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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听见没有?宁安茶楼上的那位姑娘便是咱们的救命恩人!”
“啊,是配制出今日这救命药的那位神医?恩人,咱给你跪下!”
“老夫也给你跪下,你救了老夫一家四口!”
“你救了小妇人的一对儿女……”
一传十,十传百,宁城的长春大街上,跪倒一片。
薄光哭笑不得。
“各位。”依然是宁王爷扬声长喊,“薄小姐医者仁心,为救疫区百姓殚精竭虑固然值得钦敬,但吾皇心怀尚宁子民,委明亲王及两位相爷亲责尚宁城防疫事宜,方是我等不幸中的大幸。我等今日能够重见天日,各位当须时时不忘皇上的仁爱心怀。”
叶奇面向天都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整街百姓伏跪于地,齐声长颂。
之后接连三日,增医施医犹在继续,感念皇恩山呼万岁之声此起彼伏。而薄光却再也无法在尚宁城街头巷尾自由走动,所到之处围观者众,跪谢者更众。
“花蝴蝶王爷,你真真是多事!”她寻上始作俑者,怒叱。
“我不是为你。”花厅品茶的宁王爷悠闲自得。
她两手支桌,虎虎瞪视:“为了我家三姐?”
“你今日救了一城的百姓,他日若需万民书、万民伞之类,只须搬出薄四小姐的名声,全城几十万的百姓你享用不尽。”
“呃……”听起来道理坚强,“请问这和我家三姐又有何干系?”
胥睦默了片刻,道:“她需要你的保护,既然你与皇后都已回都,她早晚也须回到原处罢?”
她不以为然:“为什么?”
“这三年来,德亲王为了寻找失踪的爱妻,长年离都奔波,从无断歇,府中的娇妻美妾形同虚设。倘若他听到了你们回都的讯息,必定找你要人,你还能瞒着不给不成?”
德亲王啊,这些时日不曾在天都或紫晟宫里遇上,差点便将这个人给忘了。当年,皇上与二姐夫妻琴瑟和谐,她对明亲王迷恋成痴,德亲王对三姐却执念如狂。德亲王府中的妻妾,皆是太后和皇上的意旨体现,德亲王从不曾与三姐以外的女子共赴枕席,至少在那时,是如此没错。
“多谢王爷如此精心体念。”她一下伏在桌上,懒懒道,“不得不说,我们三姐妹中,三姐最有男人缘。”
“这话怎么说?我看明亲王对你……”
“停下。”她摆手,“你是我的朋友,请暂且放下你王叔的身份,站在我这边。”
胥睦眨眸坏笑:“不如本王委屈自己一下,将就娶了你如何?”
她斜眸回睐:“王爷确定?”
“不确定,万分不确定。”一缕寒气袭上背梢,胥睦忙不迭抱拳拱手,“薄四小姐如今是尚宁城人的救星,尚宁城的大英雄,本王怎敢高攀?”
尚宁城的大英雄?虽无意角逐这顶桂冠,但在它砸到自己头上时,借来一用许不为过,但不知这五个字可以助她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