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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来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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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二章 月来月色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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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中国历史上一个相对自由、文明的时期,文化发展、社会进步;这是中国历史上一个最具有贵族气息的朝代,明确的等级制度使贫富差距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这是一个中国历史上盛产美男子的摇篮,俊男如繁星一般闪烁。

    这里是……晋朝。

    永康元年,西晋朝面临着国破家亡的内忧外患。北边,有强大的匈奴与鲜卑部落虎视眈眈;南边,有流民起义与“八王之乱”。

    虽然很苦,百姓被连年的战争弄得是民不聊生!但天大的事,也不能阻止女人生孩子~~~

    在西晋都城洛阳,此时正值深夜,静悄悄的大街上除了一个打更的更夫,再看不到其他路人。更夫一路敲着罗,一路吆喝着电视剧里最恶俗的台词:

    “夜黑风高——小心火烛——!”‘当、当、当!’已经三更天了……

    “啊——!!疼死我了——!!我不生了!!啊!!”

    更夫走至一座勾梁画柱的华丽二层小楼前,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女声划过漆黑的夜空。更夫吓得瞬间去了大半瞌睡,抬头朝二楼望去。只见小楼二层灯火通明,忙如白昼,哪里是半夜应有的宁静……

    “啊——!!妈妈……我不生了……好疼……啊——!!”

    这声喊叫出自一个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的年轻女子。此时她正躺在床上,虽然她身上盖着被子,但还是可以明显地看出她高高隆起的小腹。年轻女子紧紧拽着蹲在床边为她擦汗水的老妇人的手臂,拼命摇头大喊:

    “妈妈,我不要生了!!啊啊啊!!莫非是个妖孽?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啊——!!!”她的话语最后淹没在自己的喊叫中……

    手上戴着大个红宝石戒指的老妇人一边帮她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使劲地想把自己的手臂从年轻女子的手中抽出来。老妇人一边掰着自己胳膊上的手,一边心不在焉的说道:

    “哎哟,我的小祖宗哟,你抓得我忒疼,行行好,你快放手吧~~~我这把老骨头怎么经得住你这般折腾哟~~”

    “妈妈,我好痛……呜呜呜……”年轻女子显是精力耗尽,脸如土色。想哭,却声音嘶哑。

    老妇闻言,皱着眉头对躺在床上的女子说道:“你要是疼,就骂孩子他爸!骂得越狠你就越不疼!”说完,狠狠的朝跪在床另一头的接生婆吼道:

    “你干什么吃的?!怎么生了三天了还生不出来!!我给了你这么多银子!要是她死了,你一个子都休想拿到!!!”

    “是是是……”接生婆也是累得满头大汗,眼圈已经深深地凹陷了下去。看来她也是三天三夜守在床前不得休息了。

    又一次阵痛袭来,年轻女子什么也顾不得了,照着妈妈教她的意思大喊起来:

    “潘岳!!你这个杀千刀的!!啊——!!安郎!!安郎!!!啊啊啊——!!”

    “哇哇……哇哇……”

    随着天边泛起的第一缕曙光,一声婴儿的啼哭终于结束了他母亲连续三天的痛苦。女子虚脱的倒在床上,三天来第一次绽开了幸福的笑容。

    “哎哟~是个男孩耶~~”老妇人欢喜的接过接生婆手中的男婴,在看到男孩的一瞬间,脸上一僵!

    “怎么了?妈妈……”女子看到老妇人脸色有异,紧张的轻声询问道。

    “唉……又是一个赔钱的货,你自己造的孽,你自己看吧!”说完,毫不留情的将手中肉乎乎的婴儿扔向女子。

    女子全身一点气力都没有,但母子连心,她一看老妇人丢甩她的孩儿,立刻使劲坐起身体,在孩子的头马上就要碰到床沿的时候,伸手接住了孩子。孩子经此一吓,“哇哇哇……”的大哭起来。女子不解老妇态度的突然转变,一边哄着手中的婴儿,一边掀开襁褓,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孩子……

    肌肤柔泽,微微参红,滑如凝脂。团辅圆颐,面若芙蓉。一双大大的眼睛,眼角带泪紧紧地闭着。唇赛点朱,面似月下白玉。额上的眉心正中长着一颗芝麻大小的朱砂痣。

    这种长在眉心中央的红痣俗称:观音痣!生来就有这种朱砂痣的人,要不就是倾城绝艳,万千宠爱集于一身,是难得的大富大贵之人;如不然,则是大悲大苦之命,得像观音一样忍受世间一切疾苦。

    女子一看,眉头也深锁起来,喃喃自语道:

    “唉……我可怜的儿啊……”

    为什么女子会这么快断定自己的孩儿一定会是苦命的娃呢?因为她手中这个看似容貌清丽的婴儿,左半边脸上,从额头到眼下鼻梁边有一块大大的红斑,将他的惊世容颜完全屏蔽掉了。也就是说,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破相了!

    “哼!现在才知道难过?!早叫你怀孩子的时候少嗑点药你就是不听!现在弄出个赔本的种!!”刚才被女子叫作“妈妈”的老妇人嘴脸刻薄的对着刚刚才生完孩子的女子骂道,“我可先声明,我是不会养他的!早叫你打掉你就是不听!从今往后,他吃的住的都得由你自己来赚!而且我可告诉你,不能让客人知道他是男孩,必须当成女孩来养!!你还是快些养好身子准备赚银子吧!今天的接生费你还得还我呢~!!”说完,老妇人头也不回的,一扭一扭走下了楼。

    其他的众姐妹一看妈妈生气了,也不敢多呆,安慰了女子两句,也都随着老妇人身后出了房间。

    女子搂着怀中熟睡的粉团,黯然泣下:

    “儿啊……我苦命的儿……可怜你爹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你……你就跟着我姓萧吧……”女子轻轻地拍打着婴儿的脊背,想着孩子的名字,忽然灵光一现,看着怀中的婴儿,像是说给儿子听,又像是说与自己听,喃喃自语道:

    “希望这样的苦日子能早些结束……孩儿,从今往后,你就叫萧月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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