今天竟在这巧遇到了知音。
令狐冲滔滔不绝地讲起平日里同门师弟的趣事,逗得唐宁咯咯笑个不停,而后又说起唐宁方才与他交手的招式,唐宁也不藏私,捡了些能讲的细细拆解给他听,令狐冲听得亦兴奋不已,几次情不自禁要与她再比划两招,睁开眼才想起“非礼勿视”,又叹着气闭上眼睛,看得唐宁忍俊不禁。
二人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竟过了几个时辰。日头西斜之时,唐宁才惊呼一声,急匆匆站起身来,道了声:“糟了!”
令狐冲正说道自己进山和猴子打架,偷猴儿酒喝,听她惊呼,便停下问道:“什么糟了?”
唐宁抓起青石上的衣裙匆匆套在身上,道:“一时聊得起兴,差点忘了时辰。再不回家爷爷要骂的。”
令狐冲一怔,下意识道:“你要回去了?”说着便欲睁开眼。
“不许睁眼!”唐宁哪里会让他发现自己离开的方向,急忙娇喝道。
令狐冲忙紧紧闭上眼,问道:“你还会来这里吗?”
却无人答话。
过了一会,他忍不住偷偷转身去看,身后早已空无一人,只有那块当了一下午晾衣石的大青石静静卧在那里。
令狐冲失落地四处望去,哪还看得到人影。
他呆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竟还不知她家住哪里,师从何处。这新认识的朋友来也无痕,去也无寂,竟真的像说书先生口中讲的精怪了。
令狐冲挠挠头,心想,这笑笑姑娘长得这般好看,倒也真和精怪有几分相像了。只是不知以后还会不会遇见她,我买那个偷猴儿酒喝的趣事还没有讲完呢。
他又四处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人,便把双手放在嘴边,提气向远处高声道:“喂!如果你能听见,一定要再来找我玩,到时我请你喝猴儿酒!”
令狐冲喊完一嗓子心里失落稍减,便吹了声口哨,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且不说这边唐宁蹑手蹑脚溜走,终于在日落前赶了回去,并没有对风清扬提起今日之事;只说令狐冲回到华山派中,天色已微微暗了。
六猴儿等得望眼欲穿,一见他进门便追了上来:“大师兄,你说要洗澡,怎的洗了整整一个下午。师妹嚷着要你陪她练剑,我差点就拦不住了。她要是再见不到你,肯定会发脾气,到时候咱们师兄弟几个都要倒霉。”
令狐冲笑道:“我看天气不错,就在潭边睡了一会。小师妹我自会跟她说,这几日可没时间陪她练剑了,你去陪她罢。她那几下子花拳绣腿,你应付起来没问题。”
六猴儿大惊:“我不去!我可应付不了小师妹的脾气。再说她只粘着你一个人。大师哥,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令狐冲道:“那叫劳德诺去。他年纪那么大,小师妹总不好意思跟他耍性子。我这些天有事要做,实在没空教她。”
六猴儿奇道:“你有什么事情要做?”
令狐冲只嘻嘻一笑,并不说话。当天晚上,趁着众人睡着,偷偷溜进了后山。
一连寻了几个晚上,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令狐冲心中十分得意,将它埋在遇见唐宁的清潭旁,每日午后都去那里等着唐宁。
连着等了七日却不见唐宁再出现,令狐冲有些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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