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威斯曼连忙追了上去,喊道,“吃完了就想赖账吗?”
阡陌额头青筋暴跳,“那是你自作自受!”
威斯曼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反正是你占了人家的便宜。”
阡陌一阵恶寒,头也不回,几个闪身便跑出老远。威斯曼自然紧随其后,还不忘问道,“你要去哪里?”
“去漱口!”阡陌恨恨道。
“哈?”
于是当两人再次站到HOMRA的招牌下时,威斯曼瀑布汗地指着酒吧大门,“你要到这里来漱口?”
阡陌不想回答他的白痴问题,冷着脸推门而入。
“欢迎光临!”吧台后一位身著白衬衫黑马甲的调酒师恭敬道,“原来是北原桑,那么这位一定是威斯曼桑了?”
“好久不见,佐佐仓君。”阡陌走到吧台前坐下,却没有回答关于威斯曼的话,“来一杯Bloody Caesar。”
威斯曼坐在阡陌身边,打量着面前的青年,“你就是佐佐仓溜?千夜跟我说,你是他见过的最优秀的调酒师。”
“不敢当,”佐佐仓溜温和地笑着,“威斯曼桑来点什么?”
“Bloody Mary。”
不多时,两杯鲜红的鸡尾酒便摆在两人面前。威斯曼这次倒是没有抢阡陌的酒,只是端着自己的酒杯发愣,心想要是把酒直接喂到那人的嘴里——绝对会死得很惨的,他哆嗦了一下,赶紧打消了不切实际的念头。就听阡陌跟佐佐仓闲聊道,“今天的人还真少呢。”的确,整个酒吧也就三四个客人。
“因为大家都去看烟花了啊。两位是刚从花火大会回来?应该还有半小时才结束吧。”佐佐仓见两人的眼神漂移一下,都没有解释的意思,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暗笑了一下,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明明神奈川发生了那种事情,京都的祗园祭也好,东京的花火大会也好,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呢。”
“那是为了转移民众的注意。”阡陌答道,毕竟那件事情隐藏了太多的秘密了。
“当然还可以拉动经济,稳定社会秩序。”威斯曼补充道。
佐佐仓的眼神有些黯然,“这样啊,总觉得有些冷漠呢……”虽然知道那些大人物的做法无可厚非,却还是有些悲哀。
这个时候,一个十三四岁的金发少年从楼梯口探出头来。威斯曼发现了他,迟疑地说道,“你是……草薙裕之的侄子吧……”
少年见有人跟他说话,大大方方地走上前躬身道,“是,我就是草薙出云。北原桑,威斯曼桑,这次的事情万分感谢。”
阡陌摆手道,“举手之劳。你们倒该好好感谢佐佐仓君才是。你叔叔呢?”
草薙出云忙答道,“在二楼,需要我叫他下来吗?”
阡陌摇头,“算了,还是我去看看他吧。”
阡陌走上楼梯,推开虚掩的门,就见室内的写字桌上摞着一尺多厚的复习材料,草薙裕之愁眉苦脸地对着面前的卷纸,磕磕绊绊地念着,“事有……必至……理有……固然……惟……天下……之静者……”
“乃能见微而知著。月晕而风,础润而雨,人人知之。人事之推移,理势之相因,其疏阔而难知,变化而不可测者,孰与天地阴阳之事。而贤者有不知,其故何也?好恶乱其中,而利害夺其外也。”阡陌走到他身边,淡淡道,“我不到三岁就会背了。”
草薙裕之险些一口血喷出来,“那绝逼不是我废柴,而是你太妖孽……为什么国语考试还要考汉文啊!”
“撒呐,”阡陌毫不动容,“或许你可以去问问文部省。”。
“可惜我现在只想问你,”草薙裕之指着阡陌,“我究竟为什么要拼死拼活地备考啊?!”
“还有半年不就是中心考试了?”阡陌一本正经道,“没听说过‘四当五落’吗?每天睡四个小时才可能被录取,睡五个小时就铁定落榜了哟,干巴爹骚年……”
“我可从来没说去参加中心考试啊,不要擅自给人做主啊喂!”草薙裕之抓狂道。
阡陌挑了挑眉,“我们北原财团就算是清洁工都要硕士文凭的,你要是连东京大学都考不上,好意思说是我的属下?”
“东京大学?!”草薙裕之惊呼起来,“原来不是说大阪大学的吗?”见阡陌一个眼刀劈了过来,气势立刻弱了下去,“好吧,你是BOSS你说的算……”
草薙裕之在心中抹了把眼泪,自己究竟是多么脑抽,竟然和他签了20年的合同啊!早知道宁可被警察抓去蹲监狱也好过卖身给这个魔鬼……不不,自己被抓走的话小出云可怎么办……所以,那家伙果断是有恃无恐吧。
“好啦,你就别逼他了。”威斯曼也跟了上来,倚着门框,围观两人斗嘴,“反正你从来不看重文凭什么的吧。你自己还不是连高中都是被我拖着来上的?”
“就你是好人。”阡陌白了他一眼,“想要得到东西不付出怎么行。”
草薙裕之不忿道,“我想知道的事可未必一定要问你!”
阡陌似笑非笑,“就凭你三脚猫的黑客技术?要不是有我的人帮你扫尾,你还能好端端地呆在这里?”
“就算现在不行,总有一天……”
阡陌嗤笑,“不会有那一天的。因为你想知道的东西不但第一网络没有,任何网络都不会有。”
草薙裕之愕然,“怎么会?”
“知道‘表世界’和‘里世界’吗?”
草薙裕之难以置信道,“那不是小说里才有的吗?”
“撒呐……”阡陌不置可否。
草薙裕之沉默了,即便不愿相信,却不得不承认这是唯一的解释。那场灾难,难道是超自然力量造成的吗?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又能做什么呢?他一拳砸在桌上。
阡陌见他听明白了自己的话,满意地转身往外走,“想知道真相的话,就要加油了哦。”路过门口的时候,威斯曼问道,“难得你对谁这么费心,该不会想让他做你的族人吧……”
“怎么会?我的族人一个就足够了。”阡陌摊手道,“我只是今晚非常不爽,于是也想让别人不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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