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长生骑在黑豹上,顺着王府的围墙走了一圈,最后终于停在了北苑外的一棵枣树旁。
“就这儿吧。”
范长生刚用蛇语对背后跟过来的蟒蛇茶茶说完,他怀里的雪貂立刻探出了脑袋。范长生在拐杖上扭了一下,发亮的蛇头即被打开来。他从拐杖里拿出了一个柿子大小的香囊,将其绑在了雪貂的背上,并将背包上的红绳子系紧在雪貂的腋下,然后捂着鼻子,在树下伸长了手臂。雪貂像是受过训练,回头望了望范长生,便迅速的跳上了枣树,三两下跃过围墙,跳到了府里的一棵榕树上。
范长生看到雪貂消失在视野里,这才回过头来,用蛇语对赖在地上,眯着眼睛打瞌睡的茶茶说道:
“你不是喜欢爬树吗?去,给我开门。”
茶茶闻言,睁开了绿幽幽的眸子,扭了两下,张大嘴巴打了一个哈欠,还是乖乖爬上了树。在那棵不堪重负的枣树快要掉完叶子的时候,茶茶终于顺着墙壁下到了王府里。
雪貂背着那个小香包专往人多的地方跑。侍卫巡逻必经之地,它坐在路上饶痒痒;管家的卧室,它跳进去凑凑热闹;当然,它也遛到了翠翠的床上,摇着雪白的尾巴在她面前优雅的走着。
所以没过多久,王府里的人便全都睡着了……在看见了一只大白兔之后……
范长生侧坐在黑豹身上,慢慢走到了北苑府门前,摸着黑豹的头,等待着什么。不一会儿,王府的大门便自动打开了,门角还耷拉着一条碗口粗的蛇尾巴。大门刚刚打开,雪貂就‘刺溜’一下跑跳出来,爬上了范长生的肩膀,头扬得高高的,炫耀着自己的功勋。
范长生摒住呼吸,把雪貂身上的香包扎好,放回了拐杖,这才拍拍黑豹的背,由它背着自己,走进了死寂无声,睡了一地东倒西歪侍卫的王府。
夜里的凉风很快吹散了范长生的秘香,当他的黑豹和蟒蛇跟着他走到竹园时,他已经不用遮脸憋气,直接大摇大摆的推门,走进了竹雨望月阁。
“你们在院子里等我,不许进来!”
范长生用蛇语说了一遍,又作了几个手势给黑豹。黑豹立刻很乖的趴□子,坐躺在地上。茶茶一点也不听话,范长生的话还没落音,它就‘嗖’地一下遛进了屋子,盘在睡得死死的翠翠身上,不肯下来。
“下来!”
范长生看到丫鬟都快被蟒蛇扭成麻花了,气得又想上前用拐杖打它,可又怕打醒了丫鬟,只好作罢,朝地上蹬了一蹬拐杖,指着茶茶严厉道:
“好吧,你呆在这儿才行,但是不能吃东西,这个女的更不能吃!”说完,朝里间走去。
范长生走到熟睡的萧月痕床前,轻轻坐在了床边,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幅卷轴,打开来,竟然是萧月痕的画像。
画上的人栩栩如生,笑若海棠,美似神仙。画上提名《忆良人》。画下落款:司马邺。
范长生拿着那幅画,将自己手上的发光拐杖凑近看看画,又照照床上躺着的萧月痕,看了半天……没弄出个所以然……
“到底是不是啊?像倒是像,可脸上怎么没有红斑?虽然有没有都一样丑!真想吃了他。这种丑八怪呆在世上只会污了我的眼睛。不过肉倒是挺软的。”范长生说着,摸摸萧月痕露在外面的雪白手臂,“适合做肘子,不适合红烧,太油腻了,尽是五花肉。”
范长生自顾自的说起来,突然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很纳闷的托着他粉粉嫩嫩的下巴,不明白的说道:
“我的情报应该不会错的,可要不是他,我带回去,军师照样会生气;可要是我白跑一趟,军师肯定还会嚷着要来中原。啊啊啊!好难办呀。真讨厌,死狐狸精!”
范长生越说越气,‘咚’地一下,用拐杖敲了一下萧月痕的额头,结果把他敲醒了。
“啊……好疼……”
萧月痕迷迷糊糊的还没睁开眼睛,已经开口呼疼了。范长生一听,急了,赶紧掰开左手中指带着的戒指上的红宝石,伸手到萧月痕的鼻孔前来回忽悠了几下,然后一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
“坐起来,回答我的问题。”
“诺。”
萧月痕闻言,‘唰’地一下睁开眼睛,如中邪般呆愣愣的坐起来,眼神直直的看着前面一点,等着范长生的问题。
“你为什么不去找司马邺?呆在这儿做男宠?!真是没出息,攀龙附凤……”
范长生说一句,骂一句,话语明显带有贬义色彩,反正他怎么看萧月痕,都看不顺眼。萧月痕像是傻了一样,范长生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语调慢慢的,而且说的全是实话,好像都不用经过大脑。
“不知道,不认识司马邺。”
“怎么会不认识?”范长生以为自己找错人了,又从斗篷里拿出另一幅画卷,摊开来,放到萧月痕腿上,用拐杖照着让他看。
“画上的人你认识吗?这个就是司马邺啦。”哟~~你干嘛偷画人家啊~~~?
“不认识,没见过。”萧月痕摇摇头。
“嗯?我打听了一个月了,怎么看你都像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城里的人对你的事情全都一无所知。”范长生想了想,不放心的又问,“那我问你,你什么时候进的王府?怎么进的?”
“不知道,我不记得了,王爷说我是买来的。”萧月痕一字一句的回答。
“不记得了?你是猪啊!”范长生骂完,翻了个白眼。
“真的不记得了,王爷说我生病了,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
范长生听到这句话,嘴巴不自觉的张开了一点弧度,像是终于找到了原因,又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撼到了。
“不记得了……”
范长生咬着手指,低头沉思着:他忘记了,所以才没有去苗疆。我要是现在带他走,明天他醒了,恐怕还是会闹着要回来吧?我倒不怕他闹,他要是不听我的,茶茶就有口福了。嗯……可匈奴兵怎么对付?这么多……没一天就会追来的。
范长生艰难的思考着,忽然灵光一闪,在斗篷里一阵乱翻,终于找到了一个细长的蓝色青花瓷瓶,开心地宣布道:
“嘿嘿,就让你自己想起来,再自愿跟我走吧~~~我一向不喜欢强迫别人的~~~” -_-|||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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