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红着俏脸,笑得很天真的看向今天值班的卫兵,回头瞧了一眼已经车水马龙的城门口,不想再排队浪费时间,想请守门的士兵开个后门。
“哟,这不是王府里的萧太医吗?这么早去哪呢?”士兵一眼就认出了萧月痕,没办法,他出众的容貌和脸上那块太过明显的红斑,很难让人认不出来。
“我要出城,大哥你行个方便吧。”萧月痕有些急切的看向眼前的士兵,还不停的回头望。
“行行行,您不用排队了。”士兵看萧月痕这般急,立刻做起了顺水人情,却还是公事公办的说道,“萧太医,令牌呢?”
“什么令牌?”萧月痕心下一‘咯噔’,有些慌张的问道。
“王府的出城令牌呀,没令牌我可不敢放您。”
“我十天前不是已经来说过了吗?斩将军跟我一起来的。”萧月痕闻言心急如焚。
“可按规定,王府的人出城令只限五天,现在都十天了,怎么也说不过去呀……”士兵为难的挠了挠头,“萧太医,您还是回去吧,叫王爷再开一次金口,或者拿到令牌才行。”
萧月痕求了很久,士兵仍不肯放他出城,天渐渐亮了,城门口的人更多了,萧月痕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好低着头,讪讪向王府走回去。
他走到一半,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忽然被人一拉,刚抬起头想看来人,“啪”地一个巴掌就重重落在了萧月痕的脸上。萧月痕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伸出手摸了摸,手掌上出现了三道血淋淋的指甲印。
萧月痕不解的看向来人,居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全身脏兮兮的像个乞丐。萧月痕还没开口,少女已经恨恨的指着比她高一个头的萧月痕,气势汹汹的吼道:
“祸水!滚出长安城!你居然还有脸上街!我全家老小全都被你害死了!他们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每天只为了讨口饭吃!一夜之间,就为了你一人,匈奴兵烧了我的家,杀了我的家人。凭什么?凭什么??你这个扫帚星!你赔我爹娘,你赔我阿牛哥!!”
少女说到最后,失声痛哭起来,疯狂的向萧月痕冲来,使劲捶打绝不还手,心碎如死的萧月痕。周围的群众听到少女的嘶吼的声音,全都聚集过来,对着被围在人群中的萧月痕指指点点,有些还口出恶言,幸灾乐祸的挑眼看着他。
人群中两个游手好闲的二赖子摸着下巴端详着萧月痕,嗑着瓜子聊起天来:
“哦,就是他呀,王爷的宠姬!怎么这么丑?脸上还有块斑!赵王爷是不是太久没碰过女人了,这样的货色也要?我闺女比他漂亮多了,要是王爷看到,那还不封为妃呀?”
“你眼睛长哪儿了?他是男的。”
“什么??男的?呸!下贱!男人的耻辱!”
另一边的两个女人也在不停的鄙视道:
“一个男人居然长成那样,生来就是勾引人的料!”
“就是,你看他那眉眼,那身段,原来肯定是从窑子里逃出来的!”
…… ……
“我看你们都嫌命太长!”
这时,人群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冰冷而威严的男低音,声音浑厚磁性很是好听,但说出的话语却使得人群一震。众人闻声,全都转头向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刘曜骑在黑珍珠上,冷眼瞪着身下的群众,眼中的怒火不可言喻。
百姓们看到刘曜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当他们随后又看到斩准和巴图骑着千里马带着刘曜的亲兵围过来的时候,全都吓得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头道歉,“饶命”声哭天抢地。
萧月痕看到刘曜好像又要开杀戒的样子,也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恳求的对马上的刘曜颤声说道:
“王爷,你饶了他们吧,求求你了!”
刘曜听到萧月痕的声音,蓝眼睛里略微闪过一丝温情,却又发现萧月痕脸上多了三道血痕,他利落的跳下黑珍珠,跨过人群大步向萧月痕走去。
“这是谁打的?”
刘曜刚走到萧月痕身边,马上伸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萧月痕,抬起他的脸,一边仔细查看伤口,一边阴声问道。
“不碍事,我自己不小心。王爷,我们回家吧,我脸上很疼。”萧月痕见机赶紧用身体挡住了跪在他后面,不住颤抖的少女。
刘曜本来很生气的想找凶手,可一听萧月痕喊痛,又立刻收兵带着萧月痕回到了王府。刘曜刚进王府就要催人去找吴太医,却被萧月痕伸手拦了下来。
“我自己可以的,我也是大夫,王爷您不会忘了吧?”
萧月痕说完,淡淡一笑,就要独自朝南苑走去。刘曜别扭的伸手拉住他,萧月痕不解的回头,刘曜板着脸说道:
“我陪你一起去……”
之后,刘曜帮着萧月痕打了一盆热水,萧月痕拿着一面铜镜刚想洗脸,却被刘曜抓住手,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上好的白丝帕,开始帮萧月痕轻轻擦洗伤口,然后又轻柔的帮他上药。
萧月痕看着刘曜近在咫尺的帅气脸庞,深深看进他深邃的蓝眼睛,一时竟有被爱的错觉,但他立刻抛弃了自己这种可笑的想法,自嘲的一笑。
“你笑了……我好久没看见你笑了……”刘曜有些欣喜的看向萧月痕,也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
“没什么,想起了一个很笨的事情。”萧月痕闻言,礼貌性的淡淡一笑。
“你真的很笨!他们打你,你不会还手吗?就站在那儿挨打!”刘曜越说越生气。
“我是医生,我只救人,不伤人。”萧月痕低着头,悠悠说道。
“那些晋人就是欠揍!你不教训他们,他们就不知道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刘曜习惯性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完全没有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萧月痕听到这句话时,全身瞬间一僵,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乖乖的任刘曜在他脸上摆弄。
由于萧月痕受伤了,刘曜一整天都在关注他脸上的伤痕,将自己想问萧月痕为什么出府的事情忘到了西天。
晚上睡觉的时候,刘曜想起今天下朝后在刘聪寝宫的情景:
“大哥,大嫂,你们有没有觉得二哥最近好怪的!”刘曜刚进刘聪寝宫就看到先来的刘粲坐在炕上和刘聪下围棋,石一诺则坐在一旁削苹果,微笑而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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