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看着方达稚嫩红润的脸上布满担忧之色,不禁心下微动,觉得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能消除这种怪异感,于是抬起手臂准备拍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没事。谁知,手刚举起就被方达一把抓住,速度快得让他只来得及看到一道残影,随即就因双手被紧紧包裹的别扭触感狠狠皱眉。手指挣动想要脱离禁锢,就感到一股劲力袭来,身体自动预警地进入戒备状态,却在匆忙中扫到方达的动作后叹了口气放松肌肉任他作为。
方达将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检查一遍确认身体无恙后,才放心地舒了口气放开他的双臂。“你月中没有按时赴约,我就猜想你必是遇到了棘手之事难以脱身,当时还曾想过你会不会是怕麻烦我,便独自去找无鼻老怪。今日来此等你实际上我并未抱有多少期望,谁知你竟来了。”
李京闻言深觉歉疚,退后一步欠身抱拳道:“是我的错,烦劳方兄牵念在此久候。”
方达听他如此客气,不由状若不耐烦地摆手道:“好了好了,既然没事那就最好,当务之急是寻无鼻老怪,时间不早了,晚些就更难找到他了。”说完当即转身欲离。
李京现在真是为他的这种说风就是雨的行为头痛不已,看他准备就这样两手空空前去拜访,无奈叹气道:“等等,我们还是先去备些礼物,初次登门拜访总不能两手空空。”
“说的是,那你打算准备什么礼品?”方达止步回头,偏首问道。
“自然是投其所好。”李京边回答方达的问题边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疾步而去:“走吧,你不是说晚些就来不及了吗?”
方达双眼紧紧盯住李京修长挺直的背影,眼睫快速扑闪几下,直到他的背影即将淹没在人潮中才迈开步子一边走一边喊:“等等我,等等我......”
终于在一家门面整洁,酒香盈鼻的灵酒作坊里找到李京,方达走到他的身侧,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道:“ 你的皮肤怎么好像比上次见面白皙通透许多,难道你也同那些女修士一样,嗯,十分关注这方面的......情况?”
李京充耳不闻,径自挑选合适的灵酒,不时开口询问店主几句。
眼看李京毫不理睬,方达也不在意,嘴里哼着小曲溜达到一边摸东摸西,四处张望。
李京在店主的帮助下选了一小坛百年灵草酿造的中品灵酒,正待结账就被刚刚溜达回来的方达一把夺走手中灵酒。晃了晃手中不过三碗有余的酒水,方达皱鼻不屑道:“何必给他这般好的灵酒,他是好杯中之物,但平时对待自己却是极为抠门。所得灵石都用来收购炼丹方,手头哪有宽裕?解馋也不过是买些二三十年的低品灵酒,你想找他帮忙意欲讨好的话,嗯...呐,买那坛六十年份由牛铃草酿造的灵酒就成。口感辛辣,入口醇厚,还添有二十年的天香草,香味更是诱人。”
李京听过他的分析,觉得可行,最主要的是那坛六十年份的灵酒比手中店主推荐的要便宜两百块下品灵石,抱着能省则省的心态他开口道:“那就买那坛六十年的吧,麻烦店主包一下。”
店主在方达开始那一篇长篇大论之时,就拿恶狠狠的眼睛盯着他的那张嘴,一副恨不得拿针缝起来的恐怖模样,可惜方达完全没有在意兀自沉浸在滔滔不绝的状态之中。
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百块下品灵石,李京提着灵酒跟在方达身后朝无鼻老怪的住所走去。一路上方达都抑扬顿挫喋喋不休地讲述他自己的人生经历,生怕下一秒那张嘴就会失去功效一样。李京敛眉自岿然不动,一面记住沿途景物一面修炼吐息,纯当在播背景音乐。
出了坊市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周围植物就渐渐变得稀疏起来,土黄地表被猎猎秋风卸去一层衣衫,灰尘遍布,喧嚣满天。小径越来越窄,到最后几乎无法辨认路的走向痕迹,李京心下明白恐是鲜有修士前来拜访,离群索居造成的结果。
耐下性子顺着方达的指引继续往前走,在转了一个弯后两间破旧的仿佛一吹就倒的茅草屋出现在视线内。据方达所述,这位无鼻老怪乃是达到筑基期的修士,手里应该有不少灵石或是获取灵石的手段途径,即使热衷于搜集丹方,也不至于住在简陋到连乞丐都不屑一顾的茅屋里。
方达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样,当下乐颠颠地开口解释道:“这你就有所不知,搜集丹方并不是如你以为那般容易获得,想必你也清楚真正的高阶炼丹方都掌控在那些名门大派手中,严禁外传。只是世间之事哪能是你想防就能防的了的,苍蝇不钻无缝的蛋,一旦找到那个缝隙,总会有人不择手段地想方设法去攻破防线;即使没有破绽,也会有人不惜一切地制造出来。”
说到后来语调低沉暗哑,已是渐不可闻,只是李京如今的耳力和反应速度都不可同日而语,散在空气中的丝丝缕缕仍是点滴不露地钻进他的耳朵。
“方兄倒是感触深刻,所言好像能让人切身体会一般。”李京颇有些意味深长道。
方达听他这般打趣,倒是难得的没有回嘴,只是加快脚步走在李京前方,就好像刚刚消沉阴郁的声音都是李京自导自演的一样。
等到李京亲眼看见无鼻老怪,他才真正明白这个称号的由来。
从鼻梁骨往下至鼻孔两端全部消失,切面平整,像是利剑一般的锐器所伤。也许当时制造这个伤口的人意在一剑劈开无鼻老怪的整个脑袋,只是被他情急反应之下避开了致命之处,即使这样,仍是被削去整个鼻子,不过至少捡回了一条命。
不得不说李京的推测完全正确,几乎没有出入之处。这无鼻老怪原名邱云,长大之后年轻气盛,又兼脾气火爆,嫌弃自己的名字没有气势,有股娘们儿味,就自行改名为邱一狂。入了门派修行,又受不住戒律约束,干脆与一帮狐朋狗友进入深山,学散修励志修炼。不久后,又对无酒无盐更无美貌女修士的苦行僧模式心生厌烦。
最后出了山林便惹祸上身,常言道酒壮怂人胆,酒色误国,他将刚得手的一坛以前从未喝过的百年灵酒牛嚼牡丹一般灌入肚中,片刻不到就两眼朦胧,醉意熏熏。同行伙伴中有人看不惯他盛气凌人,鼻孔朝天的得瑟样,就出言使坏,故意激他。结果他脑袋一热,脖子一梗就傻乎乎地掉进陷阱中去了。
以炼气期中期公然越级抢夺筑基期修士手中的炼丹方,结局可想而知,即使那名筑基修士一开始惊诧至极忘了反应,让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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